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道聲音適時地止住了她接下來的動作,“你怎么可以這么卑劣,把殺夢芳華的罪名嫁禍給小兮!”
慕晴頓了下,而后冷戾轉身,“小兮?你剛才躲在外邊看了那么久,不是已經知道了誰才是你的女兒嗎?說來也是可笑,做媽媽的居然連自己親生女兒也分不清!”
“對,我分不清。我以為我張心玉的女兒應該是像晚夏那樣心地善良的,而不是你這樣的蛇蝎心腸!”
“我蛇蝎心腸?呵,你也不好好想想都是誰把我害成這樣的!如果你不生下我,我會受那么多苦嗎?你自甘墮落,為蘇家鞍前馬后,可是他們呢,什么時候把你當人看過!而你不但保護不了自己的親人,還滿不在乎、恬不知恥地討好他們,你現在有什么資格來嫌棄我!”
張心玉痛心疾首地說,“是,我沒有資格來嫌棄你。可是冤有仇債有主,你不能為了報仇而傷及無辜??!”
慕晴冷漠地笑了,指著躺在地上陷入昏迷中的晚夏,質問她,“你現在是以什么身份來教訓我呢?是我媽媽還是她媽媽!”
她說著,右手握著的刀跟著她有些起伏的情緒晃動了下,一串血珠從鋒銳的刀尖濺落下來。
張心玉無言,此時內心懊悔與悲傷相互交織著壓得她胸口發疼。這就是她是十月懷胎的女兒??!除了相貌繼承了她和凌云的優點,她的性格簡直跟凌云一模一樣,偽裝的善意外表下實質是那樣的狠毒果斷。
早知如此,當初寧愿帶著她窮困潦倒,淪落街頭也不會接受蘇意哲好心收留。
她無奈地哀嘆了口氣,“我現在是以一位母親的身份來教導自己女兒。我希望你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立地成佛?你是想讓我去自首?告訴你,不可能!”慕晴心有不甘地說。
她的不可能剛脫口,門外隱隱傳進來警笛聲,聲音漸漸由遠及近。她丟下刀,不顧情面地一把扯住張心玉的衣領,“你居然報了警!你當真這么絕情,不念我們的母女情嗎?”
“小晴,這會不是你沖阿姨發火的時候,我們還是快逃吧,幸好這個暗室后面還有條路通往綠樹隱蔽的后山?!卑踩阙s緊上前拉住慕晴的手,往后門方向推。
在安茹即將打開門的時候,慕晴死死地頓住了腳,回頭惡狠狠地來了一句,“張心玉,你若還認我這個女兒,剩下的事情你該知道怎么處理!這是你欠我的,就當你用來盡的這么多年做母親的職責。”語落,她頭也不回地狠心離開了。
警鳴聲更近了,張心玉搖了搖頭,兩行眼淚從眼眶滾落。這都是她上輩子造下的孽啊!她不能讓晚夏這么好又無辜的丫頭去承擔這一切,所以只能讓她這個已半只腳踏入棺材的人去了結這些債務。
處理了下現場,她將晚夏扶著靠在一邊墻壁,然后毫不猶豫地拿起地上的刀。在警察們舉槍撞門進來時,她握刀的手猛然刺向角落已無聲息的夢芳華。
當張心玉被銬上手銬戴上警車時,被推上救護車的晚夏醒了,她的腦子里對發生的事一片空白,甚至連為什么要到這里來怎么來的都想不起來。
“發生什么事了?他們為什么要抓我媽,你們讓我下去,我要過去問問。”晚夏從急救推車上掙扎著要下來,卻被幾個護士制止住了。
“沐女士,等我們把你送到醫院做了全身檢查后,確認你身體無礙,你將作為現場唯一目擊者被帶到警局做筆錄。到時候你就會見到你媽媽?!?
“檢查什么!我身體沒有問題,我很清楚。請你們讓我下去!”晚夏的態度變得強硬起來,對眼前護士們的壓制表現得有點激動。
護士小姐好心勸說,“沐女士,請你冷靜點,就算你不要做全身檢查,你的腦袋還受著傷,也需要到醫院去抹藥做包扎,若是出現傷口感染,到時會很麻煩!”又逢夏末,天氣溫度還是偏高,最適合細菌的繁衍增殖。
被她這么提醒,晚夏這才覺得腦后傳來一陣痛意,伸手摸了摸,放在眼睛下一看竟然還有血。MD,這下手的人也太狠了些。這會她除了腦袋有點暈眩,就連在哪里何時,被什么東西敲擊的都不知道。
感覺這件事情好懸!晚夏迷惑著,面上鎮定了下來,可是心里急慌慌的,又怎么能讓她安靜地在醫院做檢查呢!而她覺得她應該做點什么,而不是坐等。她需要幫助,而現在能幫她的或許只有蘇錦言了。
這才,她想起了自己的手機,便問護士,“請問你們在現場有沒有看到我的手機?”
“哦,你的手機在這?!币蛔o士從一只透明的塑料袋中拿出她的手機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