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你愛我嗎?寶貝……
一早,易宗林開完會從會議室出來,交代身后跟著的申秘書道,“把下午的會議挪到明天,需要簽名的文件叫許副總處理……下午我不會在公司。”
“是。”
“另外,這兩天推掉所有公事上的應(yīng)酬?!弊哌M辦公室,易宗林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隨即離開。
申秘書在猶豫過后還是開口問,“l(fā)io的總裁今晚會抵達a市親自跟您談和解的事,也推掉嗎?秈”
lio集團總裁湯姆斯作為雅加達最大的地產(chǎn)集團總裁,若非忌憚易宗林,是不可能親自從雅加達飛來a市談和解的。
lio總裁已經(jīng)把姿態(tài)放得這樣的低,易宗林若再次放人家的鴿子,就算湯姆斯有心不跟易宗林撕破臉,這次恐怕也要撕破臉了姣。
易宗林根本就沒有停下腳步,只淡聲道,“推了?!?
申秘書久久站在辦公室,看著易宗林心急離去的背影,無奈地搖搖頭。
……
陸衍剛準備走進電梯,就看到天生擁有一股王者氣勢的易宗林從專屬電梯里出來,身后還跟著兩名隨行的保鏢。
陸衍忙打招呼,“嘿,kingsly……”
易宗林步伐沒有停駐,只是掃了陸衍一眼,“有事?”
并肩走到易宗林身旁,陸衍道,“我從意大利剛出差回來,出去應(yīng)酬的無意間從一個高官的口中探聽到意大利政府有意在他們本國建造一個世界級的建筑項目……聽說意大利政府給的預(yù)算非??捎^,這個項目做出來不僅可以名揚天下,還有巨額的收益,你有沒有興趣?”
知道易宗林最不喜歡別人浪費他的時間,陸衍說得既簡短又明白。
可惜易宗林只淡淡地給了他一句,“沒興趣?!?
在聽到易宗林答案后,陸衍錯愕在原地半晌,“什么?我沒有聽錯吧?易大總裁您說您沒興趣?”
天是要下紅雨了嗎?
向來以唯利是圖著稱的易總裁今天居然轉(zhuǎn)性連錢都不賺了?
異常,異常,太異常了。
陸衍狐疑地看著易宗林。
易宗林表情肅冷得跟平常一樣,看不出有絲毫的異常。
在保鏢替易宗林打開車門的時候,陸衍將手橫在了車門上,眼睛邪邪打量著易宗林,“前段日子易總裁你不是名媛,就是老婆,左擁右抱,好不瀟灑,這段日子卻又淡出了世人的視線,難道易宗林你近日修生養(yǎng)性了?”
易宗林向來冷傲自負,即使對待自己的好友,通常也沒有半點的好臉色,他淡漠地瞥了一眼好友,“你對我的私生活倒是越來越關(guān)注了。”
陸衍嘿嘿一笑,“我是關(guān)心你嘛!”
易宗林的聲音更冷漠了,“我不需要你關(guān)心?!?
作為易宗林在商界里唯一的朋友,陸衍早就習(xí)慣了易宗林的目中無人,他精明地瞇起眼,“我怎么覺得你現(xiàn)在好像有些著急?是著急去見哪個美人嗎?”
易宗林根本沒打算繼續(xù)跟陸衍聊天下去,他面無表情地看著陸衍。
陸衍知道易宗林這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代表易宗林此刻并沒有什么耐性,他很識相地把擱在車門上的手拿開,邪魅笑道,“我知道了……小傅妹妹復(fù)寵了對不對?”
易宗林沒有回答,直接上車。
在車子的車窗還未完全關(guān)閉的時候,陸衍抱著胸,斜睨著車里面的人道,“易總裁,小傅妹妹雖好,可不能‘貪杯’啊,最近易總裁您好像推掉了好幾個大項目,莫非真的色迷心竅了?”
……
保鏢兼司機洛林聽到陸衍對易宗林的形容,不禁勾唇笑了一下。
易宗林何其敏銳的目光,自然是瞧見了下屬的表情,他翻開一本厚厚的雜志,不怒而威道,“怎么,連你也覺得我色迷心竅?”
如果申秘書是易宗林最得力的助手,洛林就是易宗林得力的保鏢,因此洛林有時候也膽敢跟易宗林說上兩句話。
洛林連忙板起臉,保持嚴肅,“屬下不敢。”
易宗林看著手里的雜志,看似漫不經(jīng)心地問,“我最近真的很異常嗎?”
洛林有些惶恐看著易宗林。
易宗林道,“說。”
洛林隨即小聲吐出,“易總您最近呆在傅小姐身邊的時間確實好像有比較多……這些天若非有您必須要親自出席的會議,您幾乎不來公司,晚上也推掉了所有的應(yīng)酬,早早就去了傅小姐那里,還有您最近一有時間就……“洛林頓了一下,不太敢繼續(xù)說下去。
易宗林仍舊看著說里的雜志,問,“一有時間就怎么了?”
洛林輕輕咳嗽了聲,道,“您最近一有時間就看有關(guān)孕產(chǎn)、育嬰的書……對事業(yè)好像沒以前那般上心了?!?
易宗林面容僵了一下,有些窘迫地合上此刻手中翻著的、封面赫然寫著“孕產(chǎn)”二字的雜志,臉色沉肅了下來,而后陷入久久
的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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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宗林注意到傅思俞的沉默,他將一盅特地請養(yǎng)生廚師熬煮的補湯放在她面前,“把湯喝了?!?
傅思俞似乎比前段日子更瘦了,眉宇間總包含著一絲郁郁寡歡。
她好像一直被拘禁在精致鐵籠中的飛鳥,死去了所有的活力。
易宗林坐在床沿凝望著她。
有時候他在想,他做出這樣的決定,究竟是否是正確的。
“孩子很好,你不需要擔(dān)心?!备邓加岬f著,這句話似乎成了她和易宗林每天交談的唯一句子。
她很訝異一貫都是工作狂的他,最近居然有大把的時間出現(xiàn)在她眼前。
幾乎只有每天早上他會去公司一趟,其余的時間他幾乎都在公寓里。
他最近真的有那么閑嗎?
易宗林沉穩(wěn)俊逸的臉龐上依舊是平日的冷漠,看著她的目光卻似乎比平常多了一絲耐性。
他說,“你不需要把我想象得太冷血,我不只是在關(guān)心孩子,我也關(guān)心你。:”
他說的話讓她怔忡。
他關(guān)心她?
他會關(guān)心她?
她在心底冷笑,從頭到腳,都不會相信他現(xiàn)在所說的每一個字。
她永遠都不會忘記,那晚在他和唐舒曼的愛巢里,他是如何用尖酸刻薄的言語侮辱她。
他對她的恨,對她的厭惡,她已經(jīng)徹底認識,深深烙印在心底,再也不會多想,產(chǎn)生跟他和睦相處的念頭。
看著易宗林新開湯盅的瓷蓋,一股濃郁的中藥味立即撲面而來,傅思俞臉色大變,跳下床直奔浴室,她無力地跪在地上,對著馬桶狂嘔腹中慢慢的酸意。
易宗林順著她的脊背輕撫,同時拿了紙巾替她擦拭。
自從易宗林得知她懷孕后,就不準她再吃抑制孕吐的藥,美其名曰孕婦反是很正常的事,漸漸就會緩解,可她很清楚,他阻止她吃這藥,眼睜睜地看著她每天吐得死去活來,只是不想這類藥影響她肚子里孩子的發(fā)育。
其實他根本不需要擔(dān)心,她是詢問了好幾個醫(yī)生,確定這由植物提煉出來的緩解孕吐的藥對孩子沒有傷害時,她這才選擇服用。
就算無可奈何接受這個孩子的到來,母愛的天性也不允許她傷害肚子里的孩子。
“還好嗎?”易宗林似乎有些緊張,扶著她起身,很是擔(dān)心的樣子。
傅思俞發(fā)現(xiàn)易宗林最近經(jīng)常流露出對她的這種關(guān)心,但她一點都不稀罕,她才不需要他關(guān)心孩子的時候順帶施舍她一些關(guān)心。
易宗林也是最近才知道女人懷孕的時候原來這樣的痛苦和艱難,所以他此刻打橫將傅思俞抱了起來。
傅思俞一驚,開始掙扎。
易宗林眼神一黯,露出這些天難得的霸道和強勢,冷肅道,“讓我?guī)湍恪!?
傅思俞有一秒的怔忡,因為他強勢命令她的時候,她好像看到了他眼底的一絲真誠。
知道易宗林向來都不會給她反抗的機會,她圈著他的脖子,穩(wěn)住自己后,低下頭,不再掙扎,也不去看他。
輕偎在他懷里的時候,她聞到了他身上熟悉而好聞的男性味道。
易宗林將傅思俞輕輕放回床上,豎起枕頭,為她調(diào)整舒服的位置,并將薄被拉高,替她蓋上。
他深望著她,她的眼神不愿意正視他,他慢慢握起她的手。
她倏然一震。
他緊緊跟她十指相扣,道,“我說過,只要你乖乖聽話,我不會讓你有段很愉快的產(chǎn)程?!?
“如果你不出現(xiàn)在我面前的話,我當然會很愉快?!彼耆睦淠?。
他看著她,似乎被她的話觸動,臉上的表情僵了一些,目光也更深沉了些許。“思俞,不要自恃自己有孕,就這樣的忤逆我,你知道我不喜歡得寸進尺的人。”
他是一個很輕易就能讓人懼怕到心里的人。
就快要走了,她不應(yīng)該再惹出事端。
抽回被他握著的手,她把兩手緊緊地交握在薄被下,撇開頭,以很自然又不得罪他的輕緩聲音道,“我不需要你的關(guān)心,我既然想要離開,就一定會照顧好我自己的身體,絕不會失去這唯一的機會?!?
她必須承認,她此刻無法直視他,是因為她居然很容易就會從他的眼睛里看到一絲認真,好像他是真的在關(guān)心她。
“那就再努力一些,就憑你這樣的身體,我很難想象你能給我生一個白白胖胖的孩子。”
淡然丟下這句話,他起身,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間。
……
傅思俞孕吐得相當嚴重,也許是她的體質(zhì)容易過敏,即使在不吃任何東西的情況下,她的胃也一直處于滿脹的狀態(tài)。
只要有任何的異味或著大點的肢體動作,她就立即嘔吐不停,加上這兩天因為天氣突變受寒感冒,她整個人更是難受萬分。
傅思俞無力地靠在床頭,由于易宗林下午有個重要的會議,所以今天下午沒有回來,她望著空洞的房間,莫名的一股傷感油然而至。
想到再過不久她就會離開這里,去一個易宗林永遠都無法找到的地方,她的胸口竟涌起一股酸澀。
她當然不是舍不得他,畢竟她從來就沒有想過跟他走到一起,她只是很悲傷,如果他們之間交集只停留在七年前,那該有多好,至少,未來她還能夠去回想那段回憶,遺憾自己曾經(jīng)錯過這樣一個優(yōu)秀的男人。
可是現(xiàn)在,她絲毫都不敢去回想過去,因為這會讓她想起,他這段日子對她的羞辱。
眼眸莫名紅了……她突然很想自己的弟弟妹妹。
突然有人掬著她的頭發(fā),傅思俞一驚猛回頭,只看見傭人小美在拿著發(fā)梳站在她的身后。
“傅小姐……易先生剛剛打來電話,他說他待會兒會來接您出去吃飯,我?guī)湍硪幌聤y容?!?
傅思俞怔了一下,“出去吃飯?”
小美點點頭,“易總是這么說的,好像是有個應(yīng)酬。”
傅思俞心頭抽了一下。
她就知道,他對她的關(guān)心是虛偽的。
明明知道她被孕吐和感冒折磨,連喝湯的力氣都快沒有了,他居然還要她出去應(yīng)酬。
之前他也帶她出去應(yīng)酬過幾次,但那似乎是有錢人帶情人炫耀的聚會,他跟那些人閑話應(yīng)酬的時候,她就跟其他幾個女人坐在一旁探討各類時尚……全程被他當做空氣一樣。
而他此刻,居然還要她陪著他出席那樣的應(yīng)酬?
易宗林,他是有多討厭她啊!
……
易宗林輕輕推開臥房的房門走了進去。
傭人小美立即就小跑了過來,“易先生,傅小姐她……”
易宗林對小美做了一個噓的姿勢,目光落在了床上傅思俞的睡顏上,
小美立即把聲音放小,輕聲道,“易先生,我已經(jīng)告知了傅小姐您回來接她出去吃飯,可傅小姐她不愿意我?guī)退龘Q衣服,她已經(jīng)睡著了……”
易宗林點了下頭,揮手示意小美退下。
小美離去后,易宗林坐在了床沿。
即使是在睡夢中,她的眉心仍是皺著的。
似乎從那晚在別墅發(fā)生不愉快之后,她就不曾見她舒展過眉頭。
這樣的傅思俞,不是他所熟悉的傅思俞。
記憶中的傅思俞,是個極度自信和活潑開朗的女孩,不像這般的憔悴,更不可能如此的憂郁。
他伸手掬起她的發(fā),想到過去他也曾這樣的動作,只是她那時候的頭發(fā)比現(xiàn)在還長,漂亮極了。
傅思俞緩緩睜開眼,映入眼瞳的是易宗林深情而疼惜的凝視,半夢半醒間,她分不清楚眼前出現(xiàn)的人是在夢中還是在現(xiàn)實。
在帶著病的模糊意識里,她虛軟地伸出手,撫著他俊逸的眉峰,再撫過他的鼻子,他的唇……
這一刻她的眼睛里盛滿曾經(jīng)的那股愛戀,不再刻意隱瞞和保留,“我為什么總是夢到你?!?
她輕聲說道,有些驚訝夢境里的觸感竟這樣的真實。
易宗林執(zhí)起她的手,輕輕吻了一下她的手心,“你愛我嗎?寶貝……”
她的意識根本是不清楚的,她甚至有些沒有聽清楚他說的話,望著他,竟連他俊逸的臉龐都看不清楚……
慢慢地,她疲累地閉起沉重的眼皮.
一直在想,他說了什么,他在跟她說什么……為什么她一句都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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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因為冰冰在老家,家里的事情太多,導(dǎo)致更新時間有時候在凌晨有時候在中午,希望親們體諒一下,但冰冰每天都會保持更新的,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