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中央不知何時支起了一座規模不大的擂臺,上面正熱鬧騰騰的舉行著比試,臺下的弟子們不時地呼喊叫好。
蘇雲也來了興趣,他擠進觀衆之中,想要看一眼擂臺上的比試。周圍的弟子看見他身上的紫袍,倒也十分禮貌的讓出了一條道,這讓蘇雲省下來不少功夫。
臺上的是兩名少年,左方的少年明顯佔據了優勢,正一臉輕蔑的看著倒在地上的對手。
有方的少年嘴角已然淌血,胸前的青衫染得一片血紅,他乾咳了幾聲,又是一口血吐了出來。
“嘿嘿,這回你小子長記性了吧,下次見到你安爺爺我就乖乖的把路讓開,明白了嗎?”左方少年光著膀子,從面相蘇雲可以斷定出他是青雲峰的真傳弟子安也。
右邊少年輕笑一聲,明顯是有些不服氣。他捂著胸口,勉強說道:“安師兄,你欺人太甚了……”
“喲,我欺負你怎麼了,你有本事起來打我啊。”安也聳了聳肩膀說道。
蘇雲皺起了眉頭,他一向看不慣以強欺弱,一念之間,他出現在了擂臺之上,擋在了右邊少年的身前。
“安師兄,在下太均峰蘇雲,請你,放過這位師弟吧。”蘇雲說道。
“蘇雲師弟?罷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繞過他一回,可沒有下次了啊。”安也嘿嘿一笑,繼續說道:“要是再有下次,我定讓他皮開肉綻,神魂俱滅……”
躺在臺上的少年悽苦一笑,見安也已然離去,他勉強的站了起來,對蘇雲拱手謝道:“在下青雲峰弟子林毓生,多謝蘇師兄搭救。”
“林師弟言重了,恕在下問一句,安師兄爲何這般對你?”蘇雲問道。
“安師兄爲人還是不錯的,錯的是我,安師兄他,好像不太喜歡我呢。”林毓生苦笑道。
“就是因爲討厭,能把人打成這樣?”蘇雲搖了搖頭,他遞給了林毓生幾枚療傷丹藥,示意他服用下去。
林毓生服下丹藥,臉色頓時好看幾分。他再次拱手道謝後,便和蘇雲道了別,走下了擂臺。蘇雲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的站在了原地。
“呀,蘇師弟,你在這呢,可讓我一陣好找。”臺下,一名清新脫俗的少女說道,正是五行峰真傳弟子穆思兒。
“穆師姐找我有事?”蘇雲說道。
“自然是有事了,我們幾位真傳決定互相照個面,好在接下來的試煉中有個照顧。其他人都到齊了,就差你一個了。”穆思兒說道。
“我這就跟你去。”蘇雲說道。
穆思兒帶著蘇雲走進船艙。在最底層的一個房間,他們看見了其餘的六名真傳弟子。
這一代真傳弟子共有十一名,但是這次參加大比的只有其中八名。其餘三名弟子因爲突破了煉神境,達到了化元境的修爲了。按照規定,閣中大比只能化元境以下的弟子參加,所以他們三人便不被允許參加了。
蘇雲在一個空位子坐了下來,發現對面的安也已經穿上了衣服,正對傻笑著看著他,處在他側面的秦嵐則瞇著鋒利的眼睛盯著他。
作爲這次會議的組織者,穆思兒自然而然的成爲了聚會的主持人。她察覺到了秦嵐對蘇雲那股來者不善的神情,卻沒有相應的動作。
她清了清嗓子,說道:“本次集會呢,是給諸位一個交流合作的集會,我們即將奔赴北方的戰場,而我們這些真傳有義務處於帶領普通弟子,充當主要戰鬥力的位置。”
“在這裡,我和張師弟還有秦師弟已經是煉神境了,其餘的師弟們也都是靈魄境裡數一數二的高手,希望諸位明白,能力越大責任也越大。雖說這次我們是來比賽的,但是大家同時應該清楚,鱗人才是我們的敵人。不要因爲個人恩怨,損壞了門派的聲譽!”穆思兒說道。
“穆師姐說的對,我們理應同仇敵愾,共御強敵。秦師弟,你怎麼看?”翠雲峰真傳弟子張志銳說道。
“穆師姐和張師兄說的很對,我們真傳弟子有義務起帶頭作用,但是有些實力低微的人,卻屬於例外。”秦嵐輕笑一聲,看向蘇雲說道。
“秦師兄你這話什麼意思?”
安也看起來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一聽出來秦嵐的話不對,竟第一個站出來維護蘇雲。
“字面意思,蘇雲師弟,你說是不是?”秦嵐冷笑一聲,說道。
“真傳之位是長老們深思熟慮下的決定,還請秦師弟放尊重些,在座的,都是名副其實的真傳弟子,代表的是陰陽閣的新一代,沒有什麼例內例外之說。”穆思兒眉頭輕蹙,說道。
秦嵐卻是不理穆思兒,他接著說道:“蘇雲,你要是不服,大可和你比一場,怎麼樣?”
“秦嵐你注意點,你要是有本事的話,先打贏我再說。”安也大吼道。
“我早就看你不爽了!”
“安也,我秦嵐面前還輪不到你來撒野,你放心,你是下一個。今日,我替長老們逐一清理門戶!”
“安師兄,多謝了,但是此事與你無關。秦師兄想要比試,蘇雲,奉陪到底。”蘇雲說道。
“我看人只消一眼就能斷人本質,還從來沒看錯過,蘇雲師弟,這秦嵐欺人太甚,今天既然他挑釁在先,那我自然也不會跟他客氣!”安也說道。
“辨人本質好壞是安師弟的一項先天技能,向來不會出錯的。”穆思兒解釋道。
“哼,安也,既然如此,就拿你先來開刀吧。”秦嵐大笑一聲,說道。
“正有此意。”安也說道。
穆思兒搖了搖頭,眼下也不好阻止了,便退而求其次地要求當他們比試的裁判。
下一刻,衆人出現在了甲板中央的擂臺,秦嵐和安也站在擂臺之上,其餘人則在臺下觀看。
兩名真傳的對決吸引了大部分的弟子觀看,臺下頓時擠滿了人。
秦嵐看著蘇雲說道:“蘇師弟,安師弟罷了就該輪到你了。”
蘇雲皺起了眉頭,卻沒有說什麼。
“嘿,秦嵐,今日我倒要看看是你的血戟厲害,還是我的金斧厲害。”
安也語罷,幾枚金色符篆從腰間的芥子袋浮了上來,在半空中按照玄奧的規則扭在了一起,緊接著,金光一盛,這些符篆化作了一柄袖珍的金色小斧頭,被安也拿在了手中。
哼!秦嵐冷哼一聲,胸前血光大盛,一柄八丈長的長戟橫在了胸前。他揮動著血戟上前,就要攔腰斬掉安也。
安也也不躲,拿著金斧的手向前一探,擋住了那盞血戟,金屬碰撞發出刺耳的聲響,二人因爲碰撞相繼向後倒退了兩三步。
“金斧劈天!”安也一咬牙,大聲喝道。
接著,迷你的金色小斧投放出一柄巨大的金斧法相,朝秦嵐頭上砍去了。
“安家擅長傀儡機械之術,這個安也卻另闢蹊徑,在武修的道路上漸行漸遠……現在看來,他作爲武修也並不會比秦嵐差上多少啊。這個金斧法相,可不是一般的靈魄境武修能夠施放的。”穆思兒目光流動,流露出驚訝的神色。
秦嵐也吃了一驚,要知道,他祭煉出血戟的法相也是在煉神境之後,而眼前的對手,僅僅是靈魄境的修爲竟然就做到了這一步……
“血戟焚九天!”秦嵐雙眼通紅,面露嗜血之色。
那柄血戟也釋放了一個巨大無比的法相,頓時場上血氣滔天,臺下幾名弟子不適的握住了口鼻。而安也釋放出來的金光,已被壓制在了一角。
兩道巨大無比的法相不出意料的碰撞在了一起,發出巨大的”嗡鳴“聲,散發出一股令人噁心的血腥和金屬的臭味。
有幾名外門弟子嗅得這股濃烈的血腥味道,作嘔起來。這些觀戰的真傳子弟們,也紛紛皺起了眉頭。
場上的碰撞持續了大概三秒,再看去,安也半跪在擂臺上,鮮血早已吐了一地。秦嵐的狀況也不大好,衣衫破爛不堪,嘴角也淌著血漬,不過與安也相比,他的狀態算是好太多了。
秦嵐擦去嘴角的血漬,露出了笑容,他說道:“安師弟,你輸了。”
“還不夠。”安也緩緩說道,他褪去了衣衫,露出金光一片的軀體,嘴前的血跡,也在金光的作用下慢慢消退……
“金身咒!”張志銳呼喊了出來,金身咒是一類強體健魄的咒術,效果類似於金身符,但是威力去卻與金身符不可同日而語。
“很好!”秦嵐橫握血戟,三枚黑色符篆先他一步飛向安也。
安也也不慌張,展開雙臂迎上那三枚符篆。三枚符篆化作奇大無比的巖石,從高空砸向安也。安也大臂一揮,竟將這三塊巖石統統打到了場外。
緊接著,秦嵐驅使著血戟殺了過來,血戟在安也胸前劃過,留下了一道類似金屬刮痕的痕跡,也沒有學血滲出來。秦嵐的雙目猶如野獸一般,極度嗜血,血戟瘋狂的砍著安也,直到安也倒飛出去……
“再來……”安也在暈過去的前一刻說道。
秦嵐並沒有停下腳步,他大步追了上去,舉起血戟朝安也心臟的位置砍去。
穆思兒先他一步行動了,她催動一條形似絲帶的符鏈,將秦嵐彈開,符鏈回收的時候,又將安也帶到了場下。
“秦師弟,夠了。”穆思兒說道。
“哈哈哈,蘇師弟,下一個就到你了。”他看向正忙著幫安也療傷的蘇雲,歇斯底里的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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