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盒在空中潘權(quán),白色的粉末被灑出不少。
最后,盒子準(zhǔn)確地砸在了蒙面人的眼睛上。
提前閉上眼睛的傅明旭感覺到爭執(zhí)的力道小了,便一鼓作氣,把槍給奪了下來,用槍托用力地砸在了人額頭上。
這一下,還沒把人砸暈,傅明旭索性又砸了幾下。
見人徹底暈菜,夏暖晴用被汗水打濕的手心捂著胸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差一點,他們倆就gameover了。
現(xiàn)在還能聞到痱子粉的味道,實在是太好了。
傅明旭重重地喘息著,撐著地站起身,撿起鑰匙給夏暖晴解開了手銬。
夏暖晴撿起地上另一把槍:“你開車來的么?”
“嗯。”傅明旭應(yīng)了一聲,說道:“外面的人都被解決的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夏暖晴點了下頭,抓住傅明旭的胳膊跟他一起從小屋里走了出來。
原本威風(fēng)十足的兩條大狗已經(jīng)倒在了血泊之中,還有幾個人也了無生機(jī)地躺著,空氣里彌漫著血腥的味道,讓人給予作嘔。
“這邊”傅明旭伸出手抓住了夏暖晴的手腕,帶著她跑。
即便有好幾次,夏暖晴都險些支撐不下去要摔倒在地,但求生欲卻讓她堅持下來。
雙腿的疼痛漸漸變得麻木,夏暖晴機(jī)械地邁著步子,看著近在咫尺的車,這才張開嘴大口地喘息。
坐上車,不等系上安全帶,傅明旭就發(fā)動了車子。
心里的石頭,在馬達(dá)轉(zhuǎn)動的瞬間落地,夏暖晴這才感覺到身上無處不疼。
看著手上的槍,夏暖晴下意識地想扔到一邊,但她知道,現(xiàn)在他們兩個人還沒有到安全的地步,這槍不能扔,即便她根本就不知道該怎么瞄準(zhǔn),怎么開槍。
開出一段距離,廢棄的舊樓被甩在身后。
傅明旭這才有了心思跟夏暖晴談話:“晴晴,你的頭發(fā)……”
話還沒問完,槍響聲就打破了短暫的寧靜。
車胎應(yīng)聲爆掉,來不及剎車的車子做起了高速旋轉(zhuǎn),一如那天夏暖晴在海邊遇到的一般。
之前的記憶涌入腦海,夏暖晴頭疼地閉上了眼,一手繞著安全帶,她努力讓自己不被甩出去。
“嘭!”
一次劇烈的撞擊,車被強(qiáng)制性停了下來。
面前的擋風(fēng)玻璃一下就裂開了花,但萬幸并沒有玻璃掉到車內(nèi)。
因為過于用力,纏著安全帶的手被勒出了深深的印子,夏暖晴看向傅明旭:“傅大哥,你沒事吧?”
傅明旭垂著臉,并沒有回答她,一道血跡從額角滑落,瞬間就染紅了他的褲腿。
夏暖晴一下就慌了,她很怕死,但她更怕因為就她讓別人死去。
抬手,她緊緊地按住傅明旭的額角,眼睛瞪得老大,直到酸脹都不知道眨眼:“傅大哥!傅大哥!”
“晴……咳咳,晴晴,你……你快跑。”傅明旭無力地說道。
夏暖晴咬著唇:“我不能走!”
“別傻。”傅明旭艱難地說道,“你跑了,我、我們才、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聽到他的話,夏暖晴一下就醒悟過來。
但她并沒有一下就跑開,而是找出抽紙,盡數(shù)按在了傅明旭的額頭上,意圖借此止血。又用抱枕的皮筋將他的頭和座椅固定,避免二次損傷。
做完這些,她已經(jīng)滿手都是血,但她還是撿起了槍。
前排的車門已經(jīng)打不開了,夏暖晴只有去拉后面的門,萬幸還有一扇門能拉開。
夏暖晴推開車門,一個人就把她從車?yán)锢顺鰜怼?
心里涼了一下,夏暖晴卻突然感覺到不對勁,她在這忙活了這么久都沒有槍聲,還有,這熟悉感又是怎么回事?
抬起頭,她看著楚皓,眼圈瞬間就紅了:“你怎么才來?!”
“寶貝兒,我來遲了。”楚皓心疼地抱著她。
夏暖晴眼淚止不住地流:“快救傅大哥,他都是為了救我……”
說著,夏暖晴就暈了過去。
短短十幾分鐘,卻耗費了她太多的體力和精力,如今在楚皓的懷里,她已然無力支撐。
“暖暖!”楚皓一把抱起夏暖晴,對阿森吩咐道,“這里交給你。”
阿森招來手下,第一時間把傅明旭送到了醫(yī)院。
傅明旭被送進(jìn)手術(shù)室,夏暖晴這邊的情況也不容樂觀,因為在傷后沒有好好靜養(yǎng),外加一段奔波,關(guān)節(jié)滑膜腔里里都有了積液粘結(jié)。
很快,夏暖晴也被送進(jìn)了手術(shù)室。
“主人,已經(jīng)抓到余少了。”阿森說道。
楚皓的眼眸好似濃墨一般無法化開:“廢了他!”
傷妻之恨,讓他恨不得親手?jǐn)懒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畜生,但此時此刻,他更不想離開夏暖晴。
“那穆小姐她……”阿森又問道。
“留著她。”楚皓聲音低沉,連續(xù)幾日不眠的他聲音十分嘶啞。
七小時的手術(shù),每一分鐘對楚皓來說都無比煎熬。
當(dāng)夏暖晴被推出手術(shù)室的一剎那,楚皓一下就站起來,但身形卻是晃了晃。
阿森伸手意圖扶住他,但楚皓卻并沒有依靠他的力量,而是筆直地走向了夏暖晴的病床。
俯下臉,他在她唇邊落下溫柔的一吻:“歡迎回來,寶貝。”
如果不是因為面色蒼白,此時的夏暖晴看上全然與熟睡無異。
然而因為那份慘白,若不是細(xì)弱的呼吸,她看上去幾乎就跟沒了生機(jī)一般。
將那冰涼的小手握在手心,楚皓一言不發(fā)地看著她。
“晴晴呢?”蘇欣悅行色匆匆地走進(jìn)病房里,“她怎么樣了?”
“媽,你輕點。”楚皓目光依然落在夏暖晴的臉上,不曾挪開分毫。
看著又清瘦不少的夏暖晴,蘇欣悅心口揪的生疼。
再看自己兒子這副憔悴的模樣,她那一肚子的話,又從嘴邊咽了下去。
嘆口氣,她搖搖頭退了出去。
夏暖晴這才出院沒多久,就又住院,讓她實在是過意不去。
如果不是因為楚志榮的專制,兩個孩子也不至于從綠屏山莊里搬出來,更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
此時,蘇欣悅心里有慚愧,也有自責(zé),若不是因為她一味的隱忍,這一切都不會發(f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