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天也未停閑,他跨上戰馬來到內城找鰲拜借兵,沒想到卻遭到了拒絕。
“我的騎兵個個都是寶貝,是保衛皇上和太后安全的家底兒。怎么可以輕易讓你調走?不可不可。”鰲拜的頭搖得像拔浪鼓。
錦天見說不動他,也不再費口舌,直接入慈寧宮來面見莊妃。莊妃見錦天來拜見,降階相迎。
“錦王爺一入京城便施巧計招降了尚可喜的十萬漢八旗軍。我又聞今日你的五千鐵騎突襲阿濟格獲得大勝。看來我的女婿才是大清國真正的柱國良將啊!”
莊妃待錦天入座后,不住地稱贊著錦天。錦天面對她的夸贊坐在那里卻一直緊鎖雙眉不語。
莊妃問,“京城已是固若金湯,錦王爺還有何事發愁,不妨向本宮道來?”
錦天一拱手,問曰,“太后是想讓阿濟格就這么一直在北門外僵持著,還是想讓他盡早罷手撤軍?”
莊妃聞聽心中一動,她知道錦天肯定有了退兵良謀。不覺欣喜地問道,“是否王爺有了退兵之法?”
錦天道,“有是有了,但尚缺一隊軍馬。”莊妃正色言道,“只要能盡速擊退阿濟格,你說需要什么樣的兵馬?本宮定當全力支持你。”
“鰲拜的禁衛騎兵!”錦天說完,便將自己的計劃和盤向莊妃托出。
“傳鰲拜。”莊妃聽完錦天的布署計劃,果斷地吩咐道。
子夜,月亮灑下劍般的寒光!陣陣寒風時不時吹得樹枝發出‘唔,唔’的聲音。在這萬家熟睡的靜夜中,那聲音像是鬼魂的哭泣。
三萬騎兵整裝待發!馬的蹄子全部用軟布包扎上。將士們人上馬、刀出鞘。那齊刷刷的刀光在月色下顯得冷森森地讓人不寒而栗!
錦天披戴好鎧甲,手握長劍跨上了戰馬。今夜,他要親自帶隊劫營。此戰勢必要一戰成功!
吊橋被輕輕地放下。騎兵們悄悄從城內魚貫而出。對面阿濟格的軍營里漆黑一片,只有營門處點著兩盞‘氣死風燈’。在寒風的吹拂下如兩枚鬼火般來回搖蕩。
阿濟格太大意了!他怎么也不會想到錦天膽敢二次劫營。白日里被錦天殺了個措手不及,阿濟格晚飯時又喝醉了,抽打了二名士兵發泄完郁火便酣暢地睡下了。
城外偷襲的士兵們已經全部出得城來,對面的營中的守衛似乎覺察到了一絲動靜。突然敲響了警示鑼。敵營中忽地燈火齊明,嘈嘈嚷嚷、人喊馬嘶!
錦天將手中長劍一揮,大聲喊道,“將士們,成敗在此一舉,誓要活捉阿濟格。給我沖!”
又一次的措手不及,阿濟格慌得連靴子都沒來得及穿便匆匆爬上戰馬。他不憒
是一代名將,他治軍的能力還是相當地強。
雖然錦天的幾萬騎兵進營來左沖右殺,可是阿濟格的士兵們邊抵擋邊有序地向阿濟格大賬這邊靠攏。
畢竟阿濟格的兵馬人數上占著優勢,漸漸地阿濟格開始扭轉被動局面。大軍逐步將錦天的兵馬包圍。錦天暗暗叫苦,為了減少損失他想速速撤回城中。
阿濟格豈肯讓他這么便宜溜走,他命令大軍死死將錦天的騎兵隊伍圍住,不許放走一人。錦天與藍玉廣指揮士兵左突右沖,怎么也沖不出敵人的包圍圈兒。
錦天的額頭開始冒出了汗水。他懊悔自己太輕視阿濟格了,如若這數萬軍兵就這樣毀在自己手中,北京城也就危在旦夕了!那自己不成了千古罪人么?
千鈞一發的時刻,鄂碩的一萬多正白旗突然倒戈,向包圍錦天的敵軍發起了猛烈的進攻。鄂碩出其不意突然反水,阿濟格又被打得措手不及!
錦天與藍玉廣也看見了對方正白白旗的士兵們反水了。二人心中大喜,他們迅速帶領己方騎兵向正白旗這邊沖殺過來。
阿濟格的軍隊被幾番的突如其來變故撤底摧毀了意志。大批的士兵開始附和正白旗軍同阿濟格對磊。
“王爺,我看大局已定。是否將城中兵馬全部調出,與阿濟格決一死戰?”
“不必,擒賊先擒王。你帶領本部五千人不要與敵人糾纏,你們主要任務是尋機活捉阿濟格。”錦天吩咐道。
慈寧宮這邊早就得到錦天今夜劫營的奏報。莊妃秀眉緊擰,她對身旁的蘇麻喇姑擔憂地言道,“錦天此舉有些冒險了,區區幾萬人對付阿濟格十萬人,我看有些懸。”
蘇麻也替錦天擔心,她輕輕地言道,“錦天此舉是死魚網破的打法。既然是魚死網破,奴以為就不要再顧忌其它三座城門的防衛,不如將兵士全部壓往北門。”
莊妃呵呵地笑了,“怎么?擔心你的愛人安危了?你這丫頭的主意可是用我大清國的命運來救你的情人呀!”
蘇麻臉一紅道,“怎么樣抉擇還得您拿主意。奴婢只是順嘴這么一說罷了。”
莊妃命人喚來鰲拜交待道,“速去西門調尚可喜的另外五萬兵增援北門。此一役務要活捉阿濟格。”
鰲拜領命剛要出去,福臨披著戰甲、手持一把寶劍從外邊闖進來攔住他道,“朕和你一起去,護衛我大清國不但要靠將士們去流血拼殺。朕也同樣有一份義務去和你們同甘共苦。”
鰲拜嚇得雙膝跪地道,“皇上萬萬使不得,你是我大清國的命脈。前方廝殺的事由臣等去就足夠了,皇上只等我們勝利的消息。”
“不行,朕今日必
須要去。”福臨意志堅決地言道。
“皇上,你不能去。你若一去,前方的將士既要殺敵又要護著你的安危,反倒成了累贅!”莊妃適時地將福臨攔下。
福臨氣惱不過,“朕難道就是那么地不爭氣嗎?他們能殺敵,朕卻不能,你們也太小瞧朕了。”
莊妃無奈地看著年少氣盛的兒子,不由得嘆了口氣。在她看來,福臨還是不成熟。即便他能親政,看來自己還是要替他操幾年心呢!
蘇麻喇姑輕身近前,輕輕地拿掉福臨手中的劍。“陛下乃萬盛之尊,小小的阿濟格豈能有資格勞煩陛下大駕親征?你若親征那不是太抬舉阿濟格那種蠢豬了?”
福臨確是一個小孩子的心理,經蘇麻這么一哄,心里舒服多了!他對鰲拜命令道,“朕命你不惜一切代價助我姐夫戰勝阿濟格。”
鰲拜,兩黃旗第一勇士!當他帶著尚可喜加入戰場之時,雙方打得正酣。雙方皆盡了全力廝殺,彼此的傷亡都很大。
鰲拜的加入使戰場的形式立即扭轉。阿濟格的軍隊被打得開始潰退。錦天與藍玉廣見己方勝勢已顯,立即率自己本部的五千人緊緊盯住阿濟格不放。
阿濟格不肯罷休,于馬上大聲呼喊著士兵不要撤退。可是已經不管用了,敗勢已定,任誰也扭轉不了。
阿濟格氣得連連挑死數名逃跑的士兵,仍頑強地與蜂擁而來的漢八旗軍交戰。他恨透了尚可喜,也在邊打邊尋找尚可喜的蹤跡。
即便是戰死,他也要先把尚可喜刺死再說。此次若不是尚可喜臨陣倒戈,自己也不至于輸得這樣地慘。
可是他還哪有機會?五千訓練有素的鐵騎,像草原上兇狠而靈敏的群狼向阿濟格逐漸靠攏。他們根本不與阿濟格的士兵糾纏,只是左突右擊迂回至阿濟的身前、身后!阿濟格被包圍了。
阿濟格也有他熊包的一面。他一看再若頑抗,自己的身上勢必被捅上千萬個窟窿。他把馬刀往地上一扔,翻身下馬雙手舉過頭頂大喊“別殺我,我投降!”
鰲拜此時也沖了過來。他一見此景,不等錦天發令,迫不及待地翻身下馬將阿濟格一把扭住哈哈大笑,“頭功是本將的,我親手抓住了阿濟格。我要向皇上請功。”
說罷也不理錦天諸人,將阿濟格扔上自己的戰馬,帶著自己的禁衛軍回宮領賞去了。藍玉廣氣得將長槍擲于地上大罵,“鰲拜這種人也太不要臉了吧?明明是我們抓到了阿濟格,他卻跑來撿個現成的便宜。”
錦天微微一笑,未理會藍玉廣的抱怨。傳令將士們打掃戰場。當眾人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城中時,天仍然沒有亮,但眾人的心里卻亮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