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錦跟江端玉聞言,交換了個眼神。
顯然李恒成這一次是有備而來,不單是查清楚了江端玉的身世,還想法子找到了可以跟兩人合作的籌碼。
李恒成說出來的部分不過是個引子,他既然肯花精力專門養著那個馬夫,那么他探聽到的消息也肯定不止這么一點點了。就像釣魚的人,李恒成如今已經把魚餌拋出來了,就看舒錦跟江端玉上不上鉤了。
“倒是勞煩李兄幫忙探聽消息了。聽說李兄要出仕了,還沒恭喜李兄。”江端玉溫吞笑道,也沒順著李恒成的話頭繼續,又說起了別的。
“是啊,”李恒成點頭,但是接著眉頭一皺,嘆了口氣,“唉!這事也是最近讓我頭疼的地方了。”
“哦?怎么講?”
“想必二位應當知道,如今我要是出仕,一定是進戶部,或者禮部。可惜,這兩處都不是我的理想所在啊。”李恒成道。
舒錦聞言眨眼,江端玉也沒馬上應聲。
不想進禮部,不想去戶部,難道,想去吏部?
舒錦看江端玉,想到鮑國良正是在吏部,結合李恒成先前的示好,此刻他要的是什么,兩人心中都有數了。
“兩位,其實仔細想來咱們合作也不是一朝一夕了,彼此也都了解彼此的品行。在下雖然不算是堂堂君子,可是也絕對不是小人。若是日后咱們能夠合作,應當是雙贏的選擇。
皇宮之內,勾心斗角,宮妃宮人關系也是盤根錯節,就算是能插進去什么人手,日后也可能無緣無故就折在宮內嬪妃的暗斗中。
只有擁有了可靠的人才能保證第一時間獲得宮內的動向。
二位,我愿意把我能得到的消息全都分享給你們,只求玉兄,或者現在應該叫江兄,幫我個小忙。”
“你是指什么忙?”
“鮑國良大人是吏部尚書。又掌握官員任免的大權,想來,從戶部調一兩個官員不是難事吧?”
李恒成終于說出自己的目的,江端玉一時沒有應答。他便又道:
“謝家如今主事的是謝羌,我認識的那個馬夫倒是知道不少關于他的事。若是二位也有興趣,我可以把人交給你們,讓他無事時,講講當年的事給你們聽。
有些故事還是挺有意思的。比如二十多年前謝羌有個跟隨多年的小伍長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據說是辦錯了差事,接著謝羌還遣散了一批仆役。
巧的是啊,這些仆役離了謝府就多數遭了災,沒幾個活過三年的。”
江端玉聞言,有些震動,他驚訝的看了李恒成一眼,接著又看向舒錦。舒錦也聽明白了其中的關竅,想了想,沖江端玉點頭。
于是江端玉想了想,道:
“我可以同舅舅提上一提。但是,行與不行的,就不是我能做主的了。”
李恒成聞言,當下拍手一笑,道:
“沒問題,只要江兄有提過就好。至于那個講故事的人,稍后就給郡主送到指定的地方去!”
于是,兩方的合作達成,接下來就是真正的閑聊了。既然定下了合作,兩方也就不再打著機鋒說話了。李恒成畢竟是松陽侯府的公子,這些年又因為各種原因走過不少地方,想要聊天自然不愁沒話說。
于是接下來氣氛十分融洽。之后,舒錦告知了李恒成一個地址。只要李恒成把人送到,自然有她的人去接謝羌的馬夫。就此,雙方合作確立。為了表示誠意,李恒成自然會把人先給舒錦和江端玉送過來,而江府謝婉茹的壽宴也就在眼前,一切都可以按部就班進行。
對于審訊犯人。阿五以及葛存忠都是老手兒,不管是軟的硬的,只要是人還有口氣,總會把想知道的統統套出來的。舒錦把人交給了阿五,接下來就是等消息。
阿五動作很快,僅僅是兩天時間,還沒有到謝婉茹的壽宴舉行,就套了不少情況出來。回稟給舒錦之后,他還說了另外一個發現。
“主子,你可還記得在江興時,咋們去救被略走的孩子時,曾經有一個姓謝的青衣人?”
“當然記得,最后讓他跑掉了,連那個女人一起都不見了。怎么?你見到他們了?”
“沒有,女的沒看到,但是我見到了那個姓謝的男子。今日我無意間撞見他,然后眼見著他去了謝羌的府邸。”
“謝羌?”舒錦有些意外,雖然兩人同姓,但是舒錦還一直都沒有把這個姓謝的略人者往謝羌的身上聯想。想不到他們竟然真的是一伙的!
舒錦想了想,于是吩咐道:
“你同商強一起,去謝府附近兌個小攤兒,打從現在開始,監視謝府的一切動靜。尤其是謝婉茹壽宴前后,不管什么人往謝府里頭送信,或者是謝府向外傳遞消息,你都想法子把人給我截下來。”
阿五聞言道:“主子,那豈不是容易打草驚蛇?”
舒錦搖頭道:
“所以我才要商強跟著你們。人抓了也不要怕被發現,看完消息人就交給商強,他自然會讓人覺察不出異樣的。”
“他?他能做到嗎?”阿五不信。
舒錦明白葛存忠跟阿五都有些看不慣商強,不過,商強還是有一點用處的,那就是他的催眠術依舊是十分好用的。完全可以讓那些謝府傳遞信息的人忘記自己曾被人劫持過。
“他會**術。”舒錦淡淡的道。
這一句徹底打消了阿五的疑慮。
這個平日里少言寡語的阿五竟然也露出了個驚訝的表情,可見**術這三個字在當下世人眼中是多么的神奇。
不多廢話,阿五轉身出去安排一應事務了。至于商強,舒錦早就敲打過他,再說,商強雖然偶爾胡鬧,但是還是知道輕重的。如果真的辦起重要的事的話,他應當不至于關鍵時刻出紕漏。
時間又推過去一天,到了謝婉茹的生辰這一天。舒錦從各府拜會時送的禮物中隨便挑了一兩樣,打算帶去送給謝婉茹當生辰賀禮,然后先是跟江端玉回了一趟鮑府,接著到早朝結束后就動身去了護國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