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爲我醒以後,會像以往一般看不到他,結果這次我失算了,當耀眼的陽光將我晃醒時,我清晰的看到他趴在我牀邊的身影,是那麼的孤獨、無助。
我看到胖嫂提著保溫盒走進來,見到我看她時顯然有些激動,想要說什麼卻被睡著的洪少給阻攔了。
似乎從未看到洪少睡的如此安穩,胖嫂眼中竟閃耀出一絲鬆懈。
她小心翼翼的給我倒了碗湯走過來,我衝著她揮了揮手。
胖嫂想說什麼卻又怕吵醒洪少,最終只好放棄了,將湯輕輕的放在了我伸手能夠得到的地方。
我看著胖嫂出了病房,這才小心翼翼的掀被下地,我想趁著洪少還未醒離開這裡,去一個他找不到的地方。
結果睡夢中的他突然伸手死死的抓著我的胳膊說:“你又想一聲不吭的離開嗎?”
我的呼吸就是一滯,回頭對上他冰冷的眼睛,突然有種害怕的感覺,一如當初我第一次見到他時對他的懼怕。
我沒有說話,看著他抓著我的手說:“放手吧!不是你的終究不是你的?!?
他猛然起身,像是賭氣的孩子一般,猛然將我帶入他的懷中,雙臂死死的禁錮著我道:“陸琦、黎娜,無論你是誰,這次我絕不會在放手,搶的也好、禁錮的也罷,今生今世你都別想在逃離我的世界。”
我被他勒的很疼,卻隱忍著看著他說:“一年之前你已經將我送出去了,送給了別人。”
在他心裡插上一刀的同時,我在自己的心裡也插上了一刀。
雖然我的心早已千瘡百孔,可在他面前我的傷會越來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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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鬆開了我,整個人頹廢著後退道:“琦琦、那次你就真的不能原諒我嗎?我是有苦衷的?!?
我笑、笑的很蒼白,強忍著心中的刺痛看著他說:“換做你是我,我這麼對你說,你會怎樣選擇?”
他的臉色越發的白了,我伸手摸著平坦的肚子道:“還好、還好他沒來到世上,若是他知道他的母親身在風塵,他也會不恥吧?”
他突然激動起來,上前一把握住我的雙肩道:“不是的、琦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一直都沒有嫌棄你,真的、你聽我說、”
我用力掙開他的雙手,笑的很諷刺的說道:“我們之間早就沒有解釋的必要了,放我走吧!於你於我有利而無弊?!?
我說著話就要往出走,他卻一把拉住我怒道:“我說過不會讓你走,一輩子都不會。”他一把將我甩到病牀上,轉身大踏步走到門口吼道:“誰要是敢放她出院,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我聽到門口一陣震耳欲聾的回答聲:“是!”
然後他頭也未回的走了,我摸著悶悶的胸口只覺得呼吸越發的難了。
胖嫂走進來見我臉色蒼白的倒在牀上,頓時嚇的手腳無措幾步跑過來說道:“夫人、您這是怎麼了?”
我伸手抓住胖嫂的肩旁幾乎是用吼的說道:“不要叫我夫人?!?
從未見過
這樣猙獰的我,胖嫂被我嚇到了整張臉有些扭曲。
我指著桌上的藥說道:“藥、我要吃藥?!?
胖嫂這才反應過來,三兩步將藥取過來餵我吃下。
隨後又跑出去叫醫生。
很不幸的我又暈了過去。
以前我的身體很好,好到想裝暈都不可以,而如今我不用裝就會經常暈倒,可見我把自己的身體糟蹋到了什麼程度。
洪少去而復返在我牀邊整整守了一天一夜,直到我快要醒時才離開,也許他是聽了醫生的話怕刺激到我吧!
我在醫院住了一個月左右,外面的保鏢就守了一個多月,使我沒辦法無聲無息的離開,直到經過精心的調理醫生才同意我出院時,我才見到了希望的曙光,可出院後我又面臨了一個萬難的抉擇。
洪少執意讓我回別墅去住,而我鐵了心不跟他回去,我們兩個又陷入了僵局。
他站在窗前一支接一支的吸菸,而我坐在病牀上一聲不吭。
胖嫂見氣氛不是太好,小心翼翼的勸我說:“陸小姐,您就別跟洪少較勁了,洪少也是爲了你好,你把身子養好了比什麼都強,至少洪少這裡醫生待遇什麼的都比你那裡好的太多?!?
我冷笑道:“不必了,老爺子那一百萬夠我揮霍的,我還不至於看不起病。”
也許是我的態度過於冷淡,又或是那一百萬刺激到了洪少,他突然將煙丟在地上,用力地碾碎它,邁步向我走來,我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的寒氣,一如當初我初見他時的冷漠與霸氣。
我下意識就想躲著他,他卻一把拉過我的胳膊,二話不說扛起我就走,無論我怎麼掙扎都無濟於事。
醫院裡的醫護人員見到如此情形,沒一個人敢沾邊的紛紛避閃不及。
坐上車我一眼就看到了開車的老陳,我一腳將要上車的洪少踹下了車,隨手將車門鎖死對著老陳喊:“開車?!?
洪少雙眼血紅一片怒道:“老陳,把車門給我打開。”
我衝著老陳叫道:“不要、開車??!”
老陳嘆了口氣說道:“對不起夫人,洪少纔是我的東家?!蔽肄D身打開車門從另一端下車,邁步就往醫院門口跑。
洪少幾步追上我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怒道:“陸琦、你想死是不是?”
我感覺到一陣窒息,看著他卻嘴硬道:“掐??!掐死我你就在也不用想起你曾把我送給別人的事實了?!?
我感覺到他突然一抖,新鮮空氣瞬間涌入我的氣管之中,我用力掙開他的手笑道:“怎麼?你也過不了這一節嗎?過不了就好,你應該知道我們之間不止那一件事,還有一個永遠也過不了的坎?!?
那個坎我不說他也知道是什麼。
我看著他後退兩步,整個人一夕之間老了好幾歲一般。
我轉身邁步往醫院大門口走,這一次沒人在攔我,我也沒有回頭去看他。
一個月不見美姐整個人憔悴了不少,看到我急忙衝了過來左瞧右
看,確定我真的沒事了纔算鬆了一口氣道:“你到底去了哪裡啊?都急死我們了,報警也沒人管?!?
我疑惑道:“金淼瓊沒有跟你們說我去哪裡了嗎?”
美姐搖頭道:“她只知道有人在半路上把你劫走了,還問了她好多問題,她想問對方是誰,可人家只把她帶回到深圳,之後就將她丟在了深圳火車站。”
“我跟你華姐都急死了,打你手機始終不通,沒辦法只好報警了,結果碰到了張文靜,聽說是你的事可想而知她會有什麼反應,我們足足等了一個月都沒你的消息,你知不知道我們都急成什麼樣了?”
我見美姐都快哭出來了,急忙道歉道:“對不起,我一直在住院,所以沒來得及通知你們?!?
聽說我住院了,美姐更急了,拉著我詢問道:“住院了?怎麼就住院了那?有沒有人照顧你???到底怎麼回事?。俊?
我嘆了口氣,拉著美姐坐下說道:“半路上劫我們的是洪少。”
不用我多說美姐一夕之間全都明白了,打著哆嗦說道:“難怪我報警都找不到你,他要是想將你藏起來,我們又怎麼可能找得到?可你是怎麼回來的?他捨得放你走了?”
我笑道:“我又不是什麼稀世珍寶,他有什麼捨不得的。”
美姐蹙眉道:“可我聽說洪少爲了找你,動用了不少人力,包括國外跟東北那塊的黑社會,他怎麼可能會放你回來?”
我呼氣突然有些急促,伸手揉著胸口說道:“美姐那都是道聽途說罷了,他要是真在乎我,又怎麼會把我送給別人?!?
美姐嘆了口氣說道:“都是過去的事了,你爲何總是揪著不放,是人都會犯錯,更何況他還是個男人,當初的事我也聽到過一些,若不是那個叫關悅的在其中、”
我不等美姐說完打斷她的話道:“美姐、我累了,不想談關於他們的任何事了,你幫我給華姐打個電話,讓她別在跟著著急了,我明天就會回去上班的?!?
“你纔剛大病初癒,著什麼急上班???在休養幾天吧?對了、醫院是怎麼說的?有沒有要回去複診啊?”
美姐跟在我身後問了一大堆問題,我卻是一句都不想回答,邁步就進了我自己的房間,感覺整個人都很累。
雖然在醫院裡休息的差不多了,可一想到洪少我就特別的難受,他消瘦的樣子我不是沒看到,可我如何能再相信他,我被他傷了一次便是體無完膚,若是在傷一次連我自己都不敢想象到底會發生什麼。
可每每看到他不同以往的身影時,我沒來由的就會心疼,人一旦愛了想要收回並不是那麼容易的,而我並不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我也會心疼會擔心,畢竟我曾愛過那個人。
第二天去上班的時候,華姐見到我鬆了一口氣,金淼瓊很懊惱的看著我說:“那天事發突然,對不起我沒能幫得了你。”
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那天謝謝你,要不是你喊著我心臟病發,估計我就真的見閻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