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痛苦的叫聲響起,黑衣人咬緊牙關,臉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沿著發跡流了下來,一股鮮血從他的手臂噴涌而出。
飛射而出的匕首,正好釘在了他手腕之處,將他的整個手腕齊根割下。
握著佩劍的手掌,依舊朝前飛去,掠過秀兒的身前,將秀兒身上的一段外袍,割下一道口子。
秀兒嚇了一條,迅速跑到馮信的身邊。
沒多久,汩汩而出的血跡逐漸干涸,而那黑衣老大,突然暈了過去。
馮信走上前,拾起地上的匕首,在那人的胸口加了一刀。
“秀兒,安全了!”查了查頭上的冷汗,馮信將秀兒擁在懷中。
秀兒同樣深情款款得看著馮信,兩人相依為命這么多年,一切盡在無言之中。
突然,馮信伸出左手,挑起秀兒的下巴,右手緊緊擁著秀兒,用力得吻了下去。
秀兒迷失了,森林悄然無聲,唯有地上幾個尸首,見證了剛剛劇烈戰斗的一幕。
馮信感覺到極大的滿足,這一世在乎的人,他絕對不會讓她們受到傷害。
天色漸晚,馮信抬起頭來,目光極盡溫柔得看著秀兒,只留下秀兒艱難得躲在馮信懷中喘著粗氣。
她的面色甚至比那遠處山峰之上的晚霞,更加紅艷。
“我們回去吧!”馮信撫摸著秀兒的脊背。
“嗯,信郎!”
秀兒安全歸來,證明袁紹的這次行動完全失敗,并且派來的人,再次成了馮信手中的俘虜。
地上擺著四具尸首,馮信站在尸首前面,在他的身后圍著所有的士兵。
“他們招了嗎?”馮信木棺陰沉得看著地上的四個尸首,朝著身后的田廣問道。
“招了!”
田廣點點頭,語氣顯得非常平靜,唯有目光之中露出的神色出賣了他,顯示出他內心此刻是如何的憤怒。
一個多月的朝夕相處,一起訓練一起成長,他早已把這些人當成了自己的生活中不可割舍的一部分,轉眼之間他們成了尸首,他如何能不憤怒。
“說了些什么?”馮信在心中已經有了猜測,此刻他的心中也同樣憤怒。他與袁紹是不對付,但從來沒有在兩人之中引起什么人命,如今他的四個最為精銳的士兵,居然死在了袁紹派來的人手中。
這道仇,他一定要報。但這些士兵,恐怕在面對袁紹,面對大漢的法律與制度時,依舊會有所顧慮。
馮信需要激起這些士兵的憤怒,唯有這樣,這些士兵才能踏出對抗漢朝法制的第一步,才能真正成為馮信的兵,把馮信的利益當成他們的利益,而不僅僅是漢朝北軍士兵的一員。
“大人!”田廣咬著牙齒說道,“袁紹,是袁紹派人干的!”
“除了袁紹之外,還有別人嗎?”馮信才不信憑著袁紹一個人,這幾十號黑衣人盡然能不被發覺的潛入到章臺宮附近,在這上林苑內,必然有非常熟悉這里地形的內應幫忙才能做到。
“他們說這里有人接應他們,但是具體是誰,他們沒有開口!”田廣恨恨說道,若是讓他知道是誰,他不管付出什么代價,都要殺了那人。
就在這時,一個士兵走了進來。
“大人!”
“什么事?”馮信皺著眉頭,在這種情況下,若是沒有大事,他們絕對不會進來打擾。
“有一個上林苑的管事說要找大人!”
上林苑管事?
馮信不知道這時候上林苑的人為何要來找自己,如今他們的嫌疑最大,更何況當日“誤闖”月章宮的小廝,可是他們上林苑的人馬。
之后沒多久,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們居然不避嫌,還有人前來。
馮信掃了一眼,便能夠發現這些士兵眼中的憤怒。他們并不是傻瓜,上林苑還有管事過來,簡直就是對他們的挑釁。
“帶他過來!”馮信冷冷的聲音響徹全場,沒多久一個青年男子便被帶了進來。
這人馮信認得,姓朱名赤,在上林苑這么多管事之中,算是與馮信的這只軍隊關系較為友好的一人。
但此刻這個場景,根本不是敘舊的時候。
“不知朱管事來此所為何事?”
朱赤從來沒有聽過馮信這樣陰沉的聲音,然而他的臉色并沒有太多的異常,也許從打算來這里開始,便預料到了會有這樣一番“歡迎”的場面。
“大人!”朱赤頓了頓,“這些黑衣人若是沒有內應,某絕對不能相信!某知道內應是什么人!”
“哦?”馮信略有些驚訝得看向朱赤,“你說是何人?”
“額,大人請借一步說話!”看得出來,朱赤并不想在這么多人面前,把具體是何人說出來。
“沒事,他們都是我的兄弟,你就當著他們面說出來!”馮信冷峻的面盤在火光之中閃爍,他的嘴角露出一絲猙獰得笑容。
“大人,是上林苑令范正!”略微思索,朱赤咬著牙說了出來。
“是他?”馮信的語氣沒有絲毫的意外,但他的臉上依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你有什么證據?要知道我平日里與范正大人井水不犯河水,他哪有理由對付我們。更何況我們還幫他守衛著上林苑,保護著他的安全!”
果然,底下的士兵也微微點頭。他們認為馮信說得不錯,范正沒有理由對付他們。
看到這樣的場景,朱赤有些急了,“大人,這正是范正耿耿于懷的地方!”
“怎么說?”馮信問道。
“大人,您說在您常駐這里之前,誰真正掌控著上林苑?”
“當然是范正大人!”馮信不以為然得說道。
“不錯!”朱赤點點頭,“但大人常駐這里以后,范正發現自己的權利受到極大的限制,故而對大人懷恨在心!”
“就算如此又怎樣?他難道敢于私通亂匪,要知道這可是死罪!”
“大人!”朱赤有些著急,從袖口中掏出一封信,遞到馮信面前,“這時前幾日范正偷偷給袁紹的回信,大人看了就全明白了!”
馮信將信將疑得打開信封看了起來,突然他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田廣,把這封信大聲念出來!”馮信這封信遞給田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