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勢如此復(fù)雜多變,凌南天又失蹤已久,部隊的士氣長期不振,蓮青山外圍仍布著韓復(fù)榘的重兵。
何去何從?
出路何在?
若是凌南天在的話,這些事情不用自己考慮,自己只要伴著林依依就可以。
但是,現(xiàn)在……
“唉……”路洋沉重地嘆了口氣,他對部隊的前景多了一份擔(dān)憂,便又傷感地問猴子:“可有三少爺?shù)南ⅲ俊?
猴子搖了搖頭,剎那間,雙眼便紅了,淚水敲打著眼簾。
他伸手抹抹淚水,低聲說道:“沒有!小虎子潛往各城街頭賣報幾個月,只聽得一些關(guān)于三少爺失蹤消息的議論,至于何人所為?卻探不到情況。易堅混進膠東武盟,也是一無所獲。各城池的特工網(wǎng),也沒有打聽到三少爺?shù)男畔?。但是,有個現(xiàn)象,就是關(guān)于田飛燕的情況。她也失蹤了,據(jù)易堅和盧氏兄弟傳來的消息稱,田飛燕離開蓮青山后,根本就沒回膠東武盟。盧氏兄弟前往東北多時,久經(jīng)打聽,東北并無‘飛龍門’這個武術(shù)門派,東北武林也無名派掌門人田東山。換言之,田飛燕之前的身世與背景,可能是她編造出來的?,F(xiàn)在,盧氏兄弟正由東北往關(guān)內(nèi)趕,隨后將潛回武盟。但是,關(guān)外兵荒馬亂的,他們兄弟倆要回關(guān)內(nèi)也屬不易。”
馮云聞言,芳心大震,纖手一顫,雙腿哆嗦了一下,膝蓋一彎,差點跪倒在地上。
她將手中報紙一扔,傷感淚流,卻泣不成聲地對路洋說道:“師兄,我明白了,田飛燕是化名,她肯定是日本人,肯定是她劫持了南天,她把南天劫到了日本。咱們得馬上議議,組織一支精悍的小分隊,前往日本救人。”
“什么?”
“有道理!”
“田飛燕太過妖冶,肯定不是好東西!”
林依依聞言,既震驚又失望,眸子黯然失色,櫻唇泛圓,駭愕異常,嬌體勁晃,似受重拳所擊,仿如內(nèi)傷甚重一般。
此前,她還曾幻想過讓田飛燕當(dāng)凌南天的小妾呢!
豈料,猴子卻探回這些情況。
而這些情況,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林依依如若被人狠擊了一棍,腦子嗡嗡作響。
陳道、洪武、賀喜駭然反問之時,也進行了一番推理。
路洋瞪圓眼珠,望望馮云,眼神忽然綻放久違的光茫,堅毅地點了點頭。
他倒是感覺這是一個好消息,心頭忽然輕松了些許。
他心想:只要凌南天還活著,事情就好辦,總能將其救出來的。
于是,他激動地說道:“好!請洪武馬上與地委聯(lián)系,給咱們這些軍官和總指揮部的部分衛(wèi)士辦出證件,包括出國的證件。我提議,由我、馮云、賀喜、陳道、猴子、易堅、文智廣、喬棟組成小分隊,前往日本探路救人。咱們的部隊,交由四夫人與洪團長主持?!?
“好!”
眾人均無異議,異口同聲贊同。
林依依仍是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心里既輕松了些許,也難過之極,淚水如斷線的風(fēng)箏,串串滴落而下。
“我也要參加小分隊。”小雅聞言,機靈反應(yīng),大喊一聲,小跑而來,雙峰隨嬌體奔跑而搖晃,煞是好看。
她腦海里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這次行動,林依依不是與路洋在一起,那便是自己與路洋在一起的大好機會,不能錯過。即便危險,會丟性命,也要把握與路洋在一起的時光。即便不能說話,哪怕瞧瞧他也好!
眾人一怔,皆明白小雅的心思。
路洋張張嘴,想反對,卻又說不出話來。
他不敢吭聲。
因為他知道小雅牙尖嘴利,爭論起來,可能小雅又會當(dāng)眾說出他喜歡林依依的事情。
其他諸人,不是最高領(lǐng)導(dǎo)人,不便多言,不敢作主,皆把目光望向路洋與林依依。
林依依終于回過神來。
她憂郁中露出一絲微笑,點了點頭,說道:“小雅機靈,武功也不差,槍法頗佳,我看可以算上她?!?
眾無異議。
隨即,各人分頭行動。
路洋轉(zhuǎn)身而去,走了兩步,又回頭望了林依依一眼。
林依依也正呆呆地望著他帥氣的身影,心里一陣落寞,又是分別時。
她感覺很不習(xí)慣。
小雅落在最后,手挽林依依玉臂,興高采烈,又蹦又跳地說道:“夫人,軍中就數(shù)你對我最好了?!?
路洋只好轉(zhuǎn)過臉,低頭跑開了。
林依依心情不佳,可見小雅如此開心,心情也受感染,嗔道:“你呀,無非就是想和路洋在一起嘛!軍中誰人不知?呵呵!”
她笑出聲來,又伸手刮了一下小雅的小鼻子。
小雅并不害臊,反而嘻嘻哈哈,松開林依依的手臂,跑開了。她急回總指揮部,收拾行李,等待出發(fā)號令。
春夜喜雨,淅淅瀝瀝。
騰州城中,一處大宅子里。
夜靜更深,城中寂靜,宅院靜寂,虎漢林立。
客廳旁側(cè)主臥室里,紅燭高燒。
錦床邊沿,黎小紅垂淚獨坐。
原本與凌南天相聚就難,現(xiàn)在凌南天失蹤了,遭劫持了,生死未卜。
黎小紅傷感異常,終日以淚洗臉,形容憔悴,瘦骨嶙峋,雙峰都扁平了些許。
此時此刻,她想起了自己與凌南天在一起的細(xì)節(jié)。
回憶令人沉醉。
她心底蘊藏著一份銘刻在內(nèi)心深處的思念。
那令人心動的暗香,總是縈繞在她心房左右。
“咚咚咚……”
房門響了。
黎小紅慌忙拭淚起來,打開房門,卻見黎建酒氣熏人地站立于房門前。
他的身后,站著幾名提著燈籠的便衣警衛(wèi)員。
黎建眼皮下垂,待房門一開,便又睜眼,伸手一指黎小紅,說道:“哈哈,你是我妹妹黎小紅,對嗎?嘻嘻!”
黎小紅撥開他的手,氣惱地說道:“大哥,你現(xiàn)在都象啥樣子了?整天不是喝酒,就是上支院,你這樣過日子,有意思嗎?你忘了你是一個革命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