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莫老太太像忽然想起來般的，問杜氏道：“蕙昕苑另外安排了下人嗎？光有一個貼身丫頭屋裡屋外的，那哪夠啊？”

“哦，已經撥過去了幾個。除了一個上房丫頭依靜外，還有孫安等幾個下人。蕙昕苑現在人少事少，想來應該是夠了。”

杜氏停了停又道：“假如老太太覺得還少了點的話，可以再從其他幾位夫人屋裡調。”

“嗯，染煙你覺得呢？”莫老太太問道。

“婆婆說得對，蕙昕苑人少事少，我和鏡明又都喜歡安靜的生活，其實用不了那麼多的下人的。”

“好啊。”莫老太太再次頷首：“你覺得夠了就行，最重要的是你們小夫妻倆能用得慣。”

跟著莫老太太又轉臉問杜氏道：“我記得依靜是你屋裡的人吧？你把依靜給了他們，你屋裡不就缺人手了嗎？

“不缺的，老太太。”杜氏淡淡答道：“我屋裡還有張媽她們幾個婆子，都是跟隨我多年，有她們打理就夠了。”

莫老太太想了想：“沒事，不夠咱們再買幾個去，不管是哪個屋，我老太太都不會虧了她。”

“是，老太太是菩薩心腸嘛。”杜氏討好道：“不過，我是真的不缺人手，老僕用慣了樣樣都合心意，新人再來，不知道又得調，教多久去，還是就這些人吧，使著順心。”

“行啊，我老太太只是一個建議。家裡的大事小事還得你拿主意。”莫老太太將身子靠在椅背上，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指著染煙問杜氏道：“那你

準備何時開始教她點東西呢？”

杜氏看著方染煙道：“我是想，她和鏡明剛剛成婚，小夫妻倆還正是新婚燕爾，如膠如漆似的，又才搬進蕙昕苑沒幾天，對莫府裡的一切都還很陌生，不如等再過幾日，我帶著她先熟悉熟悉莫府裡的情況，以後再慢慢教她東西吧。反正學著處理莫府裡的大小事物，一時半會也急不來的。”

“聽見了嗎？染煙。”莫老太太語重心長道：“你是莫家的少夫人，以後這個家的擔子慢慢的都要交到你和鏡兒肩上，你可千萬別令我們失望啊。”

染煙忙俯首在地：“老太太請放心，婆婆請放心，染煙會盡力去跟婆婆學，會盡力和鏡明一起將莫家發揚光大。”

莫老太太滿意的笑了：“行了，沒別的事了，你先下去吧。回去告訴鏡兒，讓他得空，也來瞧一眼我老太太，別光顧著和嬌妻耳鬢廝磨，纏綿終日。”

染煙的耳根“砰”的一下紅了，說道：“孫兒媳婦記下了，老太太您多保重。孫兒媳婦這就告退。”

染煙一個人慢慢往回走的路上，卻看到一襲白衫候在路邊，染煙走上前詫異道：“二哥，你怎麼來了？今日又是進府探望誰嗎？”

莫懷蒼笑，臉上的表情卻有些許憂傷：“得知你們喬遷新居，本來是想登門道賀的，奈何鏡明他拒絕見我。所以我也就只能侯在這路邊，簡略的向你道個喜了。”

“呵，只是從莫府裡的一處搬到另一處，有什麼可賀可喜的？”染煙尷尬的答道：“二哥有心了，你怎麼知道我去了

老太太那裡？”

“哦，我進園子的時候，正巧碰見了大夫人屋裡的一個婆子。是她告訴我的，大夫人和你都去了老太太的屋裡。”

“那你在這兒都等多久了？”染煙問道。

“沒等多久。”莫懷蒼輕柔的笑道：“我運氣好，剛走到這裡，便遠遠的瞧見了你，不然我還準備繼續走到老太太那兒等你呢。”

“二哥你實在太客氣，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幹嗎非要親自道賀啊？”染煙嘆了口氣道：“若是傳到鏡明的耳朵裡，我只怕他又要衝著二哥發脾氣了。”

莫懷蒼搖搖頭：“沒關係，他是我三弟，對我怎樣我都無所謂，在我的眼裡，兄弟間的血脈相連是永遠不可變更的，我只是擔心你，染煙。鏡明他對你好嗎？你有沒有因爲我而受到遷怒？要知道我對你不是客氣，我們倆之間還有什麼可客氣的？我是一直都將你視作朋友，視作親妹妹一般，你有高興的事情我願意與你同樂，你若過得不順心，我又如何能不替你擔憂？說實在的，自從那日無奈辭別，這些天我一直都寢食難安，每天老晃動著鏡明和你發生爭吵時的情形，如果不進府來看你一眼，我實在難以安寧。”

“二哥，你別這麼說，其實根本就不關你的事。”染煙猶豫了一句才道：“鏡明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也很意外，我記得以前的他，不至於這麼不近情理。我想知道，鏡明他四年前病好之後，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

“遇到了什麼事？”莫懷蒼一臉的迷惑道：“你的意思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