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南天嘴里道出來的既是應對之策,也是對韓丹海誓山盟。
他對韓丹又哄又勸,既送蜜糖給她含,也給她送顆定心丸。
實際上,凌南天心里根本不當韓丹嘴里的革命組織是一回事。他心里卻想:少爺就是因為考慮到你多次提及得向組織上申請戀愛結婚,所以才玩這種把戲的。
若是你的組織上不同意我和你戀愛結婚呢?
少爺怎么樣辦?
少爺追你那么久,花了那么多心思,為你浴血奮戰,九死一生,到頭來卻一事無成,你讓我白費力氣呀?
你當少爺是苦力呀!
我眼睜睜地看著你嫁給別人,我不心疼死了嗎?
那可不行!
少爺無論如何也要得到你!
否則,我才是死不瞑目呢!
凌南天心里是這么想的,可嘴上卻是那么說的。
“呵呵,就你這嘴巴,甜死人了---”韓丹登時破涕而笑,淚眼含情,給凌南天哄得心花怒放。
她感覺凌南天言之有理,便慢慢地艱難地爬到他的背上去。
“哎呀-----”韓丹爬上凌南天的背部,張開雙腿,卻又驚叫了一聲,感覺很疼,趕緊合攏雙腿,又從他身上滑下來。
“咋了?”凌南天起身,又轉身過來,柔情地輕撫她臉上的淚珠,輕聲低問,很是關愛。
“我--我一張腿-就疼!”韓丹俏臉泛起紅霞,長長的睫毛低垂下來,聲如蚊咬,初經人事,還是很不好意思。
“哦--那我抱你吧!來!”凌南天憐憫地道了一聲,附身下來,張臂抱起她。
“嗯!”韓丹心頭甜甜的,嬌俏一笑,很是迷人。
她雙手又摟向凌南天的脖子,把頭伏于他寬厚的肩膀上。
“呵呵,哦,我抱著小媳婦回家嘍---搖啊搖,搖到外婆橋!”凌南天登時也樂得心花怒放,全身亢奮,精神抖數,一點也沒感覺到累。
他抱著韓丹,不時地左右擺動起來,就象抱小孩玩耍一樣。
“哼!我可不是小媳婦,我可是你這支部隊的當家人,我要改編你的部隊----哦,不,改編我的部隊,我還要好好地改造你,讓你變成一個革命者,挽救處于水深火熱之中的廣大勞苦大眾。將來,我們一起去實現社會主義。”韓丹含淚帶笑,伸手輕敲凌南天的腦袋,呢喃而語,卻仍然表達她的革命熱情。
“好。好好好!你天天晚上都改造我吧!反正我是你的人哪!你想咋改造就咋改造。明天晚上開始,我躺下,你在上面,你狠狠地改造我吧。你把我往死里改造都行!”凌南天卻仍是不太正經,色色地說著與革命不沾邊的話。
“呸!你就不會想點正經的事情呀?我第一次看到你,就感覺你不安好心。你太壞了!你簡直就是地主、流氓、惡霸、土匪、兵痞、軍閥、特務、反動派、騙子-----”凌南天的話氣得韓丹嬌嗔大罵。
她雙手扯著凌南天的耳朵,給他扣著許多頂帽子。
“哈哈,我這么多職務啊?太好了!”凌南天樂呵呵地,抱著她走出山洞口,抱著她上山,一路上都是笑得合不攏嘴。
“哼!不理你了。”韓丹拿他沒折,生氣了,嘟起了小嘴。
“丹丹乖哦,你可是我的小乖乖,我的小蜜蜂,我的小白菜,我的小綿羊-”凌南天卻一路上哄著她,嘴里念念有詞,就象背書一樣,吐氣芬芳,讓滿山的空氣都彌漫著甜蜜。
“呵呵---你呀---”韓丹又笑了,纖指戳了一下凌南天的側額,又扯著凌南天的耳朵。
她真不知道怎么說他好。
她笑靨如花,燦爛迷人。
山上山下,村落零零星星,炊煙裊裊。
半山腰構建著的一處木寨。
寨前寨后,奇峰異石,古樹清泉。
兩側都是頭包白巾手執長矛或是大刀的粗漢。
山寨掛著橫牌,上書歪歪扭扭的字體:嶗山寨。
寨門口前。
林依依秀發盤腦,身穿粗布衣,系著皮帶,別著勃朗手槍,更顯纖腰裊娜。
她腳穿草鞋,衣著樸素,卻仍然雍容華貴,風姿綽約,優雅大氣,美貌可人。
她左邊站著滿臉甜笑的路洋。
路洋是第一個跑到鐘昆的山寨里的,當他看到林依依安然無恙,備受尊崇。
他這才心石落地,一直就這樣甜笑著護衛在林依依的身旁。
林依依右邊站著手端機槍的粗壯的洪武,身后站著手端機槍的高大威猛的賀喜。
然后,她的左右依次排列著鐵牛、猴子、陳道等一幫壯漢。
在此等陣容下,林依依既是美不勝收,又顯英姿颯爽。
只是,她的俏臉上掛著絲絲憂郁。
因為她在苦等著愛子凌南天的歸來。
此時,她忽見凌南天抱著韓丹上山。
“天兒---天兒----”林依依驚喜交集,邁步小跑,親切呼喊著愛子,奔向凌南天,張開雙臂,擁抱凌南天。
“呵呵,娘-娘--”凌南天放下韓丹,驟然淚流,張開雙臂,似小孩童一般,飛撲入母親的懷抱之中。
“唉,嬌生慣養!無用之徒!韓丹發展這樣的人加入革命隊伍,真是笑死人了。往后,韓丹怎么向組織上交代呀!唉!愁死人了。”吳志剛眼望此情此景,一個勁兒地搖頭,內心嘆息不已,頗替韓丹擔憂。
“嘩!凌南天的母親這么漂亮的?怎么回事呀?她這么年輕?她是不是凌南天的親生娘親呀?太美了!我都給她比下去了。哎呀,我可不好意思見她嘍!”韓丹怔怔地看著林依依,感嘆其花容月貌,自慚于自己也曾以美女自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