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jīng)缺席了顧昊天生命里很多重要的時光,不能再繼續(xù)缺席下去了。
顧惜安看了靳炎修一眼,端著終于吃完了的空盤子走了。謝天謝地,她終于不用再直直的面對著靳炎修那張臉了,天知道她看見靳炎修那張臉,心里覺得有多奇怪。
那種奇怪的感覺就像是對面坐了一個最熟悉的陌生人。
顧惜安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里,拼命的調(diào)整好呼吸。奇怪,她怎么會這么緊張?不過,靳炎修說的這件事情,她一定要好好的考慮一下。
首先,她并不是很想和靳炎修又惹上這種扯不清的關(guān)系,其次就是她也不想讓顧昊天對靳炎修產(chǎn)生依賴感。一旦顧昊天離不開靳炎修了,那她夾在中間會感到很為難的。
可是,顧昊天現(xiàn)在太沒有安全感了,就是因為這樣,所以她之前才把明陽澤拉過來救急。可是沒想到,顧昊天鬼精鬼精的,竟然一直不肯認明陽澤為爸爸,那她也沒有辦法了。
這件事情,她還是得再想一想,她怕她做錯了決定。
靳炎修看著顧惜安離去的背影,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或許,他應(yīng)該直接告訴顧惜安,他已經(jīng)知道了顧昊天和他之間的親子關(guān)系,然后逼顧惜安讓他照顧顧昊天。
可是,如果靳炎修真的那樣做了的話,反而會真的和顧惜安鬧得不可開交。他并不想和顧惜安之間的關(guān)系又回歸冰點,所以他還是準備靜待佳音。
顧惜安終于結(jié)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家中,卻發(fā)現(xiàn)一向會等她回家的顧昊天已經(jīng)睡著了。
顧惜安躡手躡腳的走到顧昊天旁邊,準備親一親他圓圓的小臉蛋,卻發(fā)現(xiàn)顧昊天微微的睜開了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
“媽媽,你回來了?”顧昊天半睜著眼睛,看著顧惜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顧惜安輕輕的在顧昊天的小臉上親了一口,然后看著顧昊天一臉溫柔的說道:“嗯。”
“那爸爸呢?爸爸什么時候回來?”顧昊天含糊不清的說道,眼神中卻帶有一種倔強。
顧惜安看著顧昊天那張無比可愛的小臉,忽然失去了所有的倔強和防備。她再也不忍心騙他了,也不想讓他承受沒有爸爸的日子,她看著顧昊天緩緩的開了口:“爸爸……明天就回來了。”
“嗯……”顧昊天聽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這才緩緩的入睡了,他閉上雙眼,長長卷卷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一樣。
顧惜安用一雙黑葡萄似的眼睛看著顧昊天,眼神溫柔似水。他應(yīng)該,很想有一個爸爸吧?
翌日,顧惜安按照往常的時間去上班,卻發(fā)現(xiàn)許久不見的杰森站在顧惜安的辦公室門口。
“杰森,好久不見。”顧惜安把手里的東西放下,然后輕車熟路的走到自己的座椅上,看著這個穿著一件復(fù)古英倫的格子襯衫的男人說道。
“顧小姐,好久不見。”杰森禮貌的朝著顧惜安點了點頭,微笑著說道。
杰森是一個已過而立之年的男人,可是看著卻比那些帥小伙更加的吸引人。就連顧惜安也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對了,她似乎,很久都沒有黎粒和黎茉莉的消息了,也不知道她們現(xiàn)在怎么樣了。畢竟她們是最開始幫助她的人,做人可不能忘本。
“杰森,黎粒和黎茉莉,怎么樣了?”顧惜安猶豫著,最后還是開了口向杰森問道。
“顧小姐說的是龍先生從小帶大的那兩個女孩子嗎?你放心,她們現(xiàn)在生活得很好。”杰森看著顧惜安,自信滿滿的說道。
“那就好……對了,你這么早在這里等我,是有什么事情么?”顧惜安這才放下了一顆懸著的心,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看著杰森問道。
杰森見顧惜安終于放下了心事,這才對顧惜安說道:“顧小姐,不瞞你說,我確實是有一件事情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見。”
“杰森,什么事情你說吧,我可以幫你的一定會盡我所能幫助你的。”顧惜安睜著一雙翦水秋瞳看著杰森,輕柔的說道。畢竟,當(dāng)初杰森也是這么沒有一點遲疑的幫助她。
杰森禮貌性的看了顧惜安一眼,然后對著門口說道:“徐歌謠,你進來吧。”
徐歌謠?顧惜安有些疑惑的朝著門口看去,一個五官精致,穿著淡藍色毛衣,留著齊肩短發(fā)的女生落落大方的走了進來。這個女生,看起來也就二十歲出頭的樣子。
“顧小姐,這是徐歌謠,龍先生的侄女,以后,就交給你管教了。”杰森看著顧惜安,笑著說道。這是龍先生去世前,特意吩咐過的,要讓顧惜安管一管這個小女孩。
“杰森,你言重了。龍先生的侄女,我怎么敢管教呢。”顧惜安有些謙虛的說道。
“顧小姐,這是龍先生生前特意和我說過的,想讓你教會她一些東西。”杰森耐心的對顧惜安解釋道。這件事情來得很突然,徐歌謠也是剛剛才從美國回來的。
“既然是龍先生的意見,我當(dāng)然會好好對待的。”顧惜安禮貌的對著杰森說道,又用好奇的目光瞄了徐歌謠一眼。顧惜安看了徐歌謠一眼,徐歌謠也正在偷偷打量著顧惜安。徐歌謠氣質(zhì)溫婉大方,長相又甜美可愛,應(yīng)該是一個很討人喜歡的女孩子。
“那就拜托顧小姐了。”杰森朝著顧惜安的方向鞠了一個躬,然后和徐歌謠耳語了幾句便出去了。希望,顧惜安能夠讓徐歌謠學(xué)到點什么吧。
這個小妮子,在美國光學(xué)會打扮逛街了,其他該學(xué)的什么都沒有學(xué)到。
“徐歌謠是吧?你以后就先在我公司當(dāng)一個小白領(lǐng)吧,從最底層做起吧,我也不能因為你是龍先生的侄女就給你特殊對待,不然,這對別人來說是不公平的。”顧惜安對徐歌謠說道。
徐歌謠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果然,顧惜安就像是她看起來的那樣,一個精明而果敢的女人。
其實,原來的顧惜安不是這樣的,只是,顧惜安把自己逼得像一個女強人一樣,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這種快節(jié)奏的生活。
徐歌謠猶豫了一下,還是看著顧惜安小心翼翼的看著問道:“我可以叫你惜安姐嗎?”
顧惜安落落大方的笑了笑,露出整齊的八顆牙齒,看著徐歌謠用輕松的語調(diào)說道:“當(dāng)然可以了。不過,只限于工作后哦,工作期間,還是要叫我顧總。”
徐歌謠這才放下一顆懸著的心,笑著對顧惜安說道:“嗯!”這個顧惜安,也沒有她想象的那么壞呢。本以為她的龍叔會介紹一個滅絕師太給她,這樣看來,顧惜安還是很親切的。
“那你先去工作吧,你隨便去大廳里找一個空位坐著吧。”顧惜安對徐歌謠說道。她可不覺得徐歌謠因為是龍先生的侄女而需要被區(qū)別對待。既然剛來公司,就要一步一步走起。
她深深地記得龍先生對她說的那句話,人生總是需要磨練的。
“好的,顧總。”徐歌謠對著顧惜安說道,然后輕輕的點了點頭。
顧惜安贊賞似的看了徐歌謠一眼,這個小姑娘還是不錯的,一點架子都沒有,而且她說的東西,她都有在聽。
徐歌謠說完便出去了,有些好奇的看著公司大廳里這些形形色色的人們。她隨便找了一個座位坐下來,發(fā)現(xiàn)她身邊的人基本上都是一直專心致志的在工作。
徐歌謠不由得感到一陣緊張的氣息。在美國讀書的時候,她從來都沒有經(jīng)歷過這種事情。她以為,她只要做做樣子就好了,然后和顧惜安打好關(guān)系,從而得到她的認可。然后順利的繼承徐家的財產(chǎn)。這樣真是,完美。
可惜,照這樣的發(fā)展,顧惜安似乎沒有她想的那么好說話。那是一個有些嚴肅而且很嚴格的女人。直覺這樣告訴徐歌謠。可是她也無可奈何,必須要得到顧惜安的認可。
龍叔就是這樣說的,她必須得到顧惜安的認可之后才能順利的“畢業(yè)”,才擁有繼承徐家財產(chǎn)的資格。至于顧惜安是什么來頭,她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她是龍叔去世之前一直陪伴在身邊的人。這樣說來,顧惜安很有可能是她的嬸嬸了?
但是龍叔向來就是一個冷漠寡情的人,怎么可能會愛上別人呢?
“你在這里愣著干什么?新來的?”顧惜安的助理發(fā)現(xiàn)徐歌謠光坐著,不干事,便對徐歌謠說道。這個公司的位置可是寶貴得很,她既然到了這里,就得做些事情。
不過她剛剛看見這個小姑娘是從顧惜安的辦公室里出來的,肯定是有些背景的,但是這也不是她不工作的理由吧?像顧惜安這樣嚴肅認真的人,應(yīng)該也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的吧?
“哦……請問,需要我干些什么嗎?”徐歌謠被顧惜安的助理嚇得一愣一愣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問道。
顧惜安的助理看著眼前的這個水靈靈的小姑娘,不禁莞爾一笑。她看起來年紀很小,顧惜安怎么會讓這么沒有工作經(jīng)驗的人在這里工作?
但是她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徐歌謠閑在那里,所以想了想,對徐歌謠說道:“這樣吧,你先下去給所有人買一下咖啡,然后一一送到他們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