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武士被楚陽一刀斬殺,楚陽迅幾步衝了過去,將對方手中的竹筒收了起來,見對方徹底死亡,這才鬆了口氣。
若是剛纔他慢一步,對方將信號發‘射’出去,恐怕一切都完了。
下午在布告牌那裡的時候,楚陽便察覺到這些錦衣武士不正常。
這些人都是生面孔,楚陽從來沒有見過對方。而且都有著不錯的實力,其中最弱的,都有著武卒境二重的實力!
這樣一股勢力肯定不是天塑鎮的人,而且,這個貧瘠偏遠的小鎮,似乎也沒有什麼東西能夠吸引這些高手前來。
加上這些武士的眼神,楚陽立刻意識到,這些人應該是來天塑鎮調查李懷死亡這件事的人。
李懷身份特殊,竟然能夠出動三個武將境的強者,那麼這些武士會在這種時候,出現在天塑鎮也就不奇怪了。
楚陽毫不懷疑,剛纔錦衣武士一旦將信號彈發‘射’出去,立刻就有數十名武士,甚至是武將境的強者前來擊殺自己。
下午在布告牌前時,楚陽就發現自己被人盯上了,所以他才帶著風炎等人去喝酒。這樣他便能夠‘迷’‘惑’對方,也順便查探一下對方是否真的注意到了自己。
結果卻是讓他有些心驚,這個武士竟然真的跟了上來。
當感覺到武士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的時候,楚陽整顆心都懸了起來,對方跟著自己,肯定已經開始懷疑自己是否就是殺害李懷的兇手,只是因爲自己表現出的實力,僅僅是武卒境三重的武士,對方纔沒有直接出手。
這件事一旦暴‘露’,不僅僅是自己,整個楚家將要面臨前所未有的危險。楚陽不敢有絲毫大意,心念電閃間,便設計了這條將計就計的計劃。
他故意和風炎等人去喝酒,然後裝作喝醉,引著這個武士到楚家,讓對方來查探自己的實力,最後趁對方大意的瞬間,突然暴起擊殺!
武卒境八重的武士,他雖有信心戰勝,但若對方一開始就是用信號彈召集其他人,他根本沒有阻止的機會。所以才‘精’心設計了這個計劃。
整個計劃,現在看來,一切順利。
將信號彈收起來,楚陽聆聽了院子的動靜好些片刻,院子裡此刻只有低緩的蟲鳴聲,顯得十分幽寂,確定外面沒有其他人後,他才放下心來。
楚陽走到‘牀’邊,看著地上錦衣武士的屍體,皺了皺眉,“這個人消失,肯定會有人來尋找他,他的屍體必須妥善處理才行。”
沉‘吟’一聲,楚陽招來一張布匹,迅速將武士的屍體收拾好,再整理了一下房間中凌‘亂’的痕跡,反正這段時間他在房間中修煉刀法,每次都是將房間‘弄’得烏煙瘴氣,倒也不用擔心靈兒和父母他們發現。
將一切準備妥當,楚陽便帶著屍體,鑽出‘門’外,見沒有其他人,幾個縱躍,出了楚家,然後一路向北疾奔,趁著漆黑的夜‘色’出了城‘門’,到了河邊才停了下來。
這些到天塑鎮查探的李家人,彼此之間肯定有著聯繫,現在突然少了一個,定然會在天塑鎮引起不小的風‘波’。
畢竟,整個天塑鎮,似乎並沒有能夠打敗武卒境八重的高手。若是有的話,這人肯定就是殺害李懷的人了。
這麼一想,楚陽才知道自己捅了個多麼大個馬蜂窩。但這個錦衣武士發現了自己的真實實力,又不得不殺。
“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楚陽微微吁了一口氣,心底說著,手上的動作卻是不停,迅速將錦衣武士的屍體用布匹包好,然後又結實的裹了幾塊大石頭在裡面,保證對方不會浮起來後,這纔將屍體一股腦的投到了河流裡。
這段河流距離天塑鎮近十里路,河水深度超過四米,隱藏屍體,肯定不會有人發現。
看著屍體沉入水底,強烈緊張後的輕鬆,讓楚陽感覺自己的體力都要被磨耗光了,直接躺在了青綠‘色’的草地上,看著滿天的繁星,一直緊繃的心情逐漸平靜了下來。
他開始思考這一下午發生的事情,好爲以後的事情做個打算。
想到下午自己看見那個天價懸賞,當時惴惴不安,甚至開始懷疑身邊每一個人的緊張心情,楚陽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
“這李元鬆肯定是李懷的父親了,他發佈這天價懸賞,真是惡毒至極。想要我時時刻刻都生活在猜忌和恐懼之中,惶惶不可終日,然後‘露’出破綻,被他發現。可真是一個好辦法,殺人不見血,若是我沒有之前四年被人鄙視的經歷,恐怕真的會承受不住這種壓力,而被他發現吧。”
楚陽想著當時看見天價懸賞令時,感覺身邊每一個人似乎都面目可憎,誰彷彿都要舉報自己時的心情,眼中‘露’出了嘲諷之‘色’。
無論是黃金,還是上品功法,或者是丹‘藥’,都是讓人怦然心動的東西。這種‘誘’‘惑’下,即使是牛莽,都不一定不會做些什麼。
正是因爲這種巨大的壓力下,楚陽差點就失去常態,最後被那個錦衣武士目光一瞥,才冷靜了下來。
李元鬆會頒佈這個天價懸賞,要的恐怕就是讓他惶惶不可終日,在巨大的利益下,胡‘亂’猜忌,然後被所有人孤立,‘精’氣神都被巨大消耗,一步步走向消亡,或者被他派來的人發現。
這麼做的確沒錯,楚陽差點便陷入了萬劫不復之地,只是,這四年境界止步不前的時間裡,他的心‘性’早已經修煉得無比堅韌,否則他也無法在那些鄙視他的目光下堅持下來。
深深吸了一口氣,夜裡的涼風,讓楚陽的心情冷靜了些。先前因爲懸賞令的事情,全身的肌‘肉’兵氣都陷入了一種遲緩的狀態,此時一放鬆下來,整個體內彷彿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衝撞一般,讓他有一種揮刀狂吼的衝動,熱血澎湃。
楚陽對這種感覺並不陌生,這是境界要突破的狀態,因爲天價懸賞所造成的壓力,然後又破碎掉這一層壁壘,讓他整個身心得到了一次新的淬鍊,境界也隨之變得有些鬆動,此時只要繼續修煉,很可能突破現在的境界。
“李元鬆,你沒想到吧,你用天價懸賞,想要讓我整日猜忌,耗費‘精’神,我卻利用這次變化,再次得到蛻變,突破境界!”楚陽感受著身體的變化,心中輕笑,從地上豁然站起。
現在整個天塑鎮到處都隱藏著危險,他自然不能夠在這裡修煉,掃了一眼周圍,楚陽注意著周圍的動靜,飛快的按原來的路,原路返回。
天塑鎮中,偶爾可以看到一個個目光如電的錦衣武士,在街道樓宇中如風一樣到處奔走,目光顯得有些焦急,深處還有一絲暴戾之‘色’。
他們按照家主的吩咐,前來天塑鎮尋找可能殺害少主的人,可是第一天,就失蹤了一人,而且還是一個武卒境八重的隊長!
這件事不可謂不大。所以,十幾個武士如同一羣狼一般,在整個天塑鎮到處穿梭,希望能夠找到失蹤的人。
毫無疑問,失蹤的錦衣武士,自然就是被楚陽斬殺的那一個。楚陽返回城中,也發現了這些到處奔走的武士,心中略略一想,就明白了對方在尋找什麼,心中不由有些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早早就將人殺掉,屍體也處理掉了。
觀察了一陣,楚陽也大概‘摸’清了鎮上的這些不請自來的武士的實力,大都是武卒境五重的武士,少有幾個達到了武卒境八重和九重,看來被自己殺的那一人很可能是一個隊長,否則也不會這麼大的動靜。
‘摸’清楚了這些人的實力,楚陽爲了不暴‘露’行蹤,一路小心翼翼的向楚家‘摸’去。
這段路他走得十分謹慎,一有風吹草動便立刻藏身在屋檐下,幸虧他土生土長在天塑鎮,對任何犄角旮旯都心中瞭如明鏡,在這樣繁瑣的搜索中,他幾次有驚無險的,終於回到了楚家。
叫了一個人,帶話給父母,自己今晚要閉關修煉,不去吃晚飯了後,楚陽直接將自己鎖到了自己的房間裡。
他雖然已經從佈告上的天價懸賞的‘陰’影中走了出來,但看見鎮上往來如飛的武士,更加意識到自己實力的不足。
爲了保護自己和家人,他必須儘快成長起來。成長到能夠承擔殺死李懷這件事情的後果的程度!
所幸,今天一番異變,他的心境得到了極大的成長,他手上現在丹‘藥’充足,相信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自己的修煉速度,將會是以突飛猛進般的成長。
“這就是武道中的破而後立吧。不知道那個李元鬆得知自己辛辛苦苦佈置的計劃,卻讓我得到了成長,甚至是突破現在的境界了之後,會有什麼反應。”楚陽盤‘腿’坐在‘牀’上,輕輕一笑,從懷裡取出一顆從李懷身上搜出的上品丹‘藥’丟進嘴裡。
轟!
丹‘藥’沉入腹中,一股澎湃的靈氣立刻在他體內炸開,楚陽身形微微一震,卻是迅速壓制下‘亂’竄的靈氣,控制著靈氣遊走在體內的經脈中,一點點的滋潤筋脈,強化‘肉’體,也時刻保持著和冰魄到的‘精’神聯繫。這樣能夠增加他和冰魄刀的默契程度,拼鬥的時候,更加得心應手。
這上品丹‘藥’的‘藥’力雖然不如靈品丹‘藥’的凝兵丹,卻沒有靈品丹‘藥’那般衝破身體的霸道,楚陽現在已經是武校境的武士,服用上品丹‘藥’,卻是已經能夠慢慢煉化……
楚陽一點點的煉化著‘藥’力,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體內正在緩慢的發生著變化,每過一點時間,體內的兵氣就凝練一分,顏‘色’也加深一份。
當體內的兵氣變成赤金‘色’的時候,就代表他跨入了武尉境的程度,不過,這對他來說,現在還太過遙遠。
隨著時間一點點的推移,楚陽感覺體內的兵氣越來越渾厚,可是境界的壁壘卻遲遲不破,心中不免有些焦急起來。
他早知道進入武校境後,實力提升會變得越來越困難,現在看來並不作假。
現在的每一點時間,對於急需提升實力的楚陽來說,都是彌足珍貴,見境界遲遲不突破,他心中著急的同時,突然靈光一閃,想象著自己剛看見天價懸賞令時候的緊張心情,然後將這份心情當做是突破的屏障,運起全身兵氣,一次次的努力衝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