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庶斗 018 斗姨娘,懲惡奴(一
舒清鸞剛從藤椅上站起,聞聲轉頭,便見著月拱門處,舒紫鳶淺笑盈然的邁著小步而來。
一襲玫瑰紫繡著牡丹花的紋錦長裙,裙擺用銀絲滾邊,手腕上挽著一條丈許長的淺紫色托臂紗衣,紗衣上無其他多余的修飾,隨風搖曳。腰間束著一條白色的織錦帶,將她那原本就不盈一握的柳腰更是顯的楚楚動人。長秀發挽成了一個高高的云髻,發髻的左側簪了一支淺紫色的珍珠長流蘇,左側則是別了一枚水粉色的琉璃短蘇。短蘇與那兩彎柳眉倒是十分的相襯,纖細修長的脖頸間,戴著一條白銀鑲淺紫色琉璃的項鏈,更是襯的她那如凝般的肌膚如剝殼般的雞蛋一般嫩滑,倒有一種讓人垂涎欲滴的沖動了。
她的手里托著一個淺棕色的托盤,托盤上擺著一只翠綠色的碗,碗里還有騰騰的熱氣往上冒著。卻是不知道碗里裝的是什么了。
舒紫鳶確實是一個美人胚子,而且還是那種讓人一看就上眼的美人。與曲宛若長的有七八分的相似,特別是那雙勾魂一般的丹鳳眼,幾乎可以說是一個模子里印出來的。再加之這一身精致光鮮的穿著打扮,那簡直與天仙下凡無兩樣了。
此刻,舒清鸞卻僅著一條淺白色的流紗裙,簡簡單單的了梳了一個發髻,發髻上也僅只是斜插了一支簡簡單單的梅花簪,再無其他多余的發飾。倒是與舒紫鳶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怎么都沒有舒紫鳶來的搶眼奪人了。那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的差距了。
就連站在一旁的槿兒,在看到此時的舒紫鳶時,亦是露出了一抹羨慕的表情,倒是對一身素裝的舒清鸞露出了一抹冷冷的鄙夷。
這便是區別了。
二小姐是相爺與夫人的心頭寶,掌上明珠,又怎是你一個有娘生,沒娘養,還不得爹疼的小姐能及的。
如是一想,槿兒覺的,她選擇站在夫人與二小姐一邊,絕對是明智的選擇。甚至于唇角還隱隱的揚起了一抹得意的淺笑。
然而,她的這一抹淺笑卻是半點不落的收在了舒清鸞的眼里。只見舒清鸞不著痕跡的斜了槿兒一眼,眸中閃過一抹陰摯。
初雨則是重重的將衣袖里的雙眸握著了拳頭,恨不得再給槿兒一拳,然后將她拍死在墻上。然后當想起舒清鸞說過的話時,卻是松開了那握著拳頭的手,只是對著舒紫鳶側身福了福禮:“奴婢見過二小姐。”
槿兒見狀,趕緊一個回神,亦是對著舒紫鳶側身福禮:“奴婢見過二小姐。”
舒紫鳶淺笑盈盈的對著二人說道:“都起吧。”
“謝二小姐。”
將手中的托盤往一邊的石凳上一擺,在舒清鸞的面前站立,依舊是笑容滿面,讓人看不出半點的瑕疵,十分親熱的執起舒清鸞的手:“姐姐身子可有好些?這是妹妹讓廚房給姐姐燉的血燕,正好給姐姐補補身子。娘說了,這段時間姐姐就不用去絳綾閣請安了,安心養身子吧。如若姐姐有什么需要,盡管讓婢子們告訴妹妹,妹妹好派人給姐姐送來。最主要是不能委屈了姐姐。姐姐可是咱相府的大小姐呢。”
看,這話說的,那叫一個通情達理,溫婉可人,指不出半點的出錯,又為舒清鸞著想。
可是句里行間的,怎么聽起來怎么都不是那么一個味。
什么叫不用去絳綾閣請安了?
她一個正經的嫡出大小姐還得去向一個不正經的姨娘請安了?這是何等的道理?
什么叫若是缺了什么,盡管告訴說,她們好派人送過來?
敢情這相府盡是她們母女倆掌管了?
還不能委屈了她!
呵!
舒清鸞心中冷笑!
很好!
對著舒紫鳶抿唇一笑,笑中帶著隱隱的感激,雙手緊緊的握著舒紫鳶的手:“妹妹有心了,如此姐姐先謝過姨娘和妹妹了。姐姐一定會記著姨娘與妹妹的好。若是將來有一天,妹妹高升了,可還是得像現在這般的記著姐姐。姐姐如今這樣,已是不敢有所妄想了,還望妹妹與姨娘多照顧提攜著。”
舒紫鳶掩面一笑,略顯的有些羞澀:“姐姐哪的話,姐姐身份尊貴,何必如此自貶呢!莫說你是咱們相府的大小姐了,姐姐更是甚得皇上歡心呢。更何況,姐姐的外祖父是太師,還是爹的恩師。姐姐的姨母更是皇上欽封的寧國夫人,那可是正一品的誥命夫人。妹妹還指望著姐姐幫襯著妹妹呢!”
哦,原來如此!
舒清鸞總算是明白這對母女的心思了。
原來是看中了她背后這寵大的關系網。
可不是嗎!
她這背后的關系網,又豈能容她們小覷的?
曲家再怎么樣,也比不得沈家在天祁的身份與地位。
所以,這才是曲宛若雖敢設計她,但是卻不敢將她的丑事往外宣揚的原因了。
畢竟,如若太師府與寧國公府真在追究起來的話,那么她曲宛若這些年來好不容易樹立起來的慈母形像可就毀之一旦了。
沈家沒有追究當家沈蘭心的死,多半的原因是因為看到曲宛若是真心的疼愛舒清鸞,而舒赫也是對沈蘭心生的這個女兒視如珍寶。可是又有誰會知道,這一切都不過只是假像而已?其實曲宛若與舒赫都巴不得她死了才好!
看來,她要是不做點什么,是不是也太對不起他們的“好心”了?
舒清鸞露出一抹淺淺的微笑,甚是親熱的握著舒紫鳶的手:“妹妹所言極是,我們都是爹的女兒,又都是姨娘看著疼著長大的,我們姐妹向來感情就深厚。所以,以后我們更應該相親相愛,相互扶持。妹妹日后如若高升,定不能忘記了姐姐。姐姐自然也會全心全意為妹妹著想的。”
舒紫鳶聽罷,臉上露出一抹開心的淺笑。
舒清鸞不著痕跡的往拱門處斜了一眼,這個時候云姨娘與舒映月也該來向她請安了。
于是,對著舒紫鳶很是好心的說道,“初雨當做了早膳,妹妹如若不嫌棄,可否陪姐姐一同用膳?”
舒紫鳶淺笑點頭:“妹妹自然愿意。”
“槿兒,將血燕端進屋。”說完,握著舒紫鳶的手便是往屋內走去。
“啊——!”舒紫鳶一聲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