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這樣留下魚小姐好嗎?”
李肅踩著油門,小心翼翼而又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後視鏡里老板陰沉的臉色。魚小滿他已經(jīng)有幾分相熟,名字自然也是知道的。
只是,他是鮮少見到每次見面都會將老闆臉弄得鐵青的女人,也是頭次見到老闆見過一次便將其留在自己家的女人。
按理來說,他們今晚又談成了一個大case,老闆該高興纔對。
“回公寓。”簡律辰?jīng)]有回答,側(cè)頭看向窗外。
車速將窗外的建築物拉成了直線,早就看不見後面那個小小的身影了,濃長的睫毛在他眼瞼下投下一片陰影,波濤洶涌卻靜謐無聲。
在吧檯外面等了半個小時,狄庚霖魚清明終於覺得魚小滿解決內(nèi)急的時間太過漫長,循跡而去。到了洗手間,卻看見小助正拉著一位陌生女子爭執(zhí)著不肯放手,口中執(zhí)著地念叨著“魚小姐你不能走”……
狄庚霖魚清明衝出了酒吧,可酒吧門口哪還有魚小滿的影子?
“靠!”魚清明氣得用力一踢地上的石子,又讓魚小滿跑了!這下要被老媽家法伺候的不是魚小滿,該是自己了。
一轉(zhuǎn)頭,恨恨然望著罪魁禍?zhǔn)椎腋兀~清明眼睛裡都快刺啦出小火星了,扭了扭拳頭活動活動筋骨,一步步向某大少逼去:“你剛纔說憋便有損腎臟什麼來著?你過來……”
我保證不打死你。
魚小滿始終堅信一句話:出得了門的狗都是回得了家的。
所以哪怕簡律辰不載她,她自己也自力更生,頑強地打車回到了海虹景。海虹景就連院子的鐵合金大門都緊緊鎖了,看樣子簡律辰對自己的誤會和怨念,不是一般的深。
沒有辦法了!魚小滿咬牙,活絡(luò)活絡(luò)筋骨,扯扯自己身上的單薄的毛呢——
簡律辰第二天清晨上班駛出大門,電子鎖一開,便發(fā)現(xiàn)合金門邊縮成一團,快凍僵的魚小滿。
一個剎車。
魚小滿在這刺耳的剎車聲中,從一團中,緩緩擡起頭來,頭髮上似還飄著霜花,脣色都卡白了,哆嗦著有點不聽使喚扯出一個笑來:“律辰!”
簡律辰黑瞳猛然間收縮了一瞬,很快下車觸摸了一下她身上:薄薄的衣料,冰冷一片。
“蠢貨,你就在這裡蹲著呆了一晚上?!”簡律辰的話裡又像是震驚又像是憤怒。
“沒地方可以去……”
“你有我手機號。”
“昨晚你會接麼。”
“……”
沒再多言,簡律辰很快抱起了凍僵了的魚小滿,朝公寓裡邊走去。一股微微的溫暖漸通過懷抱傳遞到了皮膚上,魚小滿低著頭,有些迷戀這熟悉的溫度。
有句話,叫做no作nodie,然而對於魚小滿這種打著各種主意,用著各種兵法計謀逆襲的女小強來說,應(yīng)該換成no作nosmile。要成就一代拿下簡律辰的偉人,就要敢於吃苦敢於艱苦奮鬥,敢於冬天裡面守門口。
這下好了,伴隨著一晚上三五分鐘一次的嘿咻嘿咻自由體操熱身運動和頑強地意志力,魚小滿在寒風(fēng)冷雪中撐過了一個晚上。
放下她,很快升了幾個度,塞給她一杯熱水,簡律辰這才脫下外套,一身黑色修身毛衣滿是肅殺,交疊起雙手立在沙發(fā)前,一副問罪的模樣俯視她。
魚小滿無辜地回盯著他,也不說話,晌久二人僵持不下,魚小滿才訕笑開口道:“律辰你身材真好……”
“……”簡律辰額上青筋猛跳了兩下,盯她半天這女人就冒出這麼一句話!自己難道是爲(wèi)了給她秀身材才脫了外套給她擺pose的麼?
“沒有別的人話要說麼?”簡律辰捋了捋袖子,看樣子是這個女人要是再冒出一句爛話來,他果斷把她重新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