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出這一聲不屑輕嗤的便是安妮,在她眼里,夏暖晴就是故弄玄虛。
更可恨的就是,這夏暖晴一出戲,就奪走了她身邊一群人癡迷的目光。
還沒陶醉多久的安妮不可謂不氣憤,但此時她倒也記住了自己的身份,即便她心里再不滿,也努力做出皇室風(fēng)范,意圖跟夏暖晴比個高低。然而她在這伸長頸項擰了半天的姿勢,那一頭的夏暖晴卻是看都沒看她一眼,好似渾然沒有注意到她一般。
事實上,夏暖晴還真就沒注意到安妮,她只想著怎么把錢還給文泉,哪里還有工夫去打量別人。
只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夏暖晴也沒辦法掏出那五百還給文泉,她丟臉還是其次,要是文泉丟臉那可就罪過了。
想著,夏暖晴只得先沉住氣,等著一會兒開始跳舞人沒那么多的時候,再找機會還錢。
打定主意,夏暖晴便不想再在這里和文泉寒暄了。
畢竟他身邊還有那么多朋友,光是說了這么一會兒話,那些人眼神就表現(xiàn)出羨慕嫉妒恨了,如果自己再多呆一會兒,那還不得讓人恨死自己。
找了個借口,夏暖晴帶著袁珍珍從文泉身邊走開了。
袁珍珍問道:“怎么了?”
夏暖晴搖搖頭,并沒有說什么。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可是她對著文泉的時候,就是百般的不自在。
現(xiàn)在離得遠一些了,夏暖晴倒是舒坦了幾分:“珍珍,能幫我一個忙么?”
“嗯,你說吧。”袁珍珍點頭。
“一會兒,你幫我把這五百還給文泉吧……”夏暖晴從衣兜里掏出一個小信封,遞給了袁珍珍。
袁珍珍愣了一下,把信封塞進自己隨身攜帶的晚宴包里:“暖晴,你不打算跟文泉做朋友了么?”
聽到這話,夏暖晴就十分無奈。
如果可以,她當(dāng)然想跟文泉繼續(xù)做朋友,可除了冉潔這個因素外,夏暖晴覺得文泉在自己身上的感情,也不能再做朋友。
過不了多久,她就會跟楚皓正式訂婚,到時候所有人都會知道她是楚皓的未婚妻。
若是他再有什么過激的舉動,那會讓兩個人都不好受。
與其這樣,夏暖晴寧可遠離文泉,徹底地斷了她的念想。
長翹的睫毛半垂著,夏暖晴說道:“珍珍,可能這一次聚會以后,我就不會再跟文泉見面了。”
袁珍珍能聽出她話里的決心,但還是有幾分惋惜:“一定要走到那一步?”
“嗯。”夏暖晴點頭,“珍珍,以后無論什么事,都不要再跟他說了,現(xiàn)在他要顧著學(xué)業(yè)和家業(yè),兩頭顛倒已經(jīng)很辛苦了,再因為別的事情分神,我擔(dān)心他會支撐不住。”
眼里露出擔(dān)憂的神色,袁珍珍也點了頭。
她也知道,文泉這么頻繁地回國,為的不過是能跟夏暖晴見上一眼。
但她也知道,這樣兩頭跑的結(jié)果無非就是累垮文泉一個人。
“我可能下周簽完合同就會離開了,至于什么時候回來,我也不知道。”夏暖晴說道,“你讓小偉,把這話原封不動地轉(zhuǎn)告給文泉,讓他安心留學(xué)。”
“我知道了。”袁珍珍應(yīng)了一聲。
說完這番話,夏暖晴就沉默下來。
如果,文泉一直像對朋友一樣對她,那他們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看著人群中言笑晏晏的文泉,夏暖晴在心里輕聲道了句告別。
悠揚的音樂瞬間變得歡快,舞會正式開始,夏暖晴的目光鎖定到了自助餐上。
胃口大開的夏暖晴覺得自己一個人解決三桌都沒問題,可是叫她心焦的是,到場的人幾乎都沒去桌子邊拿吃的,每個人就是手上拿了杯香檳,端著架子不放下。
等袁珍珍被同班同學(xué)叫去聊天,本就是奔著自助餐來的夏暖晴就按捺不住了,直接朝著美食走了過去。
“請問,你是夏小姐么?”一個柔柔的聲音問道。
夾起一塊布朗尼蛋糕放在自己的餐盤里,夏暖晴偏過臉來看問話的女生,這一看,不禁有點愣神。
這女生,看著好眼熟。
再一想,這女生可不就是有點像自己么。
挑選食物的手頓了頓,夏暖晴問道:“你是?”
“我是湯思雨,文泉的好朋友。”湯思雨心里很沒底氣,壓低聲說道。
“你好。”夏暖晴點了下頭,又給自己夾了一塊拿破侖。
蛋糕挑選好,她走向海鮮那一邊挑選起來。
猶豫了一下,湯思雨跟了上去,說道:“夏小姐,你跟文泉是同學(xué)么?”
“嗯啊。”夏暖晴毫不掩飾地點了下頭,又看著湯思雨問,“你要吃點東西么?”
“好、好啊。”湯思雨怯生生地應(yīng)了。
夏暖晴說道:“你想吃點什么,我?guī)湍銑A吧。”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說著,湯思雨拿起盤子,自己夾了點吃的。
見夏暖晴還在挑選,湯思雨不禁疑惑了:“夏小姐,你一個人吃的完么?”
“當(dāng)然能,這只是預(yù)熱。”夏暖晴自信滿滿地說著,用手指了一下一旁的桌子,說道,“我們?nèi)ツ浅园伞!?
柔順地應(yīng)了一聲,湯思雨端著小盤子跟夏暖晴一起走了過去。
她原本以為夏暖晴夾這么多,最多一樣嘗一口就算了,但哪想她沒一會兒就把兩塊蛋糕消滅了。
湯思雨愣愣地看著夏暖晴,始終覺得這跟她想象中優(yōu)雅美麗的女子相差甚遠。
就這出神的一會兒,夏暖晴就已經(jīng)消滅光了盤子里的所有食物。
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她再次瞄向了才端上桌子的熱菜,跟湯思雨招呼了一聲,夏暖晴就又去夾菜了。
湯思雨一臉震驚,在震驚里還夾雜著幾分郁悶。
哪里有人在聚會這樣胡吃海塞的,看上去就像是多少年沒吃過飯一樣,而且吃相也很不雅觀,真是叫人無法接受。
一時間,湯思雨有點坐不下去了,她總覺得自己在這里,老有人在打量這邊,讓她覺得十分丟人。
等夏暖晴夾好東西回來了,湯思雨就站起身:“夏小姐,我還要去找我朋友,就不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