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失去孩子很痛,知道她無法面對殺死自己孩子的兇手,善良的她又沒法狠下心去報仇,舍不得她一直為難痛苦,所以容忍她離開這么久,給她時間緩沖。
但是,自始至終,他從未想過要放棄,兩個人之間,她沒有說結束的資格。
“丫頭已經變心了,您何必強留她?”蕭音沐想起剛才兩人親密互動的樣子,不禁微微擰眉低勸,雖然替皇上不值,可是,他也不希望小丫頭過的太痛苦,既然有了喜歡的人,那個人可以給她幸福的話,他們在一起也無妨。
“變心了,就讓她再愛上朕一次。”夜清梵神色淡然的抬眸,目光堅定決絕的望著蕭音沐,被血染得緋紅的唇角,帶著一抹輕微的笑緩緩道:“朕要她,就不允許她離開。”
蕭音沐被他淡然卻霸道的語氣震到,知道再說什么話都沒用,嘆口氣不再言語。
之后的幾天,沈映菡一直都把自己關在太子府的房間里,不肯出門,誰也不見,只有偶爾慕容琛抽空回來,才愿意見他一面。
辦完葬禮,緊接著就是慕容琛的登基大典,晚上要在宮中設宴,招待各國使臣,沈映菡現在是西昭的公主,身為皇家一份子,也要出席晚上的宴會,在太子府剛換好衣服,正在上妝,外面的下人忽然來報,說乾清國寧遠侯有急事求見。
沈映菡拿手一抖,螺子黛應聲落地,腦海中瞬間閃過夜清梵咳血不止的畫面,不禁一陣心驚肉跳,不等下人說什么,意識支配身體,人已起身飛快跑出去。
看見外面神色焦灼的蕭音沐,心頭那種不好的預感愈發強烈,她幾乎是下意識的撲過去,抓住蕭音沐的胳膊便急急的問:“是不是他出事了?”
蕭音沐被她突如其來的激烈反應給嚇了一跳,穩了穩神,目光復雜的盯著她,有些質疑的打量片刻,才緩緩點頭道:“是,沈太醫束手無策,需要你來幫忙。”
他沒問她愿不愿意,直接示意手下掀開馬車簾子,伸出雙手等著她。
沈映菡也確實如他所料,沒有過多思考,直接走過去,由蕭音沐抱上馬車,便飛速趕往驛館,一路上任她怎么問,蕭音沐都繃著臉,不肯跟她多說一句夜清梵的情況。
到達驛站,她幾乎是迫不及待的跳下馬車,險些摔倒傷到自己,不顧蕭音沐倒抽氣訓斥她的聲音,踉踉蹌蹌的飛跑進去,直奔上次來過的房間。
剛走進去,房門就被關上,原本陪她走來的蕭音沐也停在門外。
空蕩蕩的房間里,竟沒有一個人,沈映菡四下看了看,找不到人,只好驚慌的大聲喊起來:“夜清梵,你在哪兒,快出來!”
沒有任何回應,四周詭異的寂靜,讓她更著急,只覺得兩腿發軟,眼淚一下子涌到眼眶,語氣從焦急的呼喊,轉為可憐的哀求:“夜清梵,你出來好不好?”
就在她以為他出事了,心痛的要窒息的時候,里面的簾子忽然被掀起,一個清冷峻拔的身影緩緩走來,停在她面前,在地上透出淡淡的陰影。
沈映菡緩緩抬頭,看見那張朝思暮想了半年多的臉,感覺到他真實的存在,隱忍的眼淚瞬間滾落如雨。
“混蛋,為什么才出來!為什么嚇我!”她不顧一切的撲進他懷里,哭的肝腸寸斷,他究竟知不知道,剛才叫他沒反應的時候,她有多害怕,整個靈魂都被瞬間抽空,她幾乎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越哭越委屈,她用腦袋使勁兒撞他的胸口,“你要是不在,我也不要活,混蛋,為什么要這么嚇我!”
夜清梵因為趕路發病的身體,這幾天被無止盡的咳嗽折磨的本就比較虛弱,此刻被她這樣沒分寸的瘋狂幾撞,立刻傳來一陣悶悶的疼痛,喉嚨泛上一股血腥味,強行壓抑著咳了兩聲。
低頭看著懷里哭個沒完沒了的小東西,他卻忍著病痛,輕輕嘆口氣,溫柔的笑開來。抬手擁緊她的身體,下頜抵住她發心,大掌撫著她的長發安慰。
過了一會兒,等她不哭了,夜清梵才拉開她,低頭凝視著她滿是淚痕的小臉問:“傻丫頭,
朕怎么舍得離開你?”
他抬手用拇指輕輕擦過她臉上的淚,在她錯愕迷茫的目光中,俯首輕輕吻住她因為委屈而撅起的薄唇。刻骨的思念,在這一刻化作輕憐溫柔的吻,一點點如地底的火山,火眼被她無意識的回應徹底引爆,飛速加深,瞬間變得瘋狂。
“想我么?”他掃掉桌上的茶具,抱起她嬌軟的身子放上去,一手解她的腰帶,一手取下她滿頭的珠釵翡翠,滾燙灼熱的唇在她敏感的耳根輕輕問。
“嗯……”已經被他炙熱的吻,徹底迷得暈頭轉向的丫頭,顯然沒意識到此刻的狀況有什么不對,摟住他的脖子熱情的回應,聽見他問,便迫不及待的回答,因為熱吻緣故,尾音微微挑起,顯得嬌媚而動人。
夜清梵失控的咬住她的唇,聽到到她吃痛的低吟,才放開改用鼻尖蹭著她,近距離的憤然吐息:“想我,還敢變心愛上別的男人,小妖精,你想勾引多少男人才安心?”
“我沒有變心,沒有……”太久的思念,讓她徹底迷失,聽他滿含醋意和怒火的責問,急忙為自己辯解,嬌艷欲滴的紅唇主動蹭過去吻他,軟軟的保證:“只要勾引你一個就夠了,夜清梵,我只愛你。”
得到她親口承認,夜清梵臉上的怒火迅速消退,勾著唇笑。其實,那天她說她和慕容琛在一起的時候,他就在懷疑,他不相信她是那么輕易變心的人,方才以為他出事了,她的反應實在叫他又心疼又驚喜,若是不愛,怎么會那么害怕失去?
得不到他的回應,原本勾著他脖子的小手,軟軟的滑下來,在他胸前毫無章法的一通亂摸。夜清梵只覺得額頭的青筋,劇烈的跳了跳,難耐的抽息,切齒低罵一聲妖精,便俯身抱起她,轉身快步走向里屋的床榻。
太深太刻骨的思念,兩個人都失控的很徹底,激烈的纏綿,完全忽略某人的身體狀況。
在夜清梵懷里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月上柳梢,沈映菡只覺得,渾身像是散架了一樣,剛一動就到處都是酸痛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