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鐵牛點頭領命。
兩人在城中轉了一圈,沒發現異況,便走向周宅。
天色漸晚,文昌街胡同黑漆漆的。
風卷落葉,寒氣襲人。
凌南天與鐵牛兩人前后左右看看,沒發現什么異常現象,便翻墻而入。
里面烏燈黑火,且有些陰森森的。
兩人也不點燈了,摸黑從各自的軍衣兜里掏出早準備好的衣服換上。
然后,各按計劃行動。
凌南天走出周宅,卻聽大街上傳來一陣囂喧聲。
大隊官兵沿街呼喊,喝令清查。
一些軍車呼嘯而過。
凌南天急又退回小巷里,返身回周宅,然后就伏于鐵門之后。
“你們這幫畜生,怎么見人就殺呀?嗚嗚嗚…………”
不時有呼喝聲響起。
不時有槍聲響起。
不時有慘叫聲響起。
不時有哀嚎聲與痛罵聲響起。
“估計咱們入城的事情被發現了。三少爺,怎么辦?現在可是只剩咱們兩個人啊!”鐵牛掏槍而出,將兩把“盒子炮”遞與凌南天。
他想著凌南天身邊只由自己一個警衛員,不免提心吊膽的,急向凌南天問計。
“別吭聲,不是咱們出了問題。守在城門哨卡前的一個小士兵,是不可能向城中的最高長官匯報這樣的事情的。肯定是另外出了什么問題。放心吧,敵人不會來這里的。周宅,肯定被搜查過多次了。雖然烏燈黑火的,可是鐵門沒鎖,腳下的草,我也能感覺得出是歪歪扭扭的。所以,敵人暫時不會來這里了。我只是感覺奇怪,既然老錢率部救出了黎小紅等人,為什么不回這里來呢?這可是黎小紅的家呀?是不是猴子找到他們了?這城門,今天肯定是緊閉的,可能昨天猴子就領老錢他們出城了。緣于山上打仗,可能沒有找到咱們。這樣吧,看來,今晚咱們可能出不去了,就好好睡一覺吧。反正山上游擊隊的事情,如何閃避和打伏擊,我已向韓丹提供過策略了,而薛大嬸也熟悉路。遇事,她會帶路的。走吧,咱們到大廳睡一覺,咱們也累了。養足精神,咱們明天才有精力活動。”凌南天低聲分析情況,分析來分析去,決定還是今晚不出去轉,便拉著鐵牛去廳堂睡覺。
火把高舉,滿城通明。
只是沒有路人與行人。
滿街都是軍警,荷槍實彈地站崗。
城中的大街小巷,都有血水。
不時有尸體橫躺著,身上的彈孔冒著煙。
卻是郭妙妙在嶗山寨的“一線天”山洞前,等到了不成人形的何來水與甘如龍。
她氣壞了,握槍高舉,朝天連開數槍,咬牙切齒地罵道:“凌南天,本姑娘不殺你,我誓不為人!你這人渣!媽的!”
然后,她下令黃水平率部上“一線天”看看。
結果一查,“一線天”懸崖上那里吊著藤蘿條。
郭妙妙再派人抓著藤蘿條下去看看,發現下面山洞的桌椅都層疊起來了,肯定是凌南天爬著層疊起來的桌椅,爬上“一線天”,再采藤蘿條垂下,接應洞里其他人逃出去的。
郭妙妙氣得連爆粗口,七孔生煙,大罵凌南天。
但是,她又因兵力不足,不敢再搜山了,只好下山回城。
她率部回城之時,發現凌向天派來的援軍賴深源率一個旅的兵力來了,便命人抬上何來水與甘如龍。
這可把賴深源氣得暴跳如雷,馬上下令所部人馬,再次搜索城中可疑人物,凡可疑者,一律槍斃。
甚至賴深源看不順眼的人,長得不好看的人,都拉出來槍斃,把滿城都弄得烏煙瘴氣的。
這一來,城內只剩下俊男美女了,沒有丑人了。
“賴旅長,好了,別再殺人了。再殺下去,可就沒人給咱們納稅了。再說了,青島市長也不是你,警察局長也不是你。你殺那么多人,新市長會不會向委員長告狀呢?無論哪個市長上任,首先最重視的肯定是稅源,把人都殺光了,誰來納稅呀?”最后,還是郭妙妙的一句話,勸住了賴深源這個殺人狂。
“對不起,郭小姐,我是氣瘋了。唉,氣死我也。這個凌南天,真他娘的狠,把何來水與甘如龍折磨成這個樣子,我心疼啊!唉,好在,我殺的都是窮人。”賴深源想想郭妙妙可能會是凌向天的媳婦,可不敢得罪她,卻又氣得直跺腳。
“我先回去睡了,你給我派一個警衛連,歸我直接指揮,加強裝備。你們好好商量一下,明天如何打嶗山的事情吧?”郭妙妙也猜中了賴深源的這種心理,遂向他提出一個新要求,然后揚長離去。
黃水平不顧勞累,又領著賴深源到城中“迎春樓”里樂一樂。
他們還抬著文智廣、喬棟、龔品、鐘輝、徐世祖等人一起去。
望著一個個妖冶的支女,可把文智廣、鐘輝、喬棟、徐世祖、龔品等不是男人的人氣壞了。
文智廣、喬棟、鐘輝、龔品、徐世祖等人個個直罵黃水平不是東西,卻又不敢吭聲。
“旅座,挑幾個,樂一樂。這些妞都是新來的,干凈的。”黃水平進了一個房間,讓老鴇叫來一幫露肩露背露腿的妖嬈女郎,讓賴深源去挑選幾個,睡一晚。
“唉,不了,沒心情。你還是替我找找嶗山的地圖來,明兒一早,咱們就去打嶗山。新市長快到任了,可能,城防也可能不需要我部管了。黃水平,這個凌南天很鬼,在中原大戰中也名揚天下,我怕剿滅不了他。他還是收編的鬼才,這一點,我不得不服。雖然,我也恨他。可我也服他。我對圍剿他這件事,一點信心也沒有。所以,我給你一個加強連,喬裝成你的青龍幫弟子,負責保衛郭妙妙小姐的安全。明天,你讓黃冰領些弟子,抬著徐世祖這個廢人給我引路。你就不用去了,好好保護郭小姐的安全,盡量找名醫治何來水與甘如龍的傷。另外,你用好文智廣這幫廢人,對于將來打擊和搜查赤匪,這幫廢人肯定會有幫助的。”賴深源一點心情也沒有,還很沉重,交代黃水平幾句,捏捏一名支女的下巴,起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