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烈的白刃戰(zhàn)
“弟兄們,邊打邊撤!不要戀戰(zhàn)!”山邊的賀喜見狀,急喊一聲,躍身而出,身子落在一匹空馬上,伸手拔刀。
賀喜曾是金萬勝警衛(wèi)團手下的騎兵連連長,武功高強,槍法神奇,藝高膽大。
他反手一刀,將側旁一名騎兵砍于馬下,便縱馬而逃。
“咔嚓……啊呀……”
側旁的敵軍士兵,由左肩至右勒,被賀喜一刀削開,慘叫一聲,尸分兩半,從馬背上各倒一邊,墮落馬下。
血水柱濺,很是殘忍。
然而,雙方騎兵擂戰(zhàn),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將士們在陣地上殺血眼的時候,是不會顧對方痛苦,心里想的便是一味殲敵,殺人越多就越是快活。
“手榴彈……扔!”伏于山邊的二營士兵放過凌南天、洪武、賀喜等人,便端槍‘射’擊。
三營近四百人,則是同扔手榴彈。
399枚手榴彈同時扔出,落地的時候,自然有近有遠,但是,轟炸的效果絕不亞幾‘門’重炮的威力。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徐州外圍西面的敵軍,連同槍械炮火,慘叫而倒,轟然而散,連鎖反應,登時死傷數(shù)百人。
數(shù)十‘門’重炮在手榴彈的轟炸中化為灰燼。
這個效果恐怕是凌南天之前沒有計算到的,也是凌霸天、鄒永昌沒有預料到的。
血雨飄灑,血‘肉’橫飛。
無數(shù)人的耳朵,在驚心動魄的轟炸聲中,從此失靈,再也聽不見了。
惡戰(zhàn)造成負傷殘疾的人,越來越多,越來越慘。
軍閥內(nèi)戰(zhàn),帶給雙方官兵及黎民百姓的是一樣的無數(shù)的苦難,堪比天災人禍,并不輸于外敵入侵。
驚天動地的爆炸聲,撕破了夜空。
驚天地,泣鬼神的慘叫聲,掠過了夜空,久久不絕于耳。
“弟兄們,援軍來了,沖啊!”徐州守將鄒永昌在殘墻處觀戰(zhàn),借殘墻作掩體,閃躲往來彈雨,看到城外敵軍大‘亂’,便趁機揮槍吶喊。
其實,他內(nèi)心是知道今晚有人助戰(zhàn)的,也知道這是小股部隊的夜襲戰(zhàn),因為他不時與凌霸天有密碼電報往來,他與凌霸天之間,是相互了解的。
所以,鄒永昌才能堅守徐州城到現(xiàn)在。
如果,他不知道劉義早派凌霸天潛伏于山林,他可能早就棄城而逃了。
因為他所部將士戰(zhàn)死不下萬人了。
多么慘重的傷亡數(shù)據(jù)啊!
他手下的師長、旅長、團長,大多數(shù)都戰(zhàn)死了,所以,他才親自上陣指揮的。
“弟兄們,殺出城外去!委員長派兵來救咱們哪!沖啊!”副總指揮廖東里將槍一扔,拔刀而出,領頭沖出殘墻。
城內(nèi)的國軍,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氣,被困多天,被圍多時,熱血男兒,如此憋氣。
此時,他們有了泄氣的對象,哪能不沖鋒陷陣的?
他們紛紛棄槍,握掄大刀,緊跟著廖東里沖出殘墻,越過吊橋,殺向敵軍陣營。
“當當當當當當當當當當當當當當當當………”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達達達達達達達達達達達達達達達達………”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西北軍副師長郭朝陽此時還不知蔡河已死,他也率部沖鋒而來,見狀先是開槍‘射’擊,近敵之時,也紛紛棄槍拔刀。
西北軍與國軍雙方近身‘肉’搏,于徐州城下展開了白刃戰(zhàn)。密集的步槍上的剌刀,在火光中亮晃晃的,分外耀眼。
也有的官兵棄槍握著大刀對決。
刀槍相碰作響,還不時伴有稀稀疏疏的槍聲。
在雙方的白刃戰(zhàn)中,雙方的部分士兵,不時有人開槍對‘射’或是打黑槍。
血‘肉’開‘花’,殘顱橫甩,殘臂‘亂’飛,殘‘腿’‘亂’彈。
白刃戰(zhàn)之慘烈遠勝于槍戰(zhàn)、炮戰(zhàn)。
槍戰(zhàn)之中,一槍擊去,中彈者慘死,只是瞬間之事。
炮戰(zhàn)之中,官兵被炮彈轟炸而死,一點痛楚的感覺也沒有,便已骨散血濺了。
而白刃戰(zhàn)若然沒被砍死,只是被砍傷,那就慘了,流血、斷臂、缺胳膊肘兒少‘腿’,不僅全身疼痛難受,而且終生殘疾,生不如死。
西北軍騎兵團長鐘必成、葉宗盛、馬鞍山等人,本是率部狂追凌南天、洪武、賀喜、鐵牛、猴子等人的。
可是,他們狂追一會,耳聽徐州城下的喊聲殺、兵器碰撞聲、慘叫聲,震耳‘欲’聾的轟炸聲,便又紛紛勒馬往回看,均是心里滴沽納悶。
“團長,是白刃戰(zhàn),城內(nèi)的敵軍沖殺出來了。咱們怎么辦?追不追叛軍馬彪的騎兵團?”有士兵勒馬停下后,立足于馬鞍上,驚問葉宗盛,又指指徐州城下的火光。
“嗯!是白刃戰(zhàn)。娘的,徐州守軍,膽子也真大。在這種情況下,也敢出來擂戰(zhàn)!好!有種!老子喜歡這樣的鳥兵!”葉宗盛也趕緊立足于馬鞍上,驚駭?shù)貞艘宦暎R了一句。
但是,對于是否回奔徐州城下助戰(zhàn),他一時之間還拿不定主意。
他雙足立于馬鞍上,回身望向徐州城,看到火光中確實是雙方將士再握刀端槍撕拼,血水不時閃濺,戰(zhàn)況非常慘烈。
“什么?剛才來鬧事的,是古城那個馬彪的騎兵團?哎呀,我想起來了,他們穿的軍衣是與咱們的一樣的,娘的,剛才老子打暈了頭啊!不錯,那是石友三所部的兵馬。馬彪投靠石友三了?馬彪不是在古城嗎?凌雄……哎呀,凌雄都死了一個月了。哎呀,老子暈了,真暈了。這鳥仗打的,都老子打暈了。”副團長葛河海聽出了端倪,急問那士兵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