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痕不由分說,拉著唐菱,就進入路邊的一個咖啡館,唐菱沒料到,葉痕居然如此魯莽,連躲避的機會都沒有,那嫩白的小手,已經被他牽個正著。
她想要甩脫,但發現葉痕只顧著拉她,倒也沒有別的非分之想,所以,也就任之了。
進來咖啡館,他們就在一個窗位坐下。
葉痕讓服務員上來兩杯熱咖啡,這邊,已經直接問道:“你知道那老人的身份?”
唐菱:“嗯,我覺得應該猜的不錯。”
“他到底什麼來歷?”
唐菱略一沉吟:“你知道武當吧?”
葉痕理所當然的道:“少林武當,我當然知道,怎麼,你該不會說,那老人,是武當的人吧。”
唐菱苦笑:“他何止於是武當的人,可以說,是武當上一代的領袖,所有武林中人,都尊稱他一聲祁老,因爲當初武當的一場政變,導致這老人流落江湖,甚至惹來殺身之禍,直到十年前,音訊全無!”
葉痕沒想到,現實世界的門派當中,居然也有這麼多的紛雜鬥爭,不禁愣了一愣。
當然,也被唐菱那沒有意識的一笑,給驚住了,鎮住了。
他感覺,就像是一朵蘭花,正在對著自己翹首弄姿,無邊芬芳,無邊嫵媚,正在對著自己開放。
唐菱則沒有察覺,繼續道:“那晚上我一直暗中隨著你,當時的局面,我也不敢亂來,生怕令你們反受其害,正是看他出手招式,發現乃是武當的劍法,才如此斷定的。”
葉痕不由嘆息:“照這麼說,這老人,在武林中輩分極高了。”
唐菱點頭:“正是這樣。”
葉痕忽然神色一變:“你說他惹來殺身之禍,難道,武當的人,就袖手旁觀嗎?”
唐菱也有些悵然:“殺他的人,正是武當的人!”
葉痕眉頭皺的很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唐菱道:“我不是說了嗎?當時,武當發生了一場政變,他的地位被攛掇,以至於惹來殺身之禍,也就是說,只要他活著,現任領袖,就地位不保,所以,武當的人,自然要殺他!”
葉痕恍然:“原來個中情由是這樣,哎,沒想到,那老人如此年歲,居然有這般過去,看來,我有必要助他一臂之力。”
唐菱神色一變:“你要幫他?”
葉痕道:“能幫就幫吧,那個老人,當初對我手下留情,你知道,我葉痕不經常欠人情的,有恩報恩。”
唐菱多看了葉痕一眼,似是有些意外:“看不出來,你居然會是這樣一個人。”
葉痕忽而一笑:“你以爲,我會是個怎樣的人?”
唐菱神色驀然一冷,端起咖啡,輕輕的喝了一口,不說話,葉痕見氣氛冷下來,正要解圍,她居然已經站起來,毫不客氣的道:“你有事兒,就忙去吧,我先走一步。”
葉痕沒料到唐菱居然這麼不給力。
“你等一下?”
唐菱止步,望著他:“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葉痕撓撓腦袋,有些遲疑道:“剛剛我的確有事情要問你,不過,你這麼看著我,我反而想
不起來了。”
唐菱頓時瞪起秀目:“你耍我?”
葉痕立即表態:“我真的不是在耍你,剛剛是真的想到了什麼?”
唐菱冷哼一聲,轉身坐下來:“那你就快點想?”
葉痕苦笑:“行,我馬上想。”
不得不說,人有時候想東西,就跟天馬流星一樣,你越是要想什麼,越是不能專心,特別是唐菱這樣的美女坐在跟前,那瞪著眼睛的生氣模樣,簡直是俊的不得了。
葉痕自然更是無法平下心來。
他急的撓頭,唐菱則更是覺得他在做戲:“你要是實在想不起來,就等你想起來的時候,再來找我吧。”
她又要走。
葉痕被她急的,居然忽然想起了自己要說什麼了,於是拉住她的小手,把她拽下來:“我想起來了。”
唐菱氣鼓鼓的坐下,也不吭聲。
葉痕則有點無趣的道:“這個問題我早就想問你了,只是一直沒有機會。”
“快點說。”
葉痕吐吐舌頭:“別急嘛,我是想問問你,那天晚上,到底是誰在暗中催發戰鬥的開始?”
唐菱神色一變:“你是說那個老人刺殺你的那一晚!”
葉痕點頭。
唐菱有些歉然道:“當時那人跟在不在同一個位置,我因爲緊跟著你們,反而忽略了還有別的人,可以肯定,那人的武功不在我之下,但未必高於我,因爲她離開的時候,我看出了她的身形。”
“哦?”
唐菱道:“她的身形很消瘦,應該是個女的。”
葉痕的眉頭一聳:“女的?”
唐菱肯定道:“不錯,是個女的。”
葉痕尋思了一會兒,就道:“我一直就覺得那天突然出手的不是京都三少的人,只是,若是女的,那些人,爲什麼要對付那老人呢,按理說,她們對付自己才該呀!”
唐菱忽然道:“你知道那人是誰?”
葉痕搖搖頭:“還不能確定,不過,應該是太子幫的人無疑。”
唐菱其實對這些也不是很在意,她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保護葉痕,所以她淡淡的道:“行了,既然你該問的都已經問,我就先走了。”
她這次站起來,不再給葉痕留下她的機會,匆匆離去。
葉痕望著她的背影,當真是無限失落,就想被風吹落的花朵一般,無從撿起。
他從咖啡館出來以後,就給吳歸打了一個電話:“老吳,還記得你跟我說的那個三個道士嗎?”
吳歸點頭:“葉少難道想起什麼了?”
葉痕道:“你給我說下他們現在在哪兒?”
吳歸情知葉痕肯定想到了什麼,於是不再多問:“他們現在就在城北,w路的一個天橋附近。”
葉痕皺皺眉:“他們在哪兒幹什麼?”
吳歸道:“像是在找一個人,不過因爲不清楚狀況,所以兄弟們也只是暗中盯梢,沒有輕舉妄動。”
“嗯,行,就這樣,你跟佳佳說下,我中午不回去了。”
說完,他就掛了電話,匆匆搭車,去吳歸說的那個地
方。
一般來說,有天橋的地方,都是交通容易出事故的地帶,修建一個天橋,有時候是爲了便利,有時候,只是爲了緩解交通。
這個天橋,在城北來說,算得上是十分有名的,因爲他是一個環形天橋,貫穿幾條街道。
這所在的幾個街道,也都十分有名氣,這甚至算得上一個小型商業圈。
很多人稱這裡是許貿城。
當然,這只是簡稱,因爲全稱是,許氏商貿城,幾乎在這幾條街上的大型商場,都是由許氏集團壟斷的,此處之繁華,簡直跟城市中心的一些商業圈媲美。
自然而然,這座天橋上的人,也就絡繹不絕了。
通常,就算是賣個小東小西什麼的,因爲人流量大,也足可養家糊了。
而還有一種職業,也十分時興。
就是算卦。
無論在鄉野還是城市,都有做這一行的人,信得人,覺得挺神乎,舉頭三尺有神明,一切都挺玄乎的。
不信的人,則覺得一切都是胡說八道,是狗屁。
但不論怎樣,這行業自古至今都沒有斷絕,說明,就有它存在的理由。
一個老人,揹著一個破舊的包袱,推著輪椅,緩緩的走上天橋來。
他就走到一個拐角的臺階處,坐下,將包袱打開,上面居然畫著一個八卦命格圖。
裡面有一個茶壺,還有一個茶杯。
他從懷裡拿出一個封包著的紙包,從裡面搓出一點茶葉,然後才倒了點茶水,把杯子蓋上。
這是一個很古舊的杯子,應該說是茶缸。
他雙手捧著茶缸,就瞇起眼來。
雪白的鬍鬚,還有那雜亂的白髮,在烈陽下,有一種說不出的滄桑,令人感覺這老人挺神秘的,就算沒有那麼玄乎,活這麼大歲數,也該通透很多事情了。
因此,就有人來問卦。
先來的是個年輕人,這年輕人一臉頹喪,語氣也不太好:“老頭,你算卦準嗎?”
老人微笑著:“準不準,坐下來聊聊。”
年輕人卻沒那心情:“我什麼也不想說,你還是給我看看吧,隨便說說,可以的話,再說。”
老人搖搖頭,目光斜視這地下包袱上的一行字:“一問五十。”
年輕人頓時白了臉:“問一下就五十,就也太坑爹了吧。”
老人淡笑:“是一問五十,若要探究本身之運,五十元,不多,這個,不強迫,你問就不問,不問,也別擋著大家。”
原來自從這年輕人過來,這裡,就圍了不少人。
很多人豈非都有這種心理,看的就是個熱鬧。
有些事情,有時候,就是發生在你眼前,但你也未必去在意,或者不曾放在心上,但若同時有很多人在場,也許,你就也會好奇心注意的去看了。
這也許就是電影院存在的必要了吧。
按理說,看電影,哪裡不行?
但在電影院,就是有那麼一種氣氛。
同理,飯館,咖啡廳,很多商業形式的存在,其實,有時候,就是根據人性才被人想出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