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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慧娘好似完全不在意的笑道:“莫非姊姊心儀楊家郎君?妹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荀華俏面微紅,唯唯道:“此事說來話長,還是待會兒再說吧,女……阿姊,這是楊郎送與老郎主的馬車,車內(nèi)載有淮北特有的山珍。”
“哦?”
荀灌望了過去,與別人一樣,都為那氣派的外形而驚訝,荀華從旁解釋,大訴一通馬車的好處,重點突出了車是由楊彥設(shè)計的。
“楊彥之還有這等本事?可惜家翁正于尚書臺值守,還須過上數(shù)日才能回家,否則必是見車歡喜。”
荀灌不無遺憾的嘆了口氣。
尚書臺由宮中宿衛(wèi)把門,官員一般是連續(xù)值守一段時間,再出來放幾天假,家人若無正當理由,不得入內(nèi),若是專門跑一趟尚書臺給荀崧送車,以荀崧的性情,或會不喜。
荀華理解的點了點頭:“這倒是無妨,其實楊郎弄出來的新鮮事物多著呢,待會兒再和阿姊一一道來,對了,楊郎特意為阿姊打造了眉尖刀,阿姊必會喜歡!“
說著,便向回招手:”拿上來!“
一名女親衛(wèi)遞上把眉尖刀。
“這……”
荀灌秀眉再擰,眉尖刀說刀不象刀,說槍也不象槍,能使得趁手么?
荀華笑道:”阿姊先試一下。“
荀灌接過刀,隨意揮劈。
她雖然沒有系統(tǒng)性的學(xué)過刀法,但天下武術(shù)總有共通之處,這一揮舞,就感覺無比順暢,一時竟停不住手,只見刀光閃爍,匹練如虹,葛慧娘看的眼睛都直了。
許久,荀灌才收了勢子,贊道:“好刀,這家伙總是讓人看不透,好啦,我們現(xiàn)在去見王妃,王妃也挺惦念楊彥之的,你把這段時間的經(jīng)歷一并向王妃稟來好了。“
“嗯~~”
荀華和葛慧娘跟著荀灌向外走去。
近一兩個月來,油坊的產(chǎn)能持維增加,到年前,能日產(chǎn)四千升油,按每升毛利三十錢計算,日進錢十二萬,其中一半歸裴妃。
有了錢,府邸修葺一新,屋面換了新瓦,窗棱重新粉飾過,地面的石子路鋪的整整齊齊,栽了許多花花草草,宮婢得了裴妃的大量賞賜,也喜笑顏開,精氣神與剛來時,已不可同日而語。
當然了,變化最大的還是裴妃,每天嚴格按楊彥留下的美容秘方保養(yǎng),雖花錢如流水,但效果不凡,如今裴妃肌膚細嫩,面色白晰紅潤,秀發(fā)中的銀絲已幾不可見,怎么看都是一個二十來歲的絕美婦人。
“拜見王妃!”
不片刻,一行人便來到了裴妃位于烏衣巷的府邸,入了府之后,三女齊齊向裴妃施禮。
“這是葛家娘子吧,都起來,和孤那么見外干嘛?“
裴妃上前,一手拉著葛慧娘,另一手扶著荀華,左看右看。
“嗯,倒是精神了。”
裴妃直點頭,問道:“楊郎呢,怎沒和你一起回來?”
荀華笑道:“楊郎庶務(wù)繁忙,實是抽不開身,不過請王妃放心,如今郯城一切安好,對了,楊郎還托我給王妃送了輛馬車代步,另有些年禮裝于車上。“
女親衛(wèi)趕著馬車進了院子。
裴妃頓時眼睛亮了,這輛馬車太喜歡了,四匹白馬,威武雄壯,車體又寬又大,看上去就比牛車有檔次。
“哎,這個楊郎,真是的,孤又不是外人,哎……“
裴妃雖然嘴上嘀嘀咕咕,但誰都能看出,她的心里歡喜之極。
幾名隨侍的宮婢也是相視一笑,她們的日子比當初在苑中好多了,畢竟裴妃府里人員簡單,沒苑中那樣復(fù)雜,需要時刻提心吊膽,況且裴妃有了錢,也時不時的賞賜。
一名宮婢便是從旁笑道:“王妃待府君有識人之恩,府君以國士報之,果是有情有義呢。”
“來來來,快進來說話!“
裴妃笑著點頭,把三女招呼進殿,在宮婢奉上茶水之后,就望向了荀華,問道:”楊郎近況如何,在郯城可有不順?快與孤道來。“
”正要說給王妃聽……“
荀華從渡江開始,娓娓訴說,不僅僅是內(nèi)政,對人事的處理也說的條理分明,與崔訪的辯論,讓人心潮澎湃,作為女子,感觸更深,尤其是戰(zhàn)斗過程更是緊扣心弦,引人入勝。
葛慧娘聽的連眼都不眨,荀灌剛開始還比較矜持,不過漸漸地,神色也隨著荀華的講訴不停的變幻,還不時的插嘴詢問,裴妃更夸張,聽到精彩處,一遍遍的拍著胸脯,簡直是花枝亂顫,好在屋里全是女人。
這一講,就足足講了大半個時辰。
葛慧娘驚呼道:“真想不到楊家郎君淮北之行如此坎坷,也虧得是楊家郎君,若是換了別的人呀,稍有行差踏錯,便是萬劫不復(fù)。
想那王彭之一行,趾高氣揚的過去,灰溜溜的逃回,還把沈勁的命丟在了淮北,這人與人就是不同,我看早晚郯城鄉(xiāng)豪要向楊家郎君歸心,徐龕被破也指日可待!“
裴妃唏噓道:“楊郎對權(quán)勢的見解著實精僻,亡夫便是被權(quán)勢迷了眼,才致眾叛親離,若是亡夫早遇楊郎,又怎會如此?”
荀華明白裴妃只是感慨,倒不是真的懊悔,其實楊彥的各種謀算,不是不能從蛛絲馬跡中推測,雖然步步驚心,但最危險的時候,就是全面掌控東海國的時候,也許朝庭會以嗣東海王就藩,這才是真正的危機。
荀華突然心中一動,看著荀灌道:“楊郎無論在哪方面,都是一等一的人物,就是身份低了些,可是幾百年前,哪有什么世家呢,還不是由驚才絕艷人物開創(chuàng)而來?誰說楊朗日后就不是這般人物?
況歷來驚才絕艷之輩,誰不是放浪形骸,偏生楊郎自律謹持,他日必成大器,也不知是誰家女郎有此福氣,能與楊郎一起,從無到有,開創(chuàng)一個由寒門到高門的奇跡。”
葛慧娘芒心暗顫,俏面浮上了一抹淡淡的暈紅,裴妃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這小娘子,不過荀華這話是對荀灌說的,于是又把目光移向了荀灌,恰見著荀灌美眸中的隱約迷惘!
裴妃暗暗搖了搖頭,她哪還猜不出荀華的用意,說動荀灌嫁給楊彥,這本是大逆不道,可荀灌的表現(xiàn)耐人尋味,難道……自己點鴛鴦譜點錯了?
但兩人的身份天壤之別,該如何是好呢?
……
新年的腳步越來越近,荀華暫時住在了裴妃府里,帶給蕭家和朱家的家書,也著人送了過去,按照計劃,她將于正月十五之后,與蕭溫、蕭仁和朱鍥的家人會合,一起趕往郯城。
后三者已經(jīng)決定把家人接去郯城,顯然是對楊彥有了十足的信心。
而遠在千里之外的郯城,也有了些過年的氣氛。
“郎君,餃子真有你說的那樣好吃嗎?”
蕭巧娘看著眼前的一大堆面團,皺著眉問道。
楊彥揮了揮手:‘叫你和,就趕緊和,記住,和一刻,不許停!“
蕭巧娘撇了撇嘴,和阿玲一起和面。
兩雙藕白玉臂探入盆里,吃力的和著那碩大緊致的面團。
崔訪站一邊,捋須微笑。
楊彥打算在除夕這天動員全軍包餃子,軍中白菜和豬肉都有,又有油,包餃子的材料不缺,這除了改善伙食,還為了他心里一個不能說的秘密。
前世每到除夕,全家都會聚在一起,一邊看春晚,一邊包餃子,當零點鐘聲敲響之時,先下樓放鞭炮,然后一起吃餃子,如今楊彥再世為人,再也回不去了,就以包餃子紀念自己那遠隔著無數(shù)個時空的家人吧。
“郎君,面如此酸,怎么吃啊?“
兩個女孩子和著和著,由于屋里足夠溫曖,面漸漸地散發(fā)出了一種酸味。
”繼續(xù)和,這才是第一步,還要繼續(xù)加工,和的越勁道,吃起來口感越好!“
楊彥催促道。
蕭巧娘和阿玲均是皺著小鼻子,不滿的和著。
蕭巧娘倒好些,她幾乎每天清晨都和楊彥一起站樁,力氣漸漸增長,別看身板還未長開,但一個成年壯婦都未必有她的力氣大,而阿玲明顯吃力的多,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其實面發(fā)酸是一種自然發(fā)酵的過程,古人沒有酵母菌,通常是將和好的面團用干面粉埋住,因乳酸菌是厭氧菌,會自然的發(fā)酵,食用之時,留一點發(fā)好的面,下次作為酵母。
當然,直接發(fā)的面非常酸,要加堿。
以眼下的條件,近代制堿法需要大量的氨水,氨水由氯化氫制取,氯化氫由食鹽和硫酸反應(yīng)而來,但郯城一帶不產(chǎn)硫磺,也不產(chǎn)黃鐵礦,沒法制取硫酸,暫時只能以最原始的土法制堿。
待兩個女孩子揉的差不多了,楊彥交待用干面粉蓋住面團,便招呼道:“走,我?guī)銈內(nèi)ブ茐A,面里加了堿,才能去掉酸味,面也會更加的蓬松。”
“噢!”
蕭巧娘和阿玲雙雙點了點頭。
崔訪嘿的一笑:“將軍,老夫倒是不明白,你這些技藝究竟從何而來,老夫雖未去過江東,卻敢肯定,江東并無此和面之法。”
楊彥哈哈一笑:“自是郯子他老人家托夢。”
老少三人交換了個無語的眼神,跟著楊彥出了屋子。
不遠處,搭建起了一個大土窯,上置一碩大鐵鍋。
“府君,是否現(xiàn)在就開始?”
朱鍥領(lǐng)著工匠早已等候多時,見著楊彥,施禮問道。
“嗯,開始!”
楊彥點了點頭。
土法制堿,就是把硝土、石灰石和煤在高溫下還原,硝土的主要成份是硝酸鈉,煤作為催化劑,與石灰石反應(yīng),把鈉置換成氧化鈉,再通水通二氧化碳,使其碳酸化,生成含碳酸鈉的黑灰狀粗制品,再經(jīng)過浸取、蒸發(fā)、精制、結(jié)晶以及烘干等諸多步驟,才能獲得純度相當高的純堿。
二氧化碳不須額外準備,把石灰石加熱會自動分離出二氧化碳。
朱鍥一聲令下之后,工匠開始按步驟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