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媚動人 28 單獨相處 6000
伍媚聽著霍司爵的話,嘴角不自覺地浮現起冷冷的嘲諷的笑。她以爲霍司爵已經進步很多了,沒想到,他還是那麼驕傲、自負。以前她懷~孕的時候,他也是這個態度,要她沒名沒分地陪在他身邊。
快四年了,沒想到他一點都沒變。
仍然自以爲是。
還以爲能用兒子捆綁住他!
若是在四年前,她肯定會爲了孩子留在他身邊。
看著伍媚在笑,霍司爵心慌,現在的伍媚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一無所有的小孤女了。她現在強大、有資本,不是他能強勢控制住的。
兩人面對面,彼此對望,伍媚嘴角嘲諷的笑逐漸地變爲釋然的笑,“霍先生……”她呢喃,伸手撫上他的俊臉,眉眼柔和,“你的意思是,讓我繼續沒名沒分地跟著你,等著你將來再有未婚妻時,再跟我分手,重新上演四年前的戲碼?”
伍媚輕聲地說,聽不出他語氣裡的情緒,表情也是淡淡的,修長的素手輕柔地撩~撥他的臉,像是融化的巧克力絲在心頭繚繞,甜甜的,夾著一絲淡淡的苦澀。
霍司爵再次怔然,他暫時沒想那麼遠。
伍媚的手指繼續撩~撥著他的俊臉,輕輕地點動,目光淡然,“繼續上演著我和兒子骨肉分離的苦情戲?”這個自私的男人,就從沒站在她的立場考慮過。
從來都是他想怎樣就怎樣。
霍司爵被伍媚堵得一個字說不出來。
“霍先生,我們不是和平分手了嗎?你現在又來找我算怎麼回事?我希望跟你是好聚好散的,你可別再逼我跟你撕破臉。”伍媚客氣地說道,放下手,開始推拒他。
她身上的禮服本就很性~感,兩人又是這麼近的姿勢,已經夠曖昧了。
“你真不愛我了?迫不及待地要跟別的男人好了?看不上我了,是不是?”霍司爵的自尊心受挫,也知道現在的伍媚和以前不同了,她有資本可以選擇更好的男人,不是非他不可!
霍司爵的心受傷了,絲絲地抽疼。
看著她越飛越高,越走越遠,有種無力感折磨著他。
“是啊,我早說過了,不愛了,不要再見面,你爲什麼還要來找我?你有你的事業,我有我的生活,你的終點跟我的都不一樣,我們不可能永遠在一起。你給不了我要的永遠。”伍媚釋然地說,對霍司爵沒什麼好憎恨和厭惡的。
這是一個沒有感情,沒有人性,不懂愛,不會愛的冰冷男人。
她能理解他。
“我做不到!”霍司爵控訴地低吼,恨恨地瞪著她。
他的感情不動可以,一旦動了,就傾巢而出。
四個字,足以道出了他這些年來的壓抑以及對她的感覺。
從沒有忘記過她,沒有想念,沒有找她,是因爲把她埋在了心裡。試著要忘掉,抹掉那段不該存在的感情,卻做不到!
伍媚被霍司爵的樣子怔住,心隱隱地有些悸動,他不會撒謊,不會說情話,他眼眸裡的無奈,被她看得清清楚楚。
“做不到……上一次分手的時候,你挺瀟灑的啊……”抑制住那些不該有的悸動,她輕聲地說,嘴角染著無情的笑。
“你不相信我?!”霍司爵再次受傷,就好像一場愛情,她已經瀟灑轉身,他仍然彌足深陷,她卻還懷疑他的情!
“刺啦——”
突然間猛地將她的禮服撕碎成兩片,伍媚還沒來得及驚呼,他已經埋下頭,啃噬那片雪白的誘人的嫩~肉,像是尋找安慰般,放縱地啃噬,深深地吸吮她的甜香。
“你給我住手!霍司爵!你冷靜點!別讓我再恨你!我不想再恨你!”愛一個人很累,同樣地,恨一個人也很累,她不想浪費時間在愛與恨裡,人生之中還有更多的事情值得她去做,還有更多的人,值得她去愛和付出!
伍媚的嘶吼聲,讓霍司爵頓住,他僵硬地愣在那,垂著頭,全身僵硬,伍媚看不見他的表情,看不到他已經泛紅的眼眶。
霍司爵其實真的流過眼淚,從他記事起,生平第一次流淚就是爲了她。
是在她和女兒要離開別墅的前一晚,那晚,他誤會了她,粗暴地強要了她,帶著對她的恨意,也帶著心理不平衡和被她傷害的痛,流下了痛苦而珍貴的眼淚。
一顆清澈的淚滴墜落,恰好落在她心口的位置,伍媚感覺心口有一點灼熱,轉瞬是清涼的感覺。
他離開的動作分散了他的注意力,轉過頭,已經看到霍司爵背對著她站在了不遠處,他好像肯放過她了。
伍媚連忙坐起身,扯過薄被,遮掩住胸口,防備地看著那道高大頃長的背影,彷彿看到了孤單與落寞。
“打擾了。”霍司爵冷淡地說出三個字,邁開了步子。
伍媚蹙眉,沒想到他會突然放過自己。
“那顆翡翠白菜太貴重了,我已經叫人送回去了!還是謝謝!”那是一顆貨真價實的翡翠白菜,翡翠成色極佳,沒有上千萬,也有好幾百萬。
霍司爵頓住,沒有轉身,“你的公司在紐交所上市,作爲紐約的東道主,我送上一份薄禮,無可厚非。”他平靜而疏離地說道。
剛剛還一副欲罷不能的樣子,現在就恢復了客套和疏離,他轉變地還真快。
“還是送回去吧,不想跟你有任何人情往來。”她也冷淡疏離地說。
伍媚的話快把霍司爵折磨地喘不過氣,從沒如此地心痛!
帶著驕傲和尊嚴,他逼~迫自己走向門口,不斷地催眠自己:伍媚已經不愛你了,你再賴著她,是一件很丟臉很沒骨氣的事!
房門被他打開,他出去了,伍媚鬆懈地垂下頭,下意識地揭開被子,看向胸口。
那裡,確實有一枚銅錢大小的水印……
她愣了,訝異地看向門口。
霍司爵剛剛,是在哭?
不可能的事吧……
難以置信。
容言是看著霍司爵離開伍媚的套房的,他沒再進去,看霍司爵的臉色不大好,應該是被伍媚趕出來的。
他鬆了口氣。
今晚對伍媚的“一時衝動”應該沒被她發現。
霍司爵離開酒店後,開車飈去了別墅,進門後,看著熟悉的傢俱、擺設,他瘋了般地開始拳打腳踢,亂砸一通,不一會兒,別墅一樓一片狼藉,他站在樓梯上,冷笑著看著這片狼藉。
既然人已非,還留著這些幹什麼?!
又衝去了二樓,去了主臥,剛進門,看著那張曾經無數次跟她歡~愛的那張大牀,他心口一陣撕扯,瘋了般地上前,將枕頭、牀單,全部掀掉……
這麼發泄一番,心裡算是好受多了,衣櫃裡,她所有的衣服都被他丟進了垃圾桶,有的被他撕爛!
最後拿著酒坐在一片狼藉裡,猛灌。
那一片狼藉,像是一片廢墟,他坐在愛情的廢墟里,獨自喝苦酒。
聽著那首叫《其實都沒有》的歌。
其實都沒有。
其實是自欺欺人。
明明熱烈地愛過,激烈地糾纏過,真實地存在過,怎算什麼都沒有?!
伍媚泡在浴缸裡,腦子裡一直在努力勾勒著霍司爵流淚的樣子,可惜,怎麼也想象不出。
唯有那雙看似冰冷,實則蓄滿了深情的黑眸,一直刻在腦子裡,揮散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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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需要,她在紐約需要逗留幾天,酒酒這次沒帶來,小丫頭九月份開始念幼兒園了。
她聽容言打探的消息,貝爾也開始念幼稚園,而且,知道了是哪所學校。
霍司爵她可以不見,也不想見。
兒子,她不能見,但很想見。
傍晚,她悄悄地打車來到了那所幼兒園附近,戴著墨鏡,打扮低調的她,站在不遠處的角落裡,等待幼稚園放學。
沒多久,她看到了霍司爵的身影,見他是來接貝爾的,很是意外。
一大一小的父子倆,牽著手,朝停車場走去。
伍媚心悸,看著他們朝這邊走來,立即轉身,躲著他們,被霍司爵看見,肯定得生氣。
好在附近人多,他應該不會發現。
右肩膀被人拍了下,伍媚詫異轉身,看到了霍司爵,低下頭,貝爾仰著頭看著自己。
伍媚心緊,摘掉了墨鏡,又看向霍司爵,“我——”
“請你一起吃頓晚餐,oK?”他紳士地問,伍媚更加詫異,下一瞬,手被霍司爵握住,他右手牽著兒子,左手拉著她——
貝爾時不時地擡起頭看著伍媚,也看著兩個大人扣在一起的雙手。
到了車邊,貝爾被司機抱上了車,霍司爵和伍媚站在車邊,他拉開車門前,看向伍媚,“我知道你想見貝爾,你可以大大方方地見他,不用偷偷摸~摸的。”霍司爵大方地說,這樣的他,讓伍媚很意外。
他會不會是有什麼目的?
有點忐忑地上了車,貝爾坐在了兒童專用座椅裡,她在他對面坐下,看著兒子,她心裡有點尷尬,雙眼裡是隱藏不了的疼愛目光。
貝爾也看著她,還記得她,是在遊樂場的那位阿姨。
咦,那個愛哭的小笨蛋呢?
“貝爾,你好,還記得我嗎?”伍媚看著他,溫柔地問,霍司爵上車了,在她旁邊坐下,伍媚客氣地對他笑笑。
貝爾聽著伍媚的聲音,烏黑澄澈的雙眼裡煥發出異樣的神采。
那次高燒後,他一直記得那個夢,夢裡,他和媽咪在通電話,她的聲音和眼前的阿姨聲音,一樣。
貝爾看向霍司爵,在徵詢他的意見。
“貝爾,叫伍阿姨。”
“伍阿姨,你好。”貝爾聽話地喊著她,伍媚怔忪,露出一個溫柔大方的笑,“乖!貝爾真乖!”她笑著說,忍不住地撫摸了下他的臉頰,一下不喜歡被陌生人碰的小貝爾,這次居然沒躲開。
被伍媚觸碰的那一瞬,讓他覺得很熟悉……
他很確定,這個阿姨是夢裡打電話的那個,他叫她媽咪。
一家三口去了一家親子餐廳,伍媚細心地爲貝爾點了兒童套餐,跟酒酒的喜好差不多,他不喜歡吃生菜,這一點遺傳自霍司爵。
除了這一點,貝爾要比酒酒懂事多了,一點不任性,吃飯更不需要打人幫忙,都是自顧自地吃。
伍媚的視線未曾從他的臉上消失過,一直看著他,目光柔和,一臉的慈祥。
這也是她第一次和兒子吃飯,此刻,要是酒酒也在就好了……
貝爾比較早熟,當然發現伍媚一直在看著他,越來越覺得,她可能就是自己的媽媽。
分不清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奶奶說,媽咪不要他,才把他丟下的。
爹地好像很喜歡她似的,一直在幫她倒飲料……
霍司爵今晚對伍媚確實很不錯,挺細心的,像她丈夫。
其實他能說出她可以大方地看貝爾的話,她已經很感激了,原以爲他不會讓她見的。
“爹地,我去洗手。”吃飽後,貝爾說道,得到霍司爵應允,他就下了椅子。
“貝爾!我帶你去吧!小孩子不要單獨一個人!”伍媚連忙起身說,不放心孩子一個人去洗手間,怕他走丟。
她跟著貝爾去了,貝爾站在小孩專用洗手檯邊,擠了洗手液,搓~著小手。
“貝爾真懂事——”伍媚也洗著手,對他誇讚道。
貝爾看著她,沒有說話,伍媚溫柔地笑著,想到兒子還不知道自己是他的媽媽,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母子倆洗了手,伍媚幫貝爾吹乾了雙手,然後,想牽著他的手,貝爾輕輕地搖頭拒絕,走在她的前面,向前走,沒幾步,他突然轉身,仰著頭看著她,“是你把我丟下的,就不要找我。”
伍媚愣住了,看著兒子小小的身影越走越快,她的雙頰一陣白一陣紅,誰告訴他,是她把他丟下的?
霍司爵嗎?還是霍家的人?
心底的脆弱和被兒子的誤解,又一次打擊到了她。
伍媚從洗手間出來後,臉色就很不對,而貝爾還好好的,跟往常一樣。
離開餐廳後,他們送伍媚回酒店,一路上,誰也沒說話。
到了酒店門口,伍媚纔回神,“貝爾,阿姨到了,再見。”她看著兒子,微笑著說,鼻頭泛酸。
“再見。”貝爾禮貌地說,伍媚~笑笑,沒有猶豫,就要下車,而霍司爵已經下車了,先於伍媚,幫她拉開車門。
坐在車裡的貝爾看著伍媚被霍司爵拉到了暗處,他們好像在說著什麼。
“既然告訴了貝爾,是我當年把他丟棄的,爲什麼又讓我見他?是讓他記得我長什麼樣,將來更恨嗎?”霍司爵問她怎麼了,臉色很不好,她這麼反問。
還以爲霍司爵良心發現了,才讓她見兒子的。
“你在說什麼?!”
“我說什麼,你心裡清楚!算了,不討論這些了,再見。”
“站住!”霍司爵拉住她,“我從沒對貝爾提起過你!”
“你騙誰呢?!你一定對她說,我是爲了分手費,才把他丟下的!霍司爵,你對我一個弱女子沒必要耍心機!我算是明白了,你讓我見貝爾,在我面前裝好人,實際上,就算我能搶回貝爾,他也不會認我這個媽媽!因爲在他心裡,我是一個惡毒的,沒人性的媽媽!”
她居然以爲他這麼教貝爾的!
好心被她當成驢肝肺了,霍司爵當然氣憤!
“你不相信我,那就算了!”他衝她吼,控訴地看著她,她又一次傷到了他。
他有必要欺騙她嗎?
在她心裡,他霍司爵就這麼不堪?
這就是她所謂的,她曾經當成的親人?
伍媚看著霍司爵遠去的背影,他剛剛的樣子,讓她覺得,他沒騙她……
也許,真是她冤枉他了。
或許告訴貝爾的,是霍家其他人吧。
“貝爾,你知道你~媽咪是誰嗎?!”霍司爵上車後,看著兒子,第一次在兒子面前問這個問題。
貝爾看著他,緩緩搖頭:“我只知道,她爲了錢,把我丟下了。”貝爾誠實回答。
霍司爵微愣,“誰告訴你的?!”
“奶奶他們都這麼說。”貝爾誠實回答,霍司爵懊惱地握拳,後腦勺重重地敲著椅背。
“爹地,我不想媽咪,隨你。”貝爾認真地說,霍司爵張眼,“小鬼,就算我想要她,也得不到。”他輕聲地說。
“還有爹地得不到的嗎?”他可是一向很崇拜爹地的,貝爾疑惑地問。
霍司爵莞爾,“你這小鬼懂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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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媚回國前又去幼稚園看了兒子,這次沒偷偷摸~摸的,還遇到了霍司爵,他很大方,像上次那樣,帶他們去吃飯。
貝爾對伍媚的態度不好也不壞,吃過飯,霍司爵居然說,讓貝爾跟她住一晚!
他不應該生她的氣的嗎?
伍媚很奇怪。
“爹地……我不要……除非,除非你跟我一起……跟阿姨在一起。”一向不會撒嬌,對霍司爵言聽計從的貝爾,這次抱著霍司爵的大~腿,撒嬌地說道。
“小孩子一般不習慣和陌生人單獨相處,你就不要爲難他了,你的心意,我領了。我明天下午就飛回國了,也沒多少時間陪他。”伍媚雖然很想跟兒子在一起,但是,小孩子都排斥了,她不能勉強,得顧及他的感受!
“你這一走,再來紐約,不知是多久以後的事……不如,去我們的住處吧?那裡方便一些!”霍司爵平靜地說,伍媚詫異,複雜地看著他。
“爹地在,我就願意和阿姨玩。”貝爾強調了句,暗暗竊喜,他知道爸爸喜歡她,想要她,他才撒嬌要爸爸陪著的。
伍媚領了霍司爵的好意,跟著他們去了那棟久違的別墅。
進去後才發現,裡面的傢俱全部換了……
“你和貝爾現在住這裡嗎?”
“嗯。”霍司爵平靜回答,淡然地笑著,上了樓,去了貝爾的房間。
自從上次知道霍家人對貝爾說了不少伍媚的壞話後,霍司爵不顧家人的反對執意帶兒子搬出來住,而且,給他買了不少玩具。
所以,兒童房裡佈置地還很有童趣,霍司爵出去了,兒童房只剩下他們母子,伍媚見貝爾坐在椅子裡,手裡拿著魔方,小手指非常靈活地轉著,像閃電一閃而逝的快,他就復原了一隻魔方,伍媚驚得,嘴張成了o型。
“貝爾,你是怎麼做到的?”伍媚在貝爾跟前蹲下,驚歎地問,貝爾繼續玩著,“這個非常簡單,對於笨的人來說,就很難來。”他酷酷地說道。
這孩子!
“貝爾,你該洗澡了!”霍司爵進來,對貝爾說道,他立即放下魔方,去衛生間,伍媚要去,被霍司爵拉住,“他自己可以,不需要幫忙,也不會讓你幫忙,你去客房洗漱。”
他拉著伍媚出去,帶她去客房,“這孩子和別的小朋友真的一點都不一樣!就我來紐約的這幾天,酒酒已經鬧了很多次了!”伍媚邊走邊感慨。
Ps:20號更新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