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夜尾隨北慕傾回了龍央宮。
她坐在軟榻上,他隨後坐在她旁邊。
北慕傾看著鍾離夜:“陛下,咱們下一盤棋吧?”
鍾離夜不懂她是什麼意思,不過對於這個提議還是點頭應允了。
“小魚兒。”
“是,姑娘。”小魚兒將棋盤拿了過來,擺在桌上。將茶水倒上便離開了。
鍾離夜總覺得北慕傾有什麼要跟他說的。只是,也只是感覺而已,她的臉上完全沒表現出來什麼異樣。
每到這個時候,他就會覺得兩人離得很遠,就算她現在就在他伸手就可觸及的地方,還是覺得很遠。
“陛下,專心點。”手上的旗下放在棋盤上,她知道他在看著她,可是她的目光全副給了這個棋盤。
鍾離夜收回心思,專注於這棋盤上。
首局,北慕傾勝利,鍾離夜明顯的不在狀態。
第二局下到一半的時候,她開口:“陛下的生辰就是明天了,其它幾國不會派人來參加陛下的生辰壽宴的嗎?”她狀似不介意的問道。
“蒽,朕的生辰向來都是只邀請文武百官和各位王爺,不會邀請別國的人來參加。”他隨口應著,不過這倒也是真的。
“就算生辰賀禮也不會派人送來嗎?如今四國是這樣的情況,按理說不是應該做好門面上的功夫?怎會連賀禮都不會有?”語氣很平和,就好像這事情只是想起了然後隨口問的,而不是因爲知道了些什麼才發問的。
鍾離夜手上拿著黑色棋子,卻沒有放到棋盤上,反而是看向對面的女子:“傾兒是聽說了什麼嗎?”
北慕傾露齒而笑,酒窩淺淺的露出:“陛下覺得我該聽到什麼嗎?”
如此模棱兩可的答案,他心裡忽然也不是很確定了,按理說,她是不該聽到什麼不該聽到的消息的,但是,突然問出這樣的問題,卻又不像是空穴來風。
黑色棋子握在指尖轉動著,鍾離夜看著北慕傾。
她仰起頭看著他,笑意清淺:“陛下,該你了。”
黑色棋子落入棋盤。
兩人之間確實一頓沉默了起來。對於她的問題,他是不知怎麼欺瞞還是不知該怎麼開口?北慕傾還是依舊帶著微笑,只是,那眸子裡,略微的起了些變化。
“前兩天送來的那些個箱子就是其它幾國送來的禮物吧?小傾兒,你說他爲什麼要瞞著你,不讓你知道呢?”狐貍精的聲音傳了出來,明顯的就是在講風涼話。
北慕傾手上的動作頓了頓:“陛下,前兩日送過來的那些箱子都是哪裡來的?”
如此毫無雜質的眼神完全看不出是在探話,鍾離夜嘴角隱著笑意:“都是外城的官員送來的。傾兒看著喜歡便隨意用吧。”
這話一出,各自沉默。
許久:“小傾兒,你該死心了,也該真的走了。”
北慕傾的;臉上,半點變化都沒有,看著完全就是平日裡的樣子。
如此能夠隱藏心事的人,她不說,他就永遠沒辦法能夠看透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