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那?怎么就又成了拖油瓶了?要說占便宜該是我占便宜才是,好歹你也算是個包租婆。” ωωω⊕ ttκa n⊕ ¢〇
美姐噗呲一聲笑了,伸手揉了揉我的腦袋道:“還包租婆?也就你這孩子覺得我是包租婆,這骨場的房子能值得了幾個錢,你要是要的話,我現(xiàn)在全給你。”
“好啊!作為陪送,把你自己搭給我吧。”我像女兒一樣抱住美姐的胳膊撒嬌,美姐無奈的看著我笑,最后還是猶豫道:“聽過陪送嫁妝的,沒聽說過還有陪送媽的。不過、你真想好了?真愿意認我這個干媽?”
“什么叫想好了?打從喬麗找我麻煩,您不斷幫我的時候起,您就是我媽了,怎么你不想認我,認為我是個累贅?”
“哪能啊!有你這么好的女兒,我高興還來不及那。”
“這可是好事,既然我趕上了,就給你們舉行個儀式,把事情辦了吧。”不等我說話,外面一個男人的聲音插了進來,聽聲音就知道是誰,所以我跟美姐都沒起身去迎,而是坐在那里等著他進來。
骨場老板也不客氣,跟進自己家一樣邁步而進,滿臉笑意像是遇到了什么大便宜似的,讓我打心里反感,但人在屋檐下怎敢不低頭,于是笑道:“老板您來了,趕緊的找地方做吧。”
“呦!看看黎娜,這做女兒的氣勢一下就出來了。”
美姐笑呵呵的接話道:“那可不是,我們家黎娜就是有這份氣場,否則怎么能成為你骨場的臺柱子。”
說實話這臺柱子,我是真不敢當,但是美姐這么說,我總得給美姐壓壓場才是,于是我沒反駁美姐的話。
骨場老板急忙點頭道:“可不是,所以我聽說黎娜請假,還以為出了什么事,本來想過來慰問一下,沒想到來得巧不如趕得巧,就讓我做這個見證人吧,也算沾沾你們兩個的喜氣。”
于是骨場老板的一句話便定了乾坤,竟然真的給我跟美姐擺了個認干媽的儀式,幾乎轟動了整個骨場,到場的小姐妹更是齊聚一堂,幾乎就沒有今天這么全的。
我在想,若是喬麗在次風(fēng)生水起的時候,骨場老板還會這么積極主動嗎?
我從未見美姐這么高興過,竟然喝了很多酒,我心里安慰了不少。
洙玲端著酒杯過來敬我,歡快的笑容竟然比我還高興道:“姐、從今以后你就有親人了,我真替你高興,咱姐倆喝一個。”
自從入行,洙玲的酒量見長,大有超過我的趨勢,我不知這是好是壞,端起酒杯與她痛飲了幾杯。
這場酒宴可謂賓主盡歡,唯獨洙玲吃到半路接了個電話,匆匆忙忙的出去了,之后就在也沒回來過,讓我有些擔憂。
美姐多喝了幾杯,我扶著她回了家,我還從未見過喝多的美姐,原來這樣的她可以更美,紅潤的臉龐一點都不比當下的小年輕差,反而帶了一絲媚態(tài)。
我從里到外給美姐洗了個澡,給她吹干了頭發(fā)讓她安安穩(wěn)穩(wěn)的睡了一覺,這才起身去看
我自己的存款,這幾乎成了我每天睡前的樂趣。
看著銀行存款上的數(shù)字,我的心也慢慢地穩(wěn)定了下來,看樣子離我出頭的日子不遠了,我是該慶幸那!還是該慶幸那!呵呵呵,做夢我都在偷偷的笑,笑我走在技校的路上,跟那些普通人一樣學(xué)習(xí)著知識。
并且逐漸成為一個白領(lǐng),過著上班下班回家三點一線的生活,沒有骨場、沒有骨妹、沒有各型各色的男人不停的出現(xiàn)在我的生命里。
“喂!洙玲,你這幾天去哪了?怎么都看不到人影?”雖然洙玲有了自己的藝名美蓮,可我還是習(xí)慣私下里叫她洙玲,這才顯得真實,顯得我們之間沒有隔閡。
“姐、我有點事要處理,明天就回骨場。”電話那頭洙玲顯得有氣無力,讓我的心一沉追問道:“出了什么事嗎?”
“沒、你放心吧!不是我的事,我明天一定回去。”像是不愿意多說,洙玲匆匆忙忙的掛斷了電話,這讓我更加確定她一定是有事瞞著我,難道是她家又出什么事了嗎?
原諒我總是把事情往壞處想,實在是我根本找不出有好事發(fā)生的理由。
最終我還是沒忍住我強烈的擔憂心去了洙玲租住的公寓,離著老遠就聽到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哭聲,嚇得我心里一顫。
房間里一個十分年輕的女孩,哭的眼睛跟核桃似的,看到我進來馬上止住哭聲道:“你、你找、找誰?”說話的時候,她還一抽一抽的,讓人看著十分心疼。
我說:“洙玲在嗎?”
我不確定她跟洙玲什么關(guān)系,所以我不敢叫出洙玲骨場上的藝名。
聽到我的話,女孩回頭沖著浴室的方向喊:“姐、有人找你。”
我松了一口氣,好在自己沒有把洙玲賣了。
不一會洙玲披著浴袍走了出來,看到我時并沒有吃驚,而是松了一口氣道:“姐、你來了,坐下吧!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表妹妙妙。”
“偶!你好、妙妙。”
“你是黎娜姐吧!我、我姐跟我說過你。”也許是哭得太久了,她說話還是有些不利索,但我能確定她不是結(jié)巴。
我點了點頭禮貌的笑了笑道:“我也聽你姐姐提過你。”
聽到我的話,妙妙的眼神閃過一抹安慰,卻又變的憂傷起來,眼淚止不住的流,于是躲進了浴室,很怕我會笑話她似的。
不等我問,洙玲便主動的交代了所有的事情,原來妙妙的父親是個開客車的司機,我認美姐干媽的前幾天,妙妙的父親因過度疲勞駕駛,而導(dǎo)致客車翻車,整車的客人全都賠上了性命,也包括了妙妙的父親。
妙妙的母親承受不了巨大的壓力,以及來自乘客家屬的謾罵,一時想不開自殺了,留下剛剛成年的妙妙一個人在這世上,在加上那些死亡者的家屬憤怒情緒,導(dǎo)致妙妙走投無路只好來九街投奔洙玲。
這幾天洙玲衣不解帶的安危妙妙,怕她想不開自殺,根本就不敢留她一個人在家
,所以才會請假呆在家里陪著妙妙。
又是一個讓人傷心的故事,讓我不免同情起這個叫妙妙的女孩,我問:“那你打算怎么辦?養(yǎng)著妙妙嗎?要知道你現(xiàn)在肩負的可不止你一個人的生計,還有你全家的生計。”
洙玲嘆了口氣,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壓低聲音道:“我想送妙妙去工廠,又怕妙妙吃不了那個苦,畢竟妙妙家以前條件還是挺好的,至少比我們好太多。”
“工廠的確不適合妙妙這樣的女孩,要不送她去飯店或者餐廳一類的地方吧!那些客人雖然不好招待,但最起碼是清清白白做事,堂堂正正做人。”我不想妙妙知道我們是做什么的,更不想妙妙步了我們的后塵。
顯然洙玲也是這么想的,看著我笑了笑,我們彼此心造不宣。
妙妙卻在這時候走了出來,洗過的小臉干凈素雅,別有一番清新脫俗之意,讓我不禁有些感嘆,洙玲這家子果然都是美人痞子。
妙妙說:“姐、我不要離開你,你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我跟洙玲心里咯噔一下,洙玲更是迫不及待的看向妙妙道:“姐的工作你做不來。”
“我知道你在工廠里上班,姨媽都跟我說了,說你們工資可高了,我看姐的衣服都很漂亮,我也要跟姐一樣,掙很多很多錢,讓那些罵我爸媽的人高看我一眼。”
我心里就是一緊,回頭看向洙玲,果然看到她眸光中那一抹黯淡與難堪,于是開口道:“妙妙,工廠不是你這種小女孩呆的地方,工廠污染太大,會落下病根的。”
“我不怕、我姐未成年就出來打工了,我都已經(jīng)成年了,我姐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
妙妙似乎鐵了心要跟著洙玲,讓我有些擔憂這孩子的將來,骨場就是個大染缸,即便在好的孩子只要跳進來,見識到了萬惡的金錢,沒有幾個會抵住它的誘惑的,更何況是妙妙這種女孩子。
洙玲不說話,只是看著妙妙發(fā)呆,而我作為一個陌生人,也只能言盡于此,畢竟我與妙妙才一面之緣而已,憑什么跟她苦口婆心的談人生啊!
緩過神來的洙玲看出了我的尷尬,無奈的笑了笑道:“姐、你回去跟老板說一聲,我明天就去上班,讓他在緩我一天,這里的事我跟妙妙自己解決吧。”
我起身,看了一眼倔強的小姑娘道:“那行、你好好跟她說,那地方真的不是她這個小姑娘該去的地方。”
多余的話我說了也沒用,搞不好還會讓妙妙誤會我心存不良,便起身離開了洙玲的公寓。
回家我將妙妙的事說給了美姐聽,美姐只是淡淡的一笑對我說:“這小姑娘鐵定是骨場的人。”
當時我沒明白美姐為什么這么篤定,可當我看到洙玲將妙妙帶去了骨場后,我才知道我在骨場這么久,終究還是沒有美姐看的透徹。
“美蓮、你怎么可以帶著妙妙來這種地方?”公眾場合我不敢直呼洙玲的名字,只好叫了她的藝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