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沐風番外之妻主難爲
作爲於家大公子的妻主, 林夕容表示鴨梨很大!且不論那個疼兒子疼的沒天理的岳母,和那個腹黑難搞的徐州城有名的馭妻能手的老丈人,以及那個以保護哥哥爲己任的於家大小姐, 光是自家偏心眼的爹爹和孃親, 就夠自己受的了。
看看, 這不來了!
“疼疼疼疼疼, 爹喂, 您輕點啊,我的耳朵都要被您揪掉了!”林夕容不敢掙脫,只能唉唉叫著求饒, 誰叫自家的男人都是寶呢,哪個都得罪不起啊!
“疼, 你還知道疼。那你出去鬼混的時候怎麼沒想過, 女婿心裡難不難受?”林老爹嘴裡罵得狠, 揪著女兒耳朵的手上到底是送了些勁。
“哎呦,我的爹喂, 您老怎麼能亂給我蓋帽子呢,我什麼時候出去鬼混了啊?”林夕容苦哈哈的趕緊反駁。乖乖,要是這頂帽子真給蓋嚴實了,回頭自家老孃非把她給吃了不可。
“嘿,你個小兔崽子還敢狡辯!你夫郎肚子裡還懷著孩子呢, 趕緊回去跟他道歉。而且你娘也已經知道了, 要是哄不好你夫郎, 你就等著挨收拾吧!”說完, 林老爹也不管自家女兒的反應, 徑自回主院去了。
林夕容見這回連爹爹都不站在自己這邊,而且娘也知道了, 頓時覺得前路暗淡,心情沮喪。
看來這回不管是不是真的,自己都免不了要掉層皮了!
想明白了,也就不懼了,聳聳肩晃悠悠的回了自個兒院子。誰知道還沒進院門就聽到自家爹爹和夫郎笑得那叫一個開心。
林夕容停住腳步,靠在了牆上,風吹在臉上柔柔的,帶來一陣涼爽的氣息。腦子裡暈乎乎的,不知怎麼就想起了自己和屋裡那人的“孽緣”。
好像也是這個時候吧,正是春夏交際,雖然還未到盛夏,卻已經有了悶熱的感覺。自己不願意窩在家裡讀書,就偷跑出去喝酒,沒想到才喝了幾杯,居然就醉得不省人事。
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躺在一條破爛的小巷子裡,頭突突的跳著疼。好不容易緩過勁,爬起來摸了摸身上,就發現果然出來時帶的錢和腰上的玉佩都不見了,身上的衣服又髒又亂。再摸摸頭上,幸好今天用的是木簪,不然出去肯定被當成要飯的乞丐。
無聊的太久,有時候換個身份也是一種娛樂。抱著這種想法,就那麼走了出去,想看看自己這個落魄的樣子有沒有人會搭理。
果然結果和自己預想的一樣,十個人裡有九個見到自己都是掩鼻而過,剩下的那一個是比自己這個冒牌貨還慘的真乞丐。
晃悠了一天,漸漸地失了興致。摸了摸咕咕作響的肚子,看著暗下來的天色,一邊自嘲一邊往回走。說到底,自己也不過是個敢做不敢當的膽小鬼罷了,要是真有決心,只怕早就離開那個家了。
自己便
正走神著,迎面撞上一個人。嬌小的身子,香香軟軟的,抱在懷裡意外的舒服。
“喂,快點放開我!”少年眼睛瞪地又大又圓,閃著耀眼的光彩。臉頰氣鼓鼓的很是可愛。
“不放!”第一次遇到這麼契合的感覺,條件反射的拒絕。
“你!”少年深吸一口氣,似乎不敢相信似的瞪著自己,眼裡一抹光彩閃過。隨即腳上傳來痛感,手剛一鬆,少年便靈活的退出了懷抱,狠狠瞪了自己一眼之後,閃身離開了。
攥著手裡的玉佩,林夕容頭一次覺得自己是這麼明智。有玉佩在手,遲早還會再見!
時間總是你想讓他快的時候慢,你想讓他慢的時候卻飛逝而過。
原本以爲應該很快就可以見到人的林夕容苦等了半個月,也不見任何動靜。用力摩挲著手中的玉佩,溫潤細膩的觸感讓她覺得彷彿又摸到了那個男孩子的肌膚,忍不住多摸了幾下。
質地如此細膩,又是貼身帶著的,必然應該是那人極重要的東西纔對,怎麼會半個月都沒人來尋呢?
正苦苦思索著,突然聽到阿三的喊聲傳來。
“小、小、小姐,有、有、有消息了!”阿三氣還沒喘勻,就著急忙慌的說道。
“快說,他在哪?”林夕容拎著阿三的領子就問。
“咳咳咳”阿三一邊咳,一邊費力的將勒著自己衣領的手掰開,剛想抱怨兩句,就被林夕容吃人似的眼神給嚇了一跳,“小姐,小姐,您別拽,我說還不成嗎?”眼睛直直的盯著林大小姐的手,竹筒倒豆子般把自己聽到的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聽完阿三的話,林夕容摸了摸下巴,皺著眉頭,抿著嘴心裡琢磨不透,這找玉佩的怎麼就是個女人呢?明明自己是從那個男孩身上拿到的啊?
想不通的就不想,林大小姐衝阿三招招手:“那個女人,多大年紀?長什麼樣?”
阿三往後縮了縮,覺得林小姐這回應該抓不著了纔開口:“十五六歲的年紀,是個長得挺俊俏的小娘子!”
“什麼?”某人驚叫一聲,阿三悲催的發現自己的衣領又被林大小姐攥在了手裡。
林夕容不忿的搖著阿三的領子:“說清楚點,什麼樣的小娘子?俊俏?她長得有我俊俏嗎?”說完又覺得不對勁,把人一丟,一陣風似的出去了。
都道是上有天堂下有蘇杭,好不容易從徐州出來一趟,又是到暖風燻人的杭州城,於戀風覺得自己一定得好好玩玩犒勞犒勞自己這半年來的辛苦。雖然還要幫大哥找東西,但東西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找到的,所以嘛,也不著急。
哼著小曲兒,坐在西湖的畫船上,身邊是幾個衣著清涼的薄紗少年,時不時還有美人用脣哺餵的葡萄。想想自己在家過的日子,於戀風頓覺渾身舒坦,有對比才有發現,這才叫生活啊!
“砰”“嗵”“譁”
一陣水聲傳來,正享受軟玉溫香的於大小姐推開靠在自己身上的小美男,看向面前明顯來者不善的女人。
恩,衣著——還行,沒自己的好看;長得——濃眉大眼的,還算過得去;個子——比自己還高一頭,真不想承認;眼神——倒是挺兇的,脾氣——看起來不是太好,人品——有待考察!綜合下來,也就是個中等吧!不考慮!
林夕容見對方少女將自己從頭到腳打量一遍後,似乎露出可惜的神色,頓時覺得雲山霧罩,低頭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衣著,沒什麼不對的地方啊?
再一擡頭,見對方居然跟沒看到自己一樣,又跟身邊的小倌打情罵俏去了。
林夕容反而冷靜了下來,既然這少女是來找玉佩的,就算不知道這玉佩的原主是誰,也定然知道找這玉佩原主的線索,不能得罪!起碼現在不能。
想通了這點,我們的林大小姐也不急了,沒人邀請,沒關係,咱可以自力更生!
揮退了和自己一塊過來的阿文阿武,賠了老鴇些銀子,林夕容自覺的在窗邊找到個軟榻斜斜地靠了上去。一邊捧著茶杯一邊盯著對面的少女看。
眼睛挺大的,但不夠圓;眉毛彎彎的,但太濃;鼻子棱棱的,就是太大,臉盤倒是圓圓的,挺順眼;個子坐著看不出來,但是應該比自己矮。
綜合起來,要是眼睛能再圓點,眉毛再細點,鼻子再小巧點……恩,要是能長成那樣就好了,就跟那天的小少年一樣!
咦,一樣?林夕容突然坐正身體,目光灼灼的看向對面的少女,難道是……
正和一個名叫歡兒的少年調笑的於戀風,突然一個激靈從身下躥到頭頂,跟著感覺看過去,就發現對面的女人一臉歡喜的看著自己,於戀風頓時一陣惡寒,順手抄起桌上的果盤就扔過去!
然後……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兀自看人看人看得走神的林大小姐不防之下,被某個怒氣蒙心的茹涼砸破了頭,結果剛擡回家就被親孃罰了半年禁閉。
結果沒過半個月,林大小姐就從家裡失蹤了。
官道上,一輛馬車徐徐前行,趕車的六子瞅一眼簾子心裡開始琢磨,這兩個女娃兒一路大眼瞪小眼的,難道是看對眼了?
不能夠吧,那天還見倆人跟仇人似的差些兒沒吵起來,怎麼這兩天又勾肩搭背的好的跟個姐兒倆似的?
馬車內,於戀風低頭看看手裡的玉佩,再看著對面一臉歡欣的某女,半晌纔開口問道:“你想好了?”
“想好了!”某女毫不猶豫的點頭。
“你真想娶我哥?”於戀風還是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千真萬確!”某女再次狠狠點頭肯定。
“那你準備怎麼娶?”於戀風在想這丫是不是瘋魔了,只見了一面就要娶。
“我準備……還不知道!”某女有些失落的低下頭。
“有什麼想法沒?”於戀風有些無奈的問。自家大哥可不是她想娶就能娶到的。
“有,跟著你去徐州,把你哥追到手!”某女眼神熠熠發光,很有信心的說。
“你打算怎麼追?”於戀風不死心的再問。
“我打算……怎麼追?”某女一頓,這纔想到自己光想著找人,把人給娶回家,壓根就沒想過要怎麼追人,怎麼求親!
於戀風捂著額頭,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什麼準備都沒做,什麼打算都沒有,就敢翹家,你丫真真是夠隨便的!
“你爲什麼喜歡我哥?或者說你喜歡我哥什麼?”於戀風想起家裡那個陰險腹黑的大哥,實在想不通這女人到底看上自己哥哥哪點了?!
“我喜歡他……”林夕容苦惱的皺著眉頭想了半天,半天才憋出來一句:“反正我就是喜歡他!”
“好吧,你喜歡就隨你!”於戀風撇撇嘴也不反駁,心裡默默吐槽你丫瞭解我家大哥是什麼樣的人嗎,就一臉肯定的說喜歡。
切,懶得管了,反正又是一個被表象迷惑的傻瓜蛋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