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城主府出來,楚陽和歷虎等人便一路向家里趕去,當他到達西城區(qū)的時候,周圍的人談?wù)摰脑掝},已經(jīng)開始從三大學院的內(nèi)‘門’弟子,變成了雙龍騰云的異象。 看來消息還沒有傳到這里。
這倒是讓楚陽省去了一些麻煩,這里的人很多都認識他,如果讓這些人知道他成為了三大學院的內(nèi)‘門’弟子的話,估計他今天就別想回去了。
已經(jīng)望見了自家的紅墻小院,楚陽心底一片溫馨,那顆被他打倒的銀杏樹還倒在院落中,枝丫伸出墻外。
“爹娘,我回來了。”楚陽推開院‘門’進去,小院中,卻并沒有發(fā)現(xiàn)楚鐵山和李雅蘭的身影。
這個時間,楚鐵山應(yīng)該是在小院中修煉才對,楚陽不見楚鐵山人影,皺了皺眉,向大堂走去。
靠近大堂,一陣隱隱約約的說話聲悠悠飄來。
“李管事,這房子我們住了十幾年,坐南向北,環(huán)境也好,你再漲點價錢?”這是母親的聲音,楚陽聽著話,心中驚疑。
房子?價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楚鏢頭,你是個實在人,我就不瞞你了。這房子的確不錯,但是你們這么著急出手,價錢方面肯定要低一點,五萬兩已經(jīng)是我看在我們多年的‘交’情上的最高價,你看著辦吧。”又一個聲音傳出來,不過這聲音楚陽卻沒聽過。
“咳咳……好,五萬兩就五萬兩!”楚鐵山的渾厚的聲音從堂屋中傳出來,聲音有些嘶啞。
“那好,這是五萬兩銀票,我們準備簽字畫押吧。”剛才陌生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楚陽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yù)感,加快步伐,沖進了堂屋。
房間中的三人看見楚陽,全都愣了愣。
“陽兒,是你嗎?”李雅蘭手中握著張黃紙,看見突然出現(xiàn)的楚陽,有些不敢置信地道。
“娘,是我。”楚陽看著李雅蘭更加慘白的臉,心中微疼,走過去握住了李雅蘭的手。柔弱的手掌一片冰涼,讓楚陽忍不住咬了咬牙。
“真的是你!陽兒,你怎么回來了?”李雅蘭握了握楚陽的手,這才相信這一切并非夢境,伸手捧著楚陽的臉,神情‘激’動。
楚陽鼻子一酸,強忍著淚水,笑道:“娘,我沒事了。”
低頭看了一眼,楚陽看見李雅蘭手中黃紙上的房契二字,心中一驚,再看周圍,旁邊的茶幾上放著母親還是作為嫁妝帶來的數(shù)量極少的首飾,還有一些母親以前舍不得穿的衣服。上面甚至還放著楚鐵山十分珍愛的虎頭刀。
房間中那個矮胖的身影,楚陽也認了出來,是離這里不遠的百貨當鋪的老板賈仁。
“娘,這是干什么?”楚陽看出氣氛的不對,開口問道。
“沒什么。”李雅蘭將房契藏到身后,強笑道:“這些首飾和衣服都太舊了,娘不想要了,準備將它們當?shù)簟!?
楚陽知道母親最為節(jié)儉,而且這些東西很多都是當初的嫁妝,母親一直非常珍惜,怎么會因為舊了就要當?shù)簦‘敿凑溃骸澳铮闶遣皇菧蕚浒逊孔右操u了?”
李雅蘭看著楚陽的目光,不知道該不該回答。
“沒錯。”楚鐵山深吸了一口氣,站了起來,“我們打算將這間房子賣掉,換點錢。你現(xiàn)在惹上曹家,不知道這些錢夠不夠打點。”
楚鐵山濃眉微微聚攏,楚陽發(fā)現(xiàn)不過幾天時間,父親仿佛蒼老了幾歲。
“這是官差吧?”此時歷虎和陳升也走了進來,李雅蘭看見渾身甲胄的陳升,以為他是鎮(zhèn)上當差的衙役。
想到本該在監(jiān)牢中的楚陽,現(xiàn)在卻能夠回來,她急忙沏了一杯熱茶,遞給陳升道:“大人,請你再等等,我和陽兒再說說話,就讓你帶他走。”
李雅蘭聯(lián)系前后的事情,以為楚陽是被李軒放回來省親的,對待陳升也格外的熱情。
陳升接過茶杯,嘴‘唇’動了動,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總鏢頭,你來的正好。”楚鐵山看見歷虎,大步走了過來,給歷虎介紹賈仁道:“這是百貨當鋪的賈仁賈仁掌柜的,他給我這房子出的價錢是五萬兩,我合計著差不多了。先‘弄’這些錢給楚陽打點一下,雖然不知道這些錢能不能給他擋下這次官司。但也應(yīng)該能讓他少受點罪。”
歷虎有些哭笑不得地看著自顧自地安排著的楚鐵山,笑道:“房子賣了,你住哪里?”
楚鐵山被歷虎打岔,有些不忿地道:“叫你拿主意,你岔開話題干什么?到時候隨便找個旮旯安頓下來就行,放心,我不會到你家去的!”
“哈哈,老哥,你現(xiàn)在要是住到我家里來,我倒是蓬蓽生輝了。”歷虎哈哈一笑,將李雅蘭手中的房契取過來,塞到楚鐵山手中,笑道:“以我說,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這房子,你們還是不要賣了。也不需要賣了……”
“不需要賣了?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楚鐵山皺眉看著歷虎,等待著對方的解釋。
歷虎重重地拍了拍楚陽的肩膀,看著楚鐵山笑道:“意思就是,鐵山,你生了個好兒子。楚陽已經(jīng)成為了三大學院的內(nèi)‘門’弟子,區(qū)區(qū)曹家根本就動不了他!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了!”
楚鐵山看著歷虎,不知道他這話中有幾分真幾分假,猜測這是歷虎安慰他的話。
歷虎搖了搖頭,將旁邊正在尷尬地喝著茶的陳升拉了過來,道:“既然你不相信我,你總該相信他吧?這位是山陵城城主麾下裨將軍陳升,他可不是什么狗屁衙役。”
陳升終于得到了解釋的機會,點了點頭,“歷虎說得沒錯,楚陽被城主大人看重,這次特地派我來宣布這件事情。剛才在城主府,順便將曹家那件事給解決了。”
楚鐵山凝視著陳升,良久之后才深深吸了一口氣,見旁邊的楚陽點頭,他立刻將房契塞入懷里,對旁邊的賈仁道:“賈老板,真不好意思,這房子我不賣了。對了,那些首飾,能不能請你還給我們?我愿意付五厘的利息。”
楚鐵山常年走鏢,見過的人無數(shù)。將軍和普通衙役,是否上過戰(zhàn)場,殺過人,他一眼就能夠分辨出來。
普通衙役不可能有陳升身上這股凜冽的殺氣,而且這身甲胄的確不是尋常之物,應(yīng)該是軍隊里面的東西。剛才他一‘門’心思放在如何將楚陽救出來這件事上,所以才沒有發(fā)現(xiàn)。
“鐵山兄,你說笑了。令公子人中龍鳳,我怎么還敢收取你的利息?這是當票,還有這兩百兩銀子算是我賈某人的一點心意,恭喜楚陽進入三大學院!”賈仁即是商人,眼力自然也非一般。知道楚陽考入了三大學院,日后自然有一番作為,他原本是打算借楚陽這次的事情,發(fā)的小財,現(xiàn)在立刻見風使舵,盡顯商人狡猾本質(zhì)。
楚鐵山推脫不過,只得接下,賈仁起身告辭,楚鐵山將對方送到‘門’口,回來才詢問起了事情的緣由。
看見楚陽取出來的龍首令,楚鐵山才終于相信了歷虎等人的話,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剛才他也看見了半空的雙龍異象,卻沒想到引起此變的,竟然是楚陽。
損壞鏢物,楚陽傷人,到現(xiàn)在楚陽成為三大學院的內(nèi)‘門’弟子。一場禍事,現(xiàn)在卻變成了一場喜事。李雅蘭心中‘激’動,早已經(jīng)抱著楚陽泣不成聲,即使是楚鐵山這個鐵打的漢子,也不免紅了眼眶。
旁邊的歷虎和陳升看著這一副溫馨的畫面,不免相視而笑。
眾人正談?wù)撝梦葜型蝗蛔哌M一人,看見堂屋中的眾人,怔在了原地。
楚陽看著進來的人,也吃了一驚。明眸皓齒,肌膚賽雪,身材窈窕,青‘色’的黑絲隨意的攏在腦后,卻散發(fā)著一種契合自然的美態(tài)。藕臂挽著一個菜籃,長衫浮動間,似一位貶落凡塵的仙子。
竟然是那天在曹家鏢物中搜出的‘女’子靈兒。
靈兒看見楚陽,小臉微微一紅,明眸如‘春’山含雪,‘波’光轉(zhuǎn)動,提著菜籃盈盈走了過來,對楚陽施了一禮。顯然是感謝楚陽,當時的救命之恩。
上次相見是在朝堂之上,楚陽并沒有仔細打量對方,此時才發(fā)現(xiàn)靈兒是一個傾國傾城的美‘女’,不由得呆了一呆。
等靈兒施禮之后,他才醒悟過來,急忙點了點頭。只是心中奇怪,對方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自己家中?看對方身上的衣物穿著,都是母親的衣服,顯然已經(jīng)住了不止一日。
“呵呵,陽兒,你應(yīng)該認識她吧?”李雅蘭走到靈兒身邊,愛戀地撫‘摸’了一下靈兒的如絲的長發(fā),笑道:“她就是你當時從曹家手中救出的‘女’子靈兒。”
“這個我知道。”楚陽眉頭微微隆,“只是,她為什么在我們家里?”
“那天我們從城主府回來之后,便發(fā)現(xiàn)她跟在我們身后。她不能說話,而且既然是被曹家拐買到這里的,在這附近也沒有什么親戚,我就收留她住在家里。怎么樣喜歡嗎?”
李雅蘭慈愛地看著靈兒,那目光讓楚陽一陣蹙眉,怎么看那都是婆婆打量兒媳的目光。
靈兒聽見李雅蘭的問話,粉紅的臉蛋也是一陣霞紅,提著菜籃子的雙手不斷地拿捏著。
這個問題怎么回答都不太好,楚陽索‘性’裝作沒有聽見。
楚鐵山,歷虎和陳升都是‘性’情豁達之人,三人‘交’談幾句,便覺得有些相逢恨晚,開始以兄弟相稱。
只是讓陳升為難的是,他之前和楚陽兄弟相稱,此時又和楚鐵山稱兄道弟,這……似乎有些‘亂’套了。
楚鐵山對這些細節(jié)渾然不在意,拍著陳升肩膀道:“沒事,我們各叫各的!你是他陳大哥,我是你楚老哥。”
ωwш ¤TTKΛN ¤C 〇
三人談?wù)撝@復(fù)雜的關(guān)系,全都轟然大笑了起來。李雅蘭給楚陽偷偷遞了個眼‘色’,楚陽和靈兒一起,從堂屋中退了出來。
“今天大家高興,又有陳將軍在這里,靈兒,你再去買點酒菜回來。”李雅蘭將一袋銀子‘交’給靈兒,回過頭對楚陽道:“靈兒一個‘女’孩子在街上不方便,你也去。”
楚陽看著李雅蘭,吐了口氣,他自然明白母親打的什么主意。不想拂了對方好意,點了點頭。
目光瞥見靈兒手中菜籃,楚陽臉上微微一變,菜籃中只有少許幾棵青菜。
難道母親他們這幾天就吃的這個?楚陽想到自己在監(jiān)牢中的大吃大喝,心中不免有些難受。心中暗自下決心,以后一定抓緊時間增強實力,不要再讓母親受哪怕一丁點兒苦!
和靈兒從家中出來,楚陽有的沒的找著話題說著話。他遇到到的事情不少,記‘性’也很好,從小看過的書就很難忘記,各種街頭故事是隨手拈來。
一路上都是楚陽在說,靈兒似乎對這些街頭故事很感興趣,聽得咯咯直笑,‘花’枝‘亂’顫的模樣,卻是分外‘誘’人。有時,靈兒遇到有不懂的地方,就用比劃著提問,兩人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之間的距離正一點點地拉近著。
再拐過兩道小巷,幾道身影突然將路口堵住,前面是一個臉‘色’戾氣的青年看著楚陽道:“你是不是叫楚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