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五更天沒過多久,就有一匹駿馬在幾個壯漢的護衛(wèi)下,走到馮信面前。馮信認得,坐在高頭大馬上的那位年輕公子,就是鄭家的鄭爽。就是他想強搶秀兒,并且將馮信打成重傷。
“馮信,沒想到你居然還能活到現(xiàn)在!”鄭爽臉色露出一絲獰笑,“廢話少說,你把刁秀兒交出來,我今天就放過你!”
這話說完,鄭爽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他們鄭家,在雁門郡勢力雄厚,雁門郡的太守,都是他們鄭家的親戚,而他鄭爽,作為鄭家的嫡長子,在雁門郡內(nèi),可謂是呼風(fēng)喚雨。他腦中已經(jīng)腦補了今晚了畫面。
突然,鄭爽面色一變,他看到馮信從腰內(nèi),取出一把尖刀。
“馮信,我勸你不要反抗!”鄭爽朝幾個仆人示意,幾個壯漢舉起手中的棍棒,將馮信圍在了中央。
鄭爽此時臉色又恢復(fù)了最初的猙獰,“你們幾個,看著馮信,你跟我去里面,把刁秀兒帶出來!”
從馬上跳了下來,鄭爽帶著身邊的一個壯漢,朝著馮信破敗的屋子走去。
馮信臉上露出玩味的表情,秀兒早已經(jīng)在東城門外面,房間里面空無一人,甚至就連任何值錢的東西,也被秀兒帶走!
就在鄭爽要靠近房門之時,馮信扔出了手中的菜刀。
下一秒,鄭爽就看到眼前寒光一閃,這把菜刀從自己的眼前掠過,削下一縷發(fā)絲,釘在鄭爽前面的房門之上。
看著一縷發(fā)絲飄落,他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
“給我打死他!”鄭爽被激怒了,“留著他一口氣,我要讓秀兒親眼看到他被打死的樣子,讓這賤人跪在我面前求饒!哈哈哈!”
然而下一秒,馮信動了。
所有人都沒有看清,馮信是如何從幾個壯漢的包圍中脫離,接著出現(xiàn)在鄭爽的面前。
鄭爽又感覺到眼前一陣銀光閃過,那把釘在房門上的菜刀,此刻出現(xiàn)在他的喉嚨,而他的身前,便站著曾經(jīng)差點被他打死的馮信。
“大膽!”站在鄭爽身邊的壯漢說道,“馮信,你是知道鄭公子的身份的,你若是敢傷他一根汗毛,不僅是你,就是你房中的那位姑娘,都要為之陪葬!”
“呵呵,你不用威脅我!之前將我打成重傷的時候,可成想到今天?就是因為有你們這樣的禍害,欺男霸女,才禍害了漢朝的天下!”馮信沒有多說,一頂大帽子就直接給他扣上,“如今就算我殺了你,也是為民除害!”
那是游俠風(fēng)氣尚沒有完全消失,鄭爽想到此處,看著自己眼前的刀光,心中害怕起來。
“你,你到底想怎么樣?”聽了馮信的話,鄭爽身子一抖,一個難聞的氣味,從鄭爽的下身傳來。
馮信一臉厭惡得看著鄭爽,事已至此,這里肯定是不能居住了。況且就算沒有這事,馮信也不打算繼續(xù)蝸居在這里,既然上天給了自己一次重生的機會,自己就絕對不能浪費。
突然,一個念頭冒了上來。
“呵呵,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之前你打傷了我,又威脅要搶走秀兒,多少你總要賠償我一些醫(yī)藥費吧?”
“你想要多少?何掌柜,給他五百錢!”鄭爽松了一口氣,作為鄭家的嫡長子,幾百錢的花費,他還是能輕易拿出。
“五百錢?你是打發(fā)叫花子吧!”融合了原主的記憶,馮信自然對如今的貨幣價值有所了解,五百錢在如今還買不了半斛的大米。
“馮信,你不要得寸進尺!”何管事在一旁看著馮信說道,“你如今不也沒事嗎?我們少爺不跟你計較,還送你五百錢,你還不滿足?”
“呵呵!”馮信心中冷笑,原本的馮信早就被打死了,自己身上的淤青,就說明當初對方,就是想把自己往死里打,“若不是小爺命好,夢中得到仙人救治,恐怕如今就只能托夢給你這位鄭家少爺了!廢話少說,我的醫(yī)藥費,以及受傷之后我需要吃好喝好,加上秀兒受到驚嚇,你都要賠償,差不多給個十斤黃金吧!”
十斤黃金就是十萬錢,如今也就是一個普通房子的價錢,他既然要離開這里,到外地生存,就要在別處購置房屋。
正好,鄭爽今天送上門來。十萬錢看起來很多,但如今物價飛漲,對于鄭家這種世家來說,不過是毛毛雨。
“十斤黃金?你怎么不去搶?”鄭爽有些惱怒,十斤黃金便是十萬錢,雖然他鄭家家大業(yè)大,這些錢不過毛毛雨,但他如今還不是鄭家家主。
這筆錢若是給了,肯定會被他父親知道,從而受到責(zé)罵。
馮信嘴角冷笑,他不想跟這些人多說什么廢話,手中的菜刀,又朝著鄭爽的脖子,遞進了一分,刀光之中的寒意,讓鄭爽眼睛差點翻了眼白。
“好好!何管事,你回去取錢!”鄭爽立刻喊道,與被父親責(zé)罵相比,當然是自己的小命重要。
“公子?這可是十萬錢,要是給老爺知道了?”壯漢躊躇起來,顯然這件事要是給老爺知道了,后果會非常嚴重。
鄭爽眨了眨眼睛,“這時候還怕給老爺知道,你快去!”
何管家會意,騎上鄭爽的那匹駿馬,朝著外面飛奔而去。
沒過多久,一個中年男子,帶著幾十仆人,將馮信家包圍了起來。
馮信認得,他便是鄭爽的叔叔鄭泉。
“放了鄭爽!”鄭泉看到菜刀,皺了皺眉頭。他從何管事那里,得知了事情的經(jīng)過。這個侄子,雖然跋扈,但在這雁門郡,他們鄭家,還是有跋扈的資本。
這馮信,不過是一個普通人,居然敢威脅他們鄭家。
憑此,這馮信就不能放過,否者他們鄭家,就會淪為雁門郡的笑柄。
“錢帶來了嗎?”馮信對鄭爽的性命沒有一絲興趣,這樣的人在他面前,就如同螻蟻一般。
“叔叔救我!”看到鄭泉,鄭爽臉色露出一絲欣喜,平日里這個叔叔對他最好,“馮信,我勸你立刻放了我,否則今日必然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馮信嘴角冷笑,“你放心,你在我心中的價值,遠遠小于十斤黃金。只要你叔叔能拿出十斤黃金,我自然會放過你!”
鄭爽心中惱怒,他什么身份,居然在馮信的心中,還不如十斤黃金。他以后可是要繼承鄭家家主,身家何止千萬。
“給他!”鄭爽一揮手,一個白色的包裹丟了上來。
馮信一手接住,打開包裹,里面正好是十斤黃金。
“黃金給你了,你現(xiàn)在可以把公子放了!”何管事緊張得說道,若是鄭爽出了意外,他的下場,也絕對不會好到哪里去。
“嘿嘿!”馮信將黃金背在身上,用刀抵著鄭爽,將他推在前面,“給我一匹馬,出了城門我就放了他!”
雖然在這里能夠輕易擺脫這些人,但他還要擔(dān)心秀兒的安危,自然不能讓秀兒去冒險。
“給他一匹馬!”鄭泉擺擺手,一匹瘦弱的老馬,被牽了上來。
馮信壓著鄭爽,上了馬匹,朝城北而去。
鄭泉幾人,騎著高頭大馬,跟在后面。
馮信專門找人多的街區(qū),鄭爽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馬邑。一時之間,鄭家淪為笑柄。
鄭泉的臉色,要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出了城門,馮信踹了鄭爽一腳,將鄭爽踹下馬匹,自己揚長而去。
“給我追!”鄭泉朝著鄭爽圍了過去,吩咐手下三人,騎著高頭大馬,朝著馮信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