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黑漆漆的夜空中一位身穿青色衣衫的男子飛落地面,他頭戴斗篷,看不清面容,手持一把銀劍。
“青衣。”慕容凌盯著身影叫道。
青衣爲慕容凌擋住飛來的箭說道:“教主,我尋著光芒找來,屬下是不是護駕來遲了。”
慕容凌蒼白一笑,“難爲你還認得我這個教主。”
“青衣始終對教主忠心不二。”青衣一邊擋住箭,一邊對慕容凌說道。
“我已經失去武功,不再是魔教教主了,青衣你趕快去救新任魔教教主。”慕容凌聽著這一番話心裡很是寬慰,他拉住青衣的手腕催促他去救慕容傾塵。
青衣不肯,護住慕容凌,“要死,青衣和教主一起死。”
說著,青衣一個旋身,擋住飛來的劍雨,把慕容凌護在自己身後,“青衣,你抵擋不他們的!”慕容凌試圖勸說,可青衣執意不肯離開。
慕容凌感覺胸口處火辣辣的疼痛,他忍痛,把上面插的箭拔出來,傷口頓時血流如注,染紅了衣服,他看到青衣還在拼命廝殺,再也沒有起來力氣站起來幫他。
“教主。”青衣大聲喊道,他轉身抱住慕容凌,不防得,數箭正中他的後背。
青衣死死抱住他的身體,也顧不得擋箭,後背被箭射中扎得跟刺蝟一樣,他倒在慕容凌身上,教主,屬下無能保護不了你。
衆侍衛見兩人倒下,紛紛收起弓箭嚮慕容傾塵逃跑的方向奔去。
顧顏歡雙腿已廢,只能讓慕容傾塵抱住她逃跑,後面的冷情緊追不捨,慕容傾塵加快速度,不料,前方是一處懸崖,慕容傾塵趕緊收住腳步,堪堪在懸崖邊上止住步子。
幾塊碎石落到懸崖底,過了很久也沒有聲音,慕容傾塵望著深不見底的懸崖,又回頭看追兵,對懷裡的人說道:“顏歡,相信我。”
顧顏歡剛剛遭受了莫大的刺激,已經昏迷過去,她躺在慕容傾塵懷抱裡,髮髻散亂,全身是血,狼狽不堪。
慕容傾塵深深凝視著顧顏歡,走到懸崖邊上縱身一躍。
風呼呼地吹過,慕容傾塵護住顧顏歡,運用自己的內力保持身體平穩,還時不時地瞪幾下石壁上凹凸不平的石頭,讓下降的速度不至於過快。
慕容傾塵也不知道在空中飛了多少時間,只覺得抱住顧顏歡的手臂發麻。他的衣服被風吹得獵獵作響,凌厲的風像刀子一般刮在臉上生疼。
終於,懸崖見了底,慕容傾塵心中大喜過望,他繃緊神經,不敢鬆懈,抱住顧顏歡緩緩落地。
恰好,太陽在地平線上緩緩升起,一束溫暖的陽光普照大地,慕容傾塵沐浴在陽光中,眼皮沉重再無力氣,護住顧顏歡,歪倒在旁邊石頭邊閉上了眼睛。
當慕容傾塵再醒來時,他第一反應就是觸摸懷中的人,空落落的,驚得他立馬站起身子,擡眼卻見到一位坐在輪椅上的白衣少年。
少年如玉風姿,豐神俊朗,無可挑剔的外表,唯一美中不足是雙腿殘疾。
“你是誰?”慕容傾塵警惕地問道。
白衣少年淡淡開口,“明教教主蘇懷。”
“顧顏歡在哪?”慕容傾塵稍稍放心,魔教和明教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蘇懷也沒有加害她們的必要。
蘇懷瞥向一角,顧顏歡正靜靜地躺在地上,身上的傷痕已經處理好,衣服也換上了新的。
慕容傾塵趕緊跑過去,抱住顧顏歡,“顏歡。”
“她的雙腿我已經找人看過了,處理的及時,不會有什麼問題。”蘇懷旁邊的藍衣女子爲他轉動輪椅讓他面對慕容傾塵,蘇懷看向他說道:“只是,姑娘受了很大的打擊,醒來以後可能記不得從前的事。”
慕容傾塵把顧顏歡放到地上,自言自語,“忘記了好,忘記了好。”他起身,衝著蘇懷珍重一拜,“教主,請你幫我照顧好她。”
“你什麼意思,我家師傅救你們一命也就罷了,還讓我家師傅幫你照顧好她!”藍衣女子不滿意了,對著慕容傾塵怒道。
蘇懷擡手,止住女子的話,“公子,真的想要蘇懷照看姑娘?”
慕容傾塵回首凝視著顧顏歡,她經歷的痛苦太多了,既然能夠忘記從前重新生活,何必要她想起來再傷心。
“麻煩公子了,我不想讓她想起從前,就這樣簡簡單單地過一輩子就好。”慕容傾塵神情悲愴。
蘇懷望著顧顏歡,她有一張微圓的臉蛋,睫毛如碟翼一般細長,嬌美可愛,他緩緩頷首,“好,我答應你,我幫你照顧好她。”
“多謝公子,還望公子別叫她受委屈。”慕容傾塵深深一拜,再看了顧顏歡最後一眼後依然決然地回頭走去。
“師傅,你爲什麼答應他。”藍衣女子不樂意,跺腳道。
蘇懷皺眉,“蘇白,以後她是你的小師妹,蘇安,好生對她。”說完,蘇懷轉動輪椅行到別處。
蘇白盯著躺在地上的蘇安,冷哼一聲。真是不知道師傅爲什麼會收留她。
蘇懷回到明月崖時,帶回來一個小徒弟,蘇安。
衆弟子聽說後,紛紛圍著蘇安看,只見蘇安生得傾國傾城,脣紅齒白,微微一笑的模樣比百花還要動人,而且她善良大方說話也甜,因此,除了蘇白其他人都喜歡蘇安。
“蘇安,你是從哪裡來的?”蘇懷的三弟子蘇暖好奇地問道。
蘇安正坐在石頭上納涼,聞言想了想,師傅說自己正在被惡人追殺跳下懸崖,恰好他路過就救了自己,蘇安轉轉眸子說道:“我是被師傅救下來的。”
蘇暖點了點頭,接著問道:“那蘇安你有沒有家人?”
師傅曾經對自己說過自己無父無母,“沒有。”蘇安說道。
“蘇安,你今年多大了?”蘇暖有數不清的問題想問她。
蘇安撇撇嘴,不樂意了,對於自己的過往她一概不知,都是師傅對自己說的。她這個三師兄怎麼這麼多問題,真是煩死自己了,“不知道!”蘇安沒好奇地說道。
蘇暖看她不樂意,知趣地沒有再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