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韓丹聞言,心里甜甜的,答話卻是模棱兩可,冷冷地道。
“唉,這就是我們女人啊,總是口是心非的!既然相愛,干嘛死要面子活受罪啊!你回凌南天身邊去,不就行了嗎?一千個黎小紅,也比不上你韓丹啊!咱們游擊隊三百多號人,都知道凌南天愛你愛到骨髓里,把隊伍都交給你了。這還不能將功贖罪呀?”薛大妹聽著韓丹這樣說話,內心又是一陣慨嘆。
“呵呵……”吳志剛仿佛也聽出了韓丹的話語內涵,嘻嘻哈哈地笑了。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沒笑過呀?”韓丹俏臉通紅,當知吳志剛笑什么,便嬌叱了一聲,瞪了吳志剛一眼。
吳志剛急急伸手捂嘴,卻仍是忍俊不禁。
韓丹只好氣呼呼地別過臉去了。
“報告韓老哥,現在,我家三少爺與韓丹同志已經結婚,三少爺已是你的女婿了,你有什么要求,請指示!”洪武是老淘氣,將機槍遞與賀喜,自己向韓長壽立正敬禮,怪話連篇。
“哈哈哈哈哈…………”吳志剛、薛大妹與賀喜三人,均是仰天大笑。
鄭子捷臉色陰沉,悲淚滾滾,心頭難過之極,坐倒在韓家的房門前。
他哭喪著臉,仿佛剛死了爹娘似的。
“什么?丹丹與林……林鳥……結婚了?”張大娘愕然驚問,驚喜交集,嘴巴張圓張大。
“啊?三少爺是我姐夫了?太好了!我挺喜歡他的,他還教過我打槍呢!呵呵,我要參加革命,找我姐夫去。”韓良一聽,樂得又蹦又跳的。
昔日,凌南天可是在韓家陪伴林依依療傷了兩個月啊!
韓良與他經常玩耍、打獵,凌南天為了哄韓良開心,還真的經常教他打槍。
所以,韓良對凌南天的印象極好,感覺凌南天挺帥氣、挺和藹可親的。
“這……那……禮金呢?丹丹不念書了?哦,也好,找個大少爺嫁了才值!他人呢?他咋不回來?”韓長壽本來就是希望愛女能嫁個有錢人、有身份的人,聞言之后,既驚愕,也歡喜,喜上眉梢地問洪武。
因為昔日,他常聽路洋等人稱“林鳥”為三少爺、稱林依依為四夫人,知道“林鳥”是大戶人家的公子,現在連“林鳥”的部下還端著機關槍護送韓丹回家,那就更加印證了韓長壽對“林鳥”的身份猜測了。
“惡心!”鄭子捷暗罵韓長壽,卻哭天抹淚的,無法與凌南天抗爭抗衡,根本不敢吭聲。
“哈哈哈哈…………”吳志剛與賀喜又大笑起來。
與洪武、賀喜等人相處多時,吳志剛也不怪意洪武說這樣的話了,因為他感覺洪武及賀喜,都是性情中人,且都很耿直很豪爽,打仗勇猛,頗有智勇。
“大姐,你還真是找了個好女婿,丹丹的先生呀,可有錢了,他娘親在我們出發來微山湖的時候,去上海取款了,聽說好大的一筆款項,還領著幾十人保駕護航去提款呢。哎呀,丹丹的先生呀,挺有才的,挺帥氣的,我們那支軍隊,全聽他與丹丹的話。”薛大妹是老實人,質樸人,耿直人,有啥說啥,拉著張大娘,樂呵呵地替凌南天說好話,也是故意說給韓丹聽的。
“哈哈哈,太好了,我姐夫這么有錢?那我家是不是可以買地了,我也可以當地主了?我可以買新衣服了?哈哈!”韓良一聽,高興壞了,樂得又蹦又跳,實在是窮怕了。
“哈哈哈哈……你這小子,還想當地主啊?啊?你姐可是革命者,她可是要革地主的命,然后分了地主的田地,你不想要小命了?”賀喜聞方,用機槍撩了撩韓良的臉,故意氣他。
吳志剛聞言,心頭一沉。
“賤格!卑鄙無恥!都想錢想瘋了!哼!什么革命者?我呸!呸呸呸!”鄭子捷悲苦落淚,不停地朝韓良的背影吐口水。
“真的?此前,他在我家陪他娘親養傷的時候,我就感覺他與眾不同了。哎呀,連他家那個衛士路洋,都很了不起的啊!我看出來了,我早就看出來了。不過,他當時并不認識我家丹丹呀!怎么就那么快與丹丹結婚了?哎呀,丹丹這孩子,念了幾年書,老鬧著什么自由戀愛,這結婚這么大的事情,她也不先告知家里一聲。”張大娘也是老實人,也是質樸人,也是耿直人,也是有啥說啥,但是,她再老實,也希望自己的閨女找個好人家啊。
她聽了薛大妹的話,樂呵呵的,激動得渾身發抖,也把自己昔日的所見所聞道出來。
只是,她對于凌南天與韓丹的快速結合,感覺到不可思議。
她嘮嘮叨叨幾句之后,便嗔怪地說韓丹。
“洪武,薛大妹,你們這兩個混蛋,你們胡說什么呀?”韓丹一聽,可生氣了,怒喝洪武及薛大妹一句,卻又嬌羞無比,轉身跑進了屋里去。
“哎呀喂,丹丹,你咋能這樣說你的同事呢?他們可是護送你回家的,你得謝謝人家。你不能當了少夫人,就擺架子,咱們可是佃農出身,擺不起那架子……”張大娘聞言,急追著韓丹,跑進屋里去,勸說且責怪韓丹。
“哎呀,娘,你別聽他們胡說,他們的腦子不正常,事情沒那么簡單…………”韓丹又羞又惱又喜又甜又無奈,責怪娘親一句,抓起被子就蒙頭。
“哎呀,丹丹,你嫁出去了,可是好事啊。要是你再念書下去,娘還真擔心你嫁不去。這女人,就要早點嫁出去,否則,人老珠黃,將來誰要你呀?當年,娘親十六歲就嫁給你爹了。”張大娘卻甜滋滋的,抓過被子,不讓韓丹蒙頭。
“哎呀,娘,你氣死我了……”韓丹嬌羞無比,一把撲入娘親的懷抱中,羞得都不敢抬頭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