安茜紅唇翕動,感激的看向他。
她的聲音如同山間清泉,撓的他心口一動,不知名的情愫在心間蔓延,回頭看著她嬌媚動人的側(cè)顏,嘴角上揚(yáng)。
何時起?他竟也有了心。
“不用謝,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你不知道當(dāng)我聽到你被抓進(jìn)縣衙的消息,我有多著急。”
安茜眉頭一皺,不解道:“王爺,你怎么知道我被抓進(jìn)縣衙。”
她覺得出事的時候是夜間,家家戶戶,甚至街道上出來巡視的鋪快幾乎沒人,而許大人得到的消息又很及時,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這一看就是中了陷阱。
這話一落,云澈暗叫不好,都怪他急于表現(xiàn),忽略了這件事情的細(xì)節(jié)。
“是青奎外出辦事,正好看到你被許大人帶走,所以我便馬上尋來。”
“哦!原來如此”安茜也沒懷疑。
安茜腦海里都是秦賀,他因?yàn)樽约撼鍪拢闹杏行┲保悴幌朐僬f話,馬上到了安茜住所。
云澈剛想離開,安茜便立馬跪了下來。
這一跪,云澈措手不及。
“快起來,茜兒。”
茜兒兩個字他脫口而出,不但自己愣了,就是安茜也愣住,這名字從來只有秦賀喚過她,現(xiàn)在被別人一換,她感覺很別扭。
“王爺,請救救秦賀,我知道只有你能救他。”
又是秦賀,云澈臉上浮現(xiàn)出不耐,他本就有意把秦賀處死,又如何想要救他,這不是給自己添堵嗎?
茜兒很在乎秦賀,這個發(fā)現(xiàn)讓他十分不滿。
“茜兒,天子犯法都與庶民同罪,更何況他只是一個鋪快,殺的還是縣衙之子,我也不能亂用權(quán)勢,逼迫許大人放了他吧!”
“王爺,我知道,若是能救他,我在所不惜,求王爺看在我的面子上救救他吧!求你了。”
安茜的頭一下又一下的磕著,甚至溢出血絲。
云澈見狀連忙扶住她,看著她嬌媚動人的臉上浮現(xiàn)出悲痛之意,他終是不忍,何不趁機(jī)讓她跟了自己。
“我可以救他,除非……”。
安茜一聽,激動的握住他的手,滿臉希冀。
“除非什么?”
被她的雙手握住,云澈心口一動,他狂喜,眉眼含笑,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他忙反握住她的手。
眸子灼灼,嘴角勾起,溫柔出聲:“除非你嫁給本王。”
安茜瞳孔放大,不可思議道:“為何是我?我們才認(rèn)識不久。”
“因?yàn)槲蚁矚g你,從見到你的第一天起就喜歡,嫁給我好嗎?茜兒。”
她的手被他緊緊握住,安茜有些不知所措,這云澈一來就說出這樣的話,著實(shí)讓她驚訝。
使勁的掙脫開他的手,安茜臉色不悅,眸子冰冷。
他救她,她把他當(dāng)朋友,可是他對自己的心思卻不純,此刻的云澈,令她生厭。
“王爺,民女只是一個身份卑微的農(nóng)村婦女,而你是王爺,我有自知之明,配不上你,對不起。”
話落,她頭也不回的轉(zhuǎn)身進(jìn)了屋。
隨著房門關(guān)上,她聽到云澈的聲音:“本王等你,如果考慮好了,本王就去找許大人,無論如何也要幫你救出他?”
安茜背靠著門,臉色暗沉,這個男人明明能救秦賀,卻用這樣的要求來逼她。
虧她今夜還想著跟他成為朋友,既然如此攻于算計(jì),那沒必要深交。
安茜對云澈著實(shí)不滿,現(xiàn)在唯一能救秦賀的人不在幫她,而她不知道該怎么辦?
……
第二天, 安茜去了事發(fā)之處查探疑點(diǎn),一無所獲,又想去探監(jiān),被擋了回來。
天剛黑,她疲憊的回到屋里,還沒坐下,秦安和田桂香的聲音就響起。
安茜打開門,秦安一張臉急得不行,田桂香明顯是哭過,雙眼紅腫,本就有些坍塌的眼皮更顯暗沉。
“秦安,娘,你們怎么哭過呢?”
“嫂子,我哥他被抓起來了是不是?”
安茜點(diǎn)了點(diǎn)頭,滿臉愁緒:“對不起,都是因?yàn)槲遥艜执蛩廊恕!?
這話一落,田桂香急了,本是來找她商量救秦賀的事,沒想到秦賀竟然是因?yàn)樗鴼⒘巳恕?
她的兒子要死了,無論如何她都饒不了她?
“竟然是你害了我兒子,安茜你個掃把星,從你來到我們秦家,秦家就沒有好日子過。”
“人家都說你克父克母,怪不得你沒有親爹娘,定是你把他們早早克死了,現(xiàn)在又要來克我家秦賀。”
“你太不是東西了,要是秦賀有事,老娘要讓你賠命。”
田桂香潑婦一般,雙手叉腰,口水橫飛,怒罵,絲毫不留一絲往日情面。
安茜眸子微冷,此事確實(shí)因她而起,她不得不忍。
到是秦安擋在她的身前反駁道:“娘,你怎么能這樣不講理。”
“這事那能怪大嫂,更何況自從大嫂來了,我們秦家才過上了好日子,大哥上次差點(diǎn)死了也是大嫂一個人涉險去取藥,就拿你的腿來說,也是大嫂來了才好的。”
“我們秦家能有今天,大嫂功不可沒。”
田桂香一聽怒了,揪住秦安的耳朵,呵斥道:“你不得了啦!胳膊肘往外拐,要不是這賤人,你哥又如何會入獄,要不是她得罪關(guān)淺淺那賤人,那賤人會對她下藥,連累你哥。”
“今天我就要把這掃把星給滅了。”
話落田桂香直接朝著安茜的頭發(fā)撕扯過來。
秦安大驚失色,連忙去拉。
安茜眸子瞬間冰冷,一直以來她敬她,愛她,把她當(dāng)母親,而如今就因?yàn)橐稽c(diǎn)事就對她如此厭惡,這就是她一直敬重的婆婆,簡直是個笑話。
看著她張牙舞爪朝著她撲過來的樣子,安茜握住她的手,凌厲的眼神瞪著她,她一字一句道:“田桂香,秦賀因我入獄,我自是會救,若是救不回,我以死謝罪,現(xiàn)在請你出去。”
安茜高昂著頭,語氣冰冷,一字一句,字字誅心。
她把田桂香的手一甩,眼簾微眨,忍住心中的酸痛,對著秦安冷聲道:“秦安,你走吧!你哥我會想辦法。”
秦安點(diǎn)點(diǎn)頭:“嫂子,對不起,娘她……”。
安茜揮揮手示意他離去,田桂香冷哼一聲“安茜,你記住你今天說的話,若是秦賀有事,老娘跟你沒完沒了。”
話落,秦安一把拽住田桂香的手,把她拉到外面。
隨著大門一關(guān),安茜的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悄悄地抹去眼角淚水,她轉(zhuǎn)身走出屋子。
若是只有那一條路,為了秦賀,她愿意犧牲幸福救他。
齊王別苑
坐落在鬧市,房屋很大,有亭子,假山清泉,長廊,在洛水鎮(zhèn)算是最氣派的房屋了。
安茜剛到門口就被青奎迎了進(jìn)去,王爺說了,就在這兩天,安小姐絕對會來找他。
果不其然,她來了。
“安小姐,王爺就在前面的亭子等你,他知道你要來”。
青奎恭敬出聲,手指著前面不遠(yuǎn)處的長亭。
安茜點(diǎn)頭,微笑回應(yīng),朝著亭子處走去。
站在不遠(yuǎn)處的青衣男子,手持長笛,一串串笛聲悠揚(yáng)動聽,如同山間清泉發(fā)出的滴答聲音,能洗滌她的心神。
安茜款款而來,身形修長,身穿鵝黃色襦裙,春日里溫暖的日光映襯在她的身上,仿佛為她鑲了一層金黃色的光。
云澈轉(zhuǎn)身,看向那邊款款而來的女子,心口跳動。
陽光下的她,皮膚盛雪,百里透紅,如同剛出浴的蜜桃,鵝蛋臉上鳳眸微瞇,她的一顰一笑仿佛山間清竹,又如池中清蓮,更如感動臘梅,可遠(yuǎn)觀而不可褻玩也。
“啪啪啪……”
安茜的手輕拍著,嘴角勾起,這一笑絕美傾城,云澈再一次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