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生對我說雖然我兩次打胎包養(yǎng)的都很好,但子宮壁必然會受到傷害,建議我以後還是做好防禦措施,若是在打胎恐怕就很難懷上了。
爲(wèi)此我真的開始注意我的生活起居,並且要求洪少採取措施,一開始洪少還有些彆扭,跟我鬧了一段時間,但過不了多久他便不在生氣了,每天依舊很早的回來守著我,在電腦上處理他的公務(wù)。
胖嫂最終還是拗不過女兒去了美國,聽說她女兒生了個大胖小子,可把胖嫂樂壞了,認識的不熟悉的人,照片被她發(fā)了個遍,光我手機裡就能每天收到她的信息,還有不定時的小視頻,我是真真的被胖嫂弄得哭笑不得了。
有時我看著那些照片還會偷偷地哭泣,我已經(jīng)失去了兩個孩子,若是在跟洪少這麼繼續(xù)下去,我的人生說不定就會毀了,可我不敢跟洪少說我要走,因爲(wèi)他一定不會允許。
老爺子到現(xiàn)在都沒有出現(xiàn),我想他應(yīng)該是默許了我的存在,又或者說只要我不走到明面上,就由著我隨便折騰,然而他這樣的做法卻將我推進了火坑。
當(dāng)然老爺子不會在乎我怎樣,他在乎的是他兒子的名譽,以及他們家的事業(yè),我這種女人對他來說不過是件玩具而已,隨時可以被丟棄。
渾渾噩噩中我就這樣又度過了一年的時光。
今天是華姐兩週年的忌日,我不能去她老家紀念她,就只能來到海邊衝著大海述說心事。
我說:“華姐、你跟了虎爺一輩子,有沒有想過離開他?”
“我想你應(yīng)該是有想過的對不對?只是你不能,也沒辦法對嗎?”
“華姐、我想離開洪少,你有沒有辦法可以告訴我?”
“華姐、其實那天我很後悔,若是我早一點發(fā)覺你不對勁,也就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你在我面前死去了。”
“華姐、你知道嗎?美姐很幸福,洙玲很幸福,靜靜也很幸福,就連喬娜似乎也有了自己的歸宿,她每天來夜總會時的臉色都是開心的、都是快樂的,我想她一定找到了她自己的歸宿。如今就只剩下我了,剩下我在這幢煉獄裡熬著、忍著。”
“華姐、說到喬娜我不得不告訴你,她現(xiàn)在真的很厲害偶!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爲(wèi)帝皇夜總會的臺柱子了,風(fēng)頭不比當(dāng)年的關(guān)悅差,甚至還有超過她的趨勢,你知道嗎?這都是她自己的努力得來的。”
“華姐、天空哥兩年前被洪少派去了國外,現(xiàn)在幾乎很少見到他,我一直想不明白他到底是怎麼跟了洪少的,還有她女朋友跟他之間的事情。其實你知道嗎?我也是個很八卦的人那!我很好奇天空哥的情史。”
“華姐、其實我有些後悔救你了,我費了那麼大的努力,甚至將自己搭了進去,可最後還是看著你死在我們面前,我覺得我做的一切都特別不值得。”
“但時光若是能到轉(zhuǎn)的話,我還是會選擇義無返顧的救你的。”
“華姐、其實我不愛洪少,一點都不愛他。至少在他將我送人之後,我就在沒愛
過他。”
“華姐、我好像覺得我的心死了,人也跟著死了,看什麼事都覺得特別麻木,說不定哪天我會去追隨你,所以你的腳步不要太快,否則我是追不上你的。”
“華姐······”
那一天我坐了太久太久,久到我以爲(wèi)我會變成一塊石頭,就這麼望著茫茫的大海,永遠也不用在操心這世上任何事情,我甚至試圖拿著刀片在自己的手腕上輕輕地劃著,我想只要我一個用力,我就可以擺脫這人世間所有的煩惱與憂愁。
然而我最終還是沒能忍心對自己下手,我終究還是拖著疲憊的身體會到了別墅,然而迎接我的只有空蕩蕩的別墅,以及熱情洋溢不會說話的妞妞,沒了胖嫂的別墅跟沒了阿賓、靜靜、華姐的夜總會一樣,讓人感覺到寒冷與孤寂。
我如同枯木一般遊走在別墅裡,看著一件件不屬於我的東西在我面前晃過,然後拿著抹布一遍遍的將它們擦拭的光芒四射,我突然覺得我一點都不想過這樣的日子,我寧願還像以前一樣在九街跟大家吃沙縣。
有些人說她寧願選擇在寶馬車裡哭,也不願意在電動車上笑,那是因爲(wèi)她們沒有過過這樣的日子,她們只會五十步笑百步,卻不知百步的苦與辣。
也許是那一天的海風(fēng)、又或者是我心裡長期堆積的鬱結(jié),我終於還是病了。
可笑的是平時一項很準時回來的洪少,這天非但沒有回來,反而連電話都沒有一個。
我就像是待宰的羔羊一般垂死掙扎,卻連那張牀都沒辦法移下去。
這能怪得了誰?胖嫂走了以後洪少說過要找個合適的傭人,是我拒絕了洪少的提議,因爲(wèi)我相信胖嫂還會回來,這裡應(yīng)該留有她的一席之地。
妞妞在我牀邊急的嗷嗷直叫,可它終究是一隻畜生,它不會說話沒有辦法幫助我。
我想喝水、別墅裡卻是一個人都沒有,我只能試著起牀自己倒一杯,可我最終還是失敗了,我躺在牀邊的地板上欲哭無淚,我在想有錢有什麼用?能讓錢給我倒一杯水嗎?我現(xiàn)在連拿手機的力氣都沒有,我估計得渴死、餓死在這裡吧!
昏昏沉沉中我睡去,昏昏沉沉中我醒來,我以爲(wèi)過了很久、久到地老天荒,其實也只不過一天而已。
我足足在地上躺了一天一夜,腦子燒的很嚴重。
我的手機鈴?fù)蝗豁懥耍屹M力的滑動了接聽鍵,卻是在也沒有力氣了。
迷迷糊糊中,我聽到有人在跟我說話,我卻是怎麼都回答不了,我張嘴勉強擠出幾個字淮山別墅2號,之後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清晨的陽光如同頑皮的孩子,在我的眼瞼上一跳一跳的,我終究還是忍耐不住睜開了眼睛。
沒有預(yù)想中的福爾馬林的味道,到處充斥著香水百合獨特的香味,是誰知道我喜歡這種花?是洪少嗎!我苦笑、因爲(wèi)我知道他根本就不知道我喜歡什麼,更加不知道我喜歡的花,也許這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吧!
忙
碌的醫(yī)生看到我醒來,竟然笑的很開心衝著我說道:“陸小姐、你醒了?”
我看著這張陌生面孔有些發(fā)矇。
他依舊衝著我禮貌的笑道:“您發(fā)燒一天一夜,好在及時送來醫(yī)院,否則真容易鬧出人命來。以後一定得注意了。”
怎樣的一家醫(yī)院,竟然會有這麼優(yōu)秀的醫(yī)生護士,他們的笑容甜到了我的心裡,讓我有種已經(jīng)上了天堂的錯覺。
見我看著他們發(fā)愣,男醫(yī)生有些疑惑的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說:“陸小姐、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我淡然一笑道:“請問、我這是在哪裡啊?”
他聽到我生病後有些嘶啞的聲音,顯然鬆了一口氣說:“深圳九橋私人醫(yī)院。”
我蹙眉道:“九橋私人醫(yī)院?我怎麼沒聽說過?”
他笑著回答道:“我們醫(yī)院才新開業(yè)沒多久,您沒聽說過也是自然的。對了、我還沒有跟您介紹,我是您的主治醫(yī)師、我姓胡。”
我感覺到自己的嘴脣乾乾的,就要起身說些什麼時,已經(jīng)有護士上前幫我將病牀搖了上去,讓我一時間有些受寵若驚。
我說:“謝謝你們。”
幾個長得十分清甜漂亮的女護士似乎被我嚇到了,急忙擺手說道:“這是我們應(yīng)該做的、不用謝。”
她們的態(tài)度讓我有些疑惑,我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道:“我怎麼會在這裡?誰送我過來的?”
胡醫(yī)師看了一眼幾個小護士說道:“你們?nèi)ッΠ桑∵@裡有我照顧陸小姐。”
幾個小護士聞言陸陸續(xù)續(xù)的走了出去。
胡醫(yī)師走過來,給我做了初步的檢查之後,在本子上邊寫邊說道:“是您男朋友送您過來的,看得出他很緊張您偶!”
洪少嗎?也是、他一直都很緊張我的,別墅裡沒別人,我早該想到是他的,只不過我有些意外他爲(wèi)何不送我去他贊助的醫(yī)院,而是來了這家新醫(yī)院。
見胡醫(yī)師要走,我擡頭詢問道:“我來了多久了?”
他說:“你昏迷了三天三夜,算上今天是第四天了。”
我嘆了口氣,原來我竟然睡了四五天,估計夜總會裡又該堆積一大堆事了吧!
我說:“我什麼時候能出院?”
胡醫(yī)師爲(wèi)難的看著我說:“你纔剛好,最好還是多保養(yǎng)兩天。”
我說:“我現(xiàn)在退燒了,應(yīng)該沒什麼問題吧?”
不等他說話,一個聲音斜刺裡插了進來說:“不行。”
霸道、冷硬的語氣,讓我以爲(wèi)是洪少來了,可當(dāng)我看到門口那個人時整個人都僵了。
胡醫(yī)師看到他立馬笑道:“葉先生、您過來了?我剛要通知您陸小姐醒了。”
葉凱、算算兩年多不見,他竟然變化的我都有些認不出來了。
筆挺的西裝、酷酷的容顏跟當(dāng)初那個落魄的小白領(lǐng)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要不是胡醫(yī)師喊了一聲葉先生,估計我是真的認不出他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