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夏暖晴嚇得都石化了,墨鏡女把手上的鐵鏈子往手腕上多繞了幾圈,生生把那只大狗給拽了過去。一手按在夏暖晴肩上,她語調依然冷冰冰的:“走,往前。”
夏暖晴只覺得自己跟上刑場無異,心里那叫一個煎熬。
但就是這樣,她也沒有錯過打量這里的環境。
果然跟她設想的一樣,這里就是一處廢棄的地方,看上去十分荒涼老舊。
客觀地評價一下,這里也的確是個殺人越貨,綁架犯法的好地方啊。
“進去。”墨鏡女松了手,把狗拴在門口,跟著夏暖晴進了這間不大的洗手間。
里面沒有隔間,就一個馬桶,好在看上去還比較干凈。
夏暖晴看看馬桶,又看看墨鏡女,一臉老實地說道:“那個,你看著我是真拉不出來。”
“那就別上了。”墨鏡女毫不妥協地說道。
夏暖晴嘴角一抽。
以前她還覺得楚皓禽獸,現在這么一對比,楚皓簡直就是個好人!
猶豫半天,夏暖晴盯著墨鏡女的胸脯看了兩眼,確認她是女的無疑,這才走到馬桶邊,費勁地脫褲子。
墨鏡女看著也是費勁,索性就幫她代勞了。
夏暖晴不禁又出了一身雞皮疙瘩,雖然兩個人都是女人,可是扒褲子這樣蕩漾的活動,實在是讓人不歪想不行。
好在墨鏡女幫忙脫了以后就撇著嘴偏過了臉,看上去一臉嫌棄。
夏暖晴心里那個淚簡直都要流成河了,她已經夠慘了,還要被人嫌棄,嚶嚶嚶,這樣合適么?
上過廁所,夏暖晴洗了手,又用水抹了把臉。
在那小屋里悶了一天,身上不知道出了幾身汗。
好在她現在是短發,不然受的罪只會更多。
在水龍頭前沖了一會兒,又把脖子抹了一把,夏暖晴舒心地嘆了口氣。
墨鏡女有些不耐煩:“好了沒有?”
“嗯。”夏暖晴用手抹掉下巴上的水珠,由著墨鏡女把她押會那悶死人的小屋里。
許是開門散了會氣的緣故,夏暖晴覺得屋子里的悶熱少了許多,坐著也不至于那么悶了。
墨鏡女蹲下身子給夏暖晴重新捆住了腳,專業的手法跟原本那瘦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夏暖晴一眨不眨地看著,腦子里描繪了一遍,卻還是沒記清楚。
“有點疼。”夏暖晴小聲地說道,“能稍微松一點么?”
許是她的態度好,也許是因為這人受了別人的吩咐,墨鏡女當真給她松開又重新系了一遍。
看了兩遍,夏暖晴大致記住了打結的手法,打從心底地說了一聲:“謝謝啊。”
比起那兩個墨鏡男,這墨鏡女似乎對這聲謝謝格外有感觸,她看了夏暖晴兩秒,說道:“不用謝。”
原本冰冷的語調變得平和許多,雖然依然生疏,但這其中的變化卻是十分明顯的。
夏暖晴發現了差異,還想跟這墨鏡女多說兩句,但又顧忌著那針孔攝像頭,只得眼睜睜看著她走了。
至少這里還有個有良知的人,夏暖晴給自己的生存幾率又加了個百分比,輕輕嘆了口氣。
難得此時房間里沒那么熱,夏暖晴決定躺下先歇一會兒,補足精神。
這次躺下,夏暖晴當真睡了一會兒。
陽光從換氣扇里漏進來,形成一團霧氣,如果細看就能發現一根不起眼的冷氣管正緩緩從扇子角落里往里面送冷氣。
這一覺,夏暖晴依然睡得不安穩,但好歹睡了一會兒,精神倒也恢復了幾分。
坐起身,夏暖晴捏了捏自己酸疼的肩膀,又打了個小哈欠。
看她睡醒了,余楓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睡了多久了她?”
“少爺,夏小姐是八點睡的。”
那就是才兩個小時不到了,也是,這被綁架能有幾個人睡得著的。
“給她好好補補,瞧這小臉,才一天都瘦了,嘖嘖。”余楓一臉心疼。
因為這句話,夏暖晴中午喝到了格外美味的湯,如果她的舌頭沒有記錯,這應該是一家五星級酒樓才能做出來的。她跟楚皓吃過一次,所以印象很深。
夏暖晴忍不住去揣度綁匪的意思。
如果是尋常綁匪,給喝口水都費勁,哪里會像這樣好吃好喝地給她供著?
能隨意地點了湯送過來,可見人也不是缺錢的主,要贖金這種事,更是不可能了。
如果不是為了贖金,那多半就是仇家了。
夏暖晴回想了一下自己招惹的人,首先就是季雪苒和穆雪琪這對母女了。
如果真是她們動手,那想必現在也沒她夏暖晴這個人了。
難道是之前那個趾高氣昂的公主?那脾性看上去也不是個有忍性的,落到她手上,自己應該會死的比前一個選項還快還慘吧。
那還會有誰呢?
夏暖晴顰眉思索,隨即想到了一個人——米可心。
那個女人看上去十分有心機,如果她動手,大有可能好吃好喝地將她養著,這樣也方便跟楚皓交易。
更何況米可心自己就是作走私軍火生意的,她的人若是人手配一把槍也是情侶之中。
這樣一想,被米可心綁架實在是太可能了。
夏暖晴兀自按著自己猜測的方向揣度,心里不禁糾結起來。
她很希望楚皓能來救她,可又不想楚皓因此又跟米可心扯上聯系,畢竟那生意的風險實在太大。
然而現在楚皓的處境,很有可能會再走上歧途。
夏暖晴曲起腿,把臉埋在膝頭,心里十分煎熬。
看夏暖晴這副沒精打采的模樣,余楓只當她是認命了,登時覺得無趣,索性也不多看,直接就開車去接了穆雪琪。
看到余楓,穆雪琪就覺得身上還沒好的傷又疼起來,但她還是笑著迎了上去:“余楓哥哥。”
“我是不是來早了?”余楓溫和地問道。
穆雪琪搖搖頭,挽上他的胳膊,格外善解人意地說道:“我正想你呢,你就來了,所以一點也不巧。”
雖然只是表面話,但余楓還是聽得十足舒坦。
自然而然地環上穆雪琪的腰,他問道:“怎么樣?今天還是去我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