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不知道你用瓶子有什么用途,難道還要涂在臉上。”春兒左思右想了一會兒,明知故問。
顧顏歡想了想,“我自從小就沒有見過父母,到現(xiàn)在十五年了。如果現(xiàn)在我站在父母面前,他們恐怕并不認得我。唯一可以證明的是我臉上的東西,但是我的臉被花婆婆治好了,所以只能用瓶子里的藥來證明我是她們的女兒。”
“姐姐,你知道你的父母是誰?”春兒不禁又問道。
顧顏歡皺了眉,她不能對春兒說出口,起碼現(xiàn)在她不能知道,至于以后走一步看一步吧,“我知道,不過是因洛國當官的。”
春兒挑眉,嘴角彎起一抹冷笑,顧顏歡并不信任自己,或許她不愿意將瓶子拿出來就是怕自己會搶了她的位置吧,既然要不出來,她只能另外想辦法了。
夜色愈來愈濃,顧顏歡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沉沉睡去,而在她旁邊的春兒一直睜著眼睛,待看到顧顏歡已經(jīng)睡著,她掀開被子,穿上鞋子向慕容傾塵所在的房間走去。
瓶子就在慕容傾塵的手里,她該怎么才能拿到,慕容曲會武功她斗不過他,只能智取不能強奪。
一陣風襲來,吹拂過春兒的紅裙,春兒趴在窗戶上,透過一點縫隙望向房間里的人,慕容傾塵睡在床榻上,慕容曲則在地上打地鋪。
慕容傾塵側(cè)著身子,已然睡著了,慕容曲正翻身,擦著嘴角口水。
春兒微微勾起嘴角,視線繼而落到衣服架子上,那里掛著慕容傾塵的月牙白衣裳。目光再往下移去,衣服架子旁邊的地方,是一張正方形木桌,桌子上赫然放著白玉色的瓶子。
春兒搓了搓手,躡手躡腳地打開房門,越過躺在地上熟睡的慕容曲,直徑向桌子走去。
她小心翼翼地去夠桌子上的瓶子,腳下沒有注意碰到慕容曲的頭,春兒立馬嚇得停住腳步,回頭去看慕容曲,慕容曲有些不舒服地把頭偏向一側(cè),并沒有醒過來。
春兒長長松了口氣,腳下繼續(xù)朝著白玉瓶子走去。
慕容曲翻了一個身,覺得不對勁,耳邊似乎有人在走動,他畢竟學武多年,有點風吹草動都能聽見,慕容曲睜開惺忪的睡眼往聲音的方向看去。
“春兒。”他下意識地喚道。
電光火石的一瞬間,春兒的手立刻僵在空中,她在心里咒罵著轉(zhuǎn)回身子,直視慕容曲。
“你在這里干什么。”慕容曲從地上站起來,目光落在她身后的地方。
春兒趕忙低垂眼眸,掩飾住內(nèi)心的慌亂,“沒什么。”
慕容曲的視線越過她,移動到衣服架子上,他狐疑地望向春兒,半夜春兒到這里來難道是來拿公子的衣服的,一件衣服有什么好拿的。不對勁,慕容曲把臉稍稍往春兒身后傾斜,想看她后面到底有什么東西。
春兒一只手悄悄地往桌子上伸去,身子微不可察地靠后,把白玉瓶子拿在手里,迅速藏進寬大的袖擺里。
“春兒,你在干什么?”因為春兒在靠近窗戶的位置,夜色濃濃,慕容曲沒有看清楚春兒的小動作,只看到她的手似乎拿著什么東西。
春兒心知慕容曲會武功不好惹,不能硬碰硬,她款款走近慕容曲面前,低頭嬌羞地一笑,“春兒只不過愛慕公子,半夜前來想給公子洗衣服,希望曲公子不要對別人說。”
洗衣服?慕容曲眨巴下眼睛,三更半夜過來只是為了給公子洗衣服,“為何白天不洗?”慕容曲半信半疑。
春兒彎腰蹲在慕容曲身側(cè),兩腮騰起一層紅云,作害羞狀抿唇,嗔怪地輕輕推了一把慕容曲,“曲公子,我一個女兒家,怎么好意思表明心意,自然是深夜前來偷偷地做才好。”
慕容曲望著她一臉?gòu)尚叩哪樱c頭表示理解,“這樣,快點拿公子的衣服去吧。”
“曲公子心底真好。”春兒笑著夸贊慕容曲,起身把慕容傾塵的衣服取下來,準備離開。
慕容曲聽了這一句夸獎的話很得意,并沒有阻攔春兒離開,而后面忽然傳來一個不溫不火的聲音,“春兒姑娘先等一下。”
兩人聞聲回首,慕容傾塵醒過來,和衣而坐,眉眼清冷,目光含著一抹寒霜,“顏歡待你如同姐妹,你就是這樣對她的?”慕容傾塵的視線掃了一眼桌子,如他所料白玉瓶子消失不見
沒想到春兒竟然去偷瓶子,她用意何在?她知不知道關(guān)于瓶子的事情,慕容傾塵目光鎖定在春兒身上,幾乎把她看出洞來。
“公子說的什么,春兒聽不懂。”春兒壓制住內(nèi)心驚慌,怯生生地問道,“公子,姐姐待我很好,春兒心里也很感激,不知道公子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慕容傾塵嘴角冷冷一笑,“還在裝傻,桌子上的東西你難道沒有拿。”
“什么東西?”春兒搖了搖頭,裝作不知道。
慕容傾塵見她不肯承認,故意騙她,“瓶子里的東西不是你想要的,它是用來治療臉上的傷疤的。”
“不是?”春兒疑惑,指尖磨蹭瓶身,有點不相信慕容傾塵說的話。
慕容傾塵語氣徒然加重,目光如炬,“春兒姑娘還是不肯承認的話,我只有讓阿曲動手了。”看她的表情應該知道這里面的東西,不過,慕容傾塵還不能斷定她想拿來干什么。顧顏歡不可能說出認親的事情,她沒有可能知道。
春兒膽戰(zhàn)心驚,知道此刻她再狡辯也無濟于事,“公子,春兒錯了。”春兒兩眼含淚,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春兒聽姐姐說公子手里有一種東西可以在臉上涂抹變丑,春兒好奇就要拿來看看。”
“理由編得不錯。”慕容傾塵靜靜望著她眼角的淚水,不由地冷笑,僅僅因為好奇所以半夜跑過來偷東西,這個理由或許騙別人還行,休想可以騙過自己。
“你走,不要讓我再看見你,也不要讓顧顏歡再見到你。”慕容傾塵別過臉去,他不想讓顧顏歡知道春兒會去偷瓶子。他想要守住顧顏歡的一方純真,不讓任何人玷污。
“公子,姐姐說好照顧我的。”春兒挪動膝蓋,一步步向慕容傾塵面前移動,淚眼汪汪盯著慕容傾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