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北慕傾還是依舊到了鍾離夜寢宮給他的手臂上藥。
兩人的身份像是互換了過來一樣,不久前,這些事情還是他替她做的。
他手臂上的傷口比不上當初北慕傾的那個深,只是,他是聖上至尊,所有的事情,半點馬虎不得,何況,這個傷口不久前還是有滲入過毒素的。北慕傾不懂毒藥,不懂醫術,只是盡己所能,不讓這傷口留下後患。
藥上好了,她收拾好那些瓶罐:“陛下早些休息?!?
“傾兒?!彼焓郑ブ氖?,置於掌中,細細把玩。
北慕傾本想站起的身子又坐了回去,看著他低垂著眸子的模樣開口:“陛下明日還要早起,還是早些休息吧。”
他擡眸,看著她,深邃的眸子裡完整的倒映出她的身影。
房間裡安靜一片,那曖昧的氛圍確實濃郁了起來,他如此急切的想要她,無論是哪方面,但是,她完全都不曾知道,不曾瞭解,若即若離讓他寢食難安。
大掌中的細嫩小手試探性的抽動了下,他卻握得緊,不讓她有抽調的可能。
北慕傾看著眼前毫不言語的男人,不知他如此深沉的是在想些什麼。
心底無聲的嘆了一聲,那自由的手將被子往上拉:“陛下,早些休息?!?
“傾兒也要在這邊就寢嗎?”他終是開口了,微微笑著的模樣,總讓她覺得恍若驚煞天光的美。
“陛下別鬧了?!彼龐舌烈宦?,想要起身,卻再次被他拉住,這次更爲過分的將她整個身子攬入懷中。
受傷的手,十指有些不順暢的梳過她的黑髮:“傾兒爲何,不願做朕的皇后?!?
說是疑問,那語氣,倒不如說是陳述更爲恰當,因爲知道,面對這個女人,什麼樣的語氣並不重要,她若是願意開口,便說,不願意的話,他問得再直白,她也會不留痕跡的帶了過去。
“陛下可曾聽過一個詞叫做命中註定?!彼膊粧暝?,任由他抱著,聲音清晰的開口:“若是命中註定我會是你的皇后,那就算現在不是,以後也還會是;若我命中無這貴運,那現在成了陛下的皇后,以後,還是要分開?!?
鍾離夜啞言,當日,便是有人告訴他,他在登基第五年時會遇到那位命中註定的女子,而那女子的思想與東漠國女子的思想完全不同,他需爲她守身如玉,還言,這是對她的尊重。
今年,恰好是第五年,那晚,溫泉池裡,水霧氤氳,他看著她,心底便起了波瀾,可命中註定,說來實在蹊蹺,多年來,不過是半信半疑而已。
他沉默,她不知他是否聽見去了她的話,僅是離開他的懷抱,站在起來,看著同樣擡頭看著她的他,揚起脣,露出那俏皮的小梨渦:“陛下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
“朕送你回去?!彼f著便要掀被下牀。
“陛下,便是是幾步路的距離而已。我走了。”她說完便轉身,那黑髮,瑤裙隨著她的動作飛舞了起來。沒有了銀髮紅色描摹的北慕傾,依舊美豔得不可方物,隨意的動作都是不可言喻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