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顏被蘇懷留下,以禮相待。
蘇安怒氣沖沖地找到蘇白,持劍指向她,“師姐,這一切是不是你指使的。”
“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蘇白裝糊涂,轉(zhuǎn)身要走。
蘇安自然不會這樣輕易放過她,她一把拽住蘇白的袖子,“蘇白,虧我叫你一身師姐,你卻時時刻刻想要殺我。”
蘇白嘴角上揚(yáng),冷笑道:“你太高估你自己了,你還對我造不成威脅,我為什么想要殺你?”
“你先是利用兩人侍女欺騙我,后來又買通刺客企圖在路上殺害我,你以為我會猜不出是你。”蘇安恨恨說道。
蘇白冷冷甩袖,扶開她的手,“你胡說什么,我聽不懂。”說著,她便要走開。
“你還在狡辯。”蘇安氣急,拿劍向她襲去,蘇白第一反應(yīng)是閃躲,可是當(dāng)她看到蘇安身后的蘇懷時,一時間停住了腳步。
“師妹,你要做什么,師姐哪里做的不好你直說便是,為何處處針對我?”蘇白裝作楚楚可憐的模樣說道。
蘇安眨了眨眼睛,把劍收回,她這是演的哪一出,“你在搞什么鬼?”
蘇白抹起眼淚,“師妹,我知道你嫉妒我,可是你也不用殺我。”
“我嫉妒你?”蘇安又生氣又感到好笑,自己什么時候嫉妒過她,說她嫉妒自己還差不多。“你裝這個樣子做什么?”
蘇白哭得梨花帶雨,態(tài)度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變,看得蘇安不明所以。
“蘇白。”一直在看戲的蘇懷越過蘇安到蘇白跟前。
蘇安看到師傅恍然大悟,原來她是在做戲給師傅看。
“蘇白,你買通的幾個刺客已經(jīng)被玲瓏鳥吃掉,你還想要說什么。”蘇懷臉色慍怒,盯著蘇白。
蘇白被揭破,雙腿發(fā)抖,她顫巍巍地跪在蘇懷面前,拽住他青色的衣袍,“師傅,我錯了,我承認(rèn)我一直嫉妒蘇安,她什么都沒有做卻可以得到您的寵愛,而且她明明一無是處,您卻如此寵她,我,我不服!”她一邊說一邊哭起來。
“蘇白,她是你師妹,你不應(yīng)該如此歹毒!”蘇懷氣道。
蘇白趴在他的腿上嚶嚶哭起來,“師父,蘇白無父無母,是師父撫養(yǎng)我長大,蘇白在心底一直喜歡師傅,師傅你饒恕我吧,我只是太喜歡你了,所以才會嫉妒蘇安,才會想要殺死她。”
“糊涂。”蘇懷嘆氣,卻不忍心趕走她,東風(fēng)言已經(jīng)離開明月崖,難道他還要再趕走一個嗎。
“為師責(zé)罰你謄寫圣經(jīng)三百遍,三個月不準(zhǔn)踏出房門半步。”蘇懷說道,他轉(zhuǎn)動輪椅又到蘇安跟前,斥責(zé)道:“捉拿魔教教主是你一個人可以的嗎,若不是輕顏大度你還能活著回來。”
她著實委屈,師父怎么替魔教教主說話,她不滿地說道:“徒弟只是想要為師父分憂解難。”
“真是被我寵壞了,這哪里是為我分憂解難,分明是給為師找麻煩。”蘇懷無奈搖頭,移動輪椅向別處行去。
蘇安鼓起腮幫子,悶悶不樂。
蘇懷離開后,蘇安閑來無事,一個人在明月崖轉(zhuǎn)悠,少了蘇暖,好像無聊了許多。也不知道現(xiàn)在和幻影過的怎么樣,遇見什么怪事奇聞。
蘇安不知不覺行到輕顏所住的房間,她透過窗,看到?jīng)]有帶面具的輕顏正在潑墨作畫,他一身白衣似雪,側(cè)臉輪廓完美無缺,美得不似凡人,忽然間,蘇安有一種異樣的感覺,胸口一陣刀割般的疼。
她想哭,卻哭不出來。
輕顏聽到動靜轉(zhuǎn)過頭看到蘇安,他忙放下手中的筆墨,推門出去,扶住她的身子,“你有沒有事?”
看清輕顏心中的著急,蘇安劇痛無比,她的手扶住輕顏的胳膊,虛弱道:“我們,以前是不是認(rèn)識?”
輕顏身子一僵,神情復(fù)雜,他頓了頓,目光游離別處,“或許吧。”
“我以前是不是叫顧顏歡?”蘇安的嘴角漸漸溢出鮮血,她目光哀傷,記憶碎片在腦海中飛舞,怎么也拼湊不到一起,蘇安感到無比痛苦。
輕顏皺眉,一把抱住蘇安向明月殿走去,蘇安在他的懷里,凝視他一張完美無瑕的容顏,不記得是什么時候,好像有一個人好像就這樣緊緊抱住自己,外面一片冰天雪地而懷中溫暖如春。
眼淚不知道什么時候落下來,可是蘇安并不知道自己在傷心什么,她躺在輕顏懷中,感受他胸腔急促的跳動,心中踏實,好像有什么重要的東西又回到自己身邊了。
“蘇懷。”輕顏一腳踢開房門,抱著蘇安急匆匆地跑進(jìn)宮殿里。
蘇懷聽到輕顏著急的聲音,連忙轉(zhuǎn)動輪椅過去,“這是怎么回事?”他大驚失色,蘇安明明喝過忘情水,為什么會這樣。
“師傅,我的心好疼,比原先還要疼。”蘇安捂住胸口,對蘇懷說道。
“快點,把她放到床榻上。”蘇懷急忙說道。
輕顏將蘇安放到床榻上,蘇懷趕忙把他推到一邊,“你先出去,幫我把大夫叫過來。”
他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臉色蒼白的蘇安,猶豫著踏出房門外。
“師傅,你說我以前是不是認(rèn)識他,不然我的胸口為什么會這樣疼?”蘇安唇無血色,拉住蘇懷的袖子,眼角有淚水滑落。
蘇懷握住她的手,“別說話,快休息一會。”
蘇安搖頭,堅持道:“師傅,你告訴我。”
“蘇安聽話,在這里躺著。”蘇懷蹙眉,迫不得已在她胸旁點了兩下。
蘇安還想問什么,卻在下一秒昏睡過去。
望著昏過去的蘇安,蘇懷長長嘆了一口氣,忘情水怎么會失去作用,難道說連忘情水都不能讓蘇安忘記以前?
蘇懷若有所思,既然蘇安忘不了何必執(zhí)意讓她忘記,倒不如和她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教主。”蘇懷正想著,大夫戴著藥箱匆匆趕過來,他抬起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
蘇懷起身,“忘情水失去作用,蘇安又感到心疼了。”
大夫上前為蘇安把脈,過了一會兒他搖了搖頭,“蘇安小姐忘不掉從前,估計不用多久她就能記起來。”
“還有沒有辦法讓蘇安再次忘記?”蘇懷緊皺眉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