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禹巖在距離陳家大門還有五米之時,門口的護衛(wèi)就低聲對禹巖喝道。
“怎么?陳老太爺大壽,不許人去祝賀嗎?”禹巖臉不變,平靜的說道。
“你是誰?如果沒有請?zhí)筒粶蔬M去。”護衛(wèi)上下打量一番禹巖,瞧不出他非富即貴的不同之處,伸手攤開說道。
“請?zhí)掖_實沒有,不過,你就說是一個賣猴子的前來祝壽,他們就明白了。”禹巖一邊向前走,一邊微笑著說道。
“賣猴子?”護衛(wèi)被這個回答弄得有些糊涂。若是老爺真要買猴子,這人被自己拒之門外,肯定要被責罵,若是放進去,萬一是找茬的,他們也討不了好。
兩個護衛(wèi)對望一眼,彼此都看出對方心底的擔憂,他們相互點了點頭,就有一人開口對禹巖說道:“你先等一會兒,待我進去問明白之后,再決定是否放你進去。”
禹巖點了點頭,表示答應(yīng)。
護衛(wèi)朝自己的同事點頭之后,就飛快的跑了進去,他從側(cè)面溜到大廳之中,找到了管事的羅主管,低聲在他耳邊描述了門口禹巖的事情。
管事的本想揮手叫護衛(wèi)把禹巖轟走就行,但是突然心底猛地想起,陳寧就和一個賣猴兒的起了沖突,連昨晚派出去的大力等人都全部死了。立刻又改口問道:“你確定那是一個少年?肩上有一只猴子?”
“確定,他就在我們跟前,當然確定。”護衛(wèi)肯定的答道。
“你先在這里等我一下。”管家說完,急急忙忙地就大廳的另一處走去,悄悄俯身在陳寧的耳畔,說出了護衛(wèi)描述的事情。
這一幕,引得很多人側(cè)面來看,更有人耳朵輕輕豎起,看能否聽得一點隱秘。
陳寧臉上一驚,眉頭微皺,她低聲吩咐了管家?guī)拙洌芗冶愠樯硗肆顺鋈ァ?
“小妹,發(fā)生什么事情了?”與她同桌的一位儀態(tài)瀟灑,風度翩翩地青年,見此情況,皺眉問道。
“沒事兒,大哥,你放心。”陳寧嫣然一笑,輕聲答道。
管家出來之后,立刻按照陳寧的吩咐找到了陳府武教頭,告知了小姐的意思。
小姐的要求武教頭自然不敢不從,立刻就帶著十多個訓練有素的護衛(wèi),朝著大廳的前園走去。
武教頭和管家等一干人都是走的一條小道,躲開了大廳的正門。
但他們剛到前園,就發(fā)現(xiàn)一個步態(tài)從容,臉色平靜的少年一步步朝大廳走去。他的肩上還有一只猴子。
管家曾在大街上見過禹巖一次,雖說當時沒曾留意,但是禹巖的形象他還是有幾分熟悉。此刻見到這個少年已經(jīng)走到了前園,再走進步就進入大廳正門的位置了,頓時心里大驚,趕緊帶著武教頭阻擋在了禹巖的身前。
對這管家禹巖自然也是有幾分印象,此刻見他帶著一幫子打手,臉上不善的看著自己,心里立刻就明白了。
他目光閃爍,臉上微微一笑,嘆息的搖了搖頭,道:“這就是那個護衛(wèi)通報的結(jié)果嗎
?你們陳家的待客之道,果真讓我大開眼界啊。”
“小子,別逞口舌之利,你今天要是識趣,就乖乖離開,否則……”管家聲音低沉的威脅道。
“否則怎么樣?否則就殺人滅口,拋尸荒野嗎?”禹巖微笑的臉龐驟變,看著管家厲聲索道。
武教頭看著兩人,不明白禹巖和羅管家這么爭鋒相對是為何,剛才羅管家告訴他的時候,只是叫他把那個少年阻擋在門外,不要打擾了老爺子的壽辰,卻不知道小姐和禹巖之間發(fā)生過什么。但是顯然,在這個地方生存下來的人,知道什么該問,知道什么不該問。
“小子,我也不和你羅嗦,兩條路就擺在你面前,你自己選擇。”羅管家被禹巖突然變化的語氣微微嚇了一跳,此刻說起來,話語也沒剛才剛硬。
“你的威脅對別人有效,但對我,你找錯人了。”禹巖微瞇著雙眼,眼中殺機顯現(xiàn),冷冰冰地回答道。
“好,既然如此,那就怨不得別人。”羅管家也陰狠的說道。
“哈哈!”禹巖狂笑幾聲,聲音激蕩雄渾,讓大廳里熱鬧的人群都聽得一清二楚。正吃飯喝酒的人群都對這突然發(fā)出的狂笑之聲,弄得一愣,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抬頭茫然四顧。陳寧坐在桌上,雪白的右手緊緊抓住手里的筷子,臉色陰沉地可怕,眉頭緊鎖。
陳建高興的心情也被這大笑之聲弄得不太愉快,他拉著一張老臉,對著站在自己身后的一位下人吩咐幾句,這位下人就領(lǐng)命走了出去。
“這是我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了,這一切的錯都在你們,現(xiàn)在說出這樣的話來,好像你們很大義凜然,被逼無奈的樣子。”禹巖笑道。
羅管家因為禹巖的那一聲大笑,臉色驟變,他和禹巖說話之時都故意壓低聲音,就是為了怕引起里面的人主意,此刻這種刻意維持的現(xiàn)象卻被禹巖打破,他陰沉的臉都可以擰出水來。
他不再言語,右手一揮,就站在遠處冷冷地注視著禹巖,眼中殺機濃厚。
禹巖看準了羅管家的動作,武教頭還沒有動,他自己就先動了。只見他向前踏了幾步,就詭異的落在了武教頭地跟前,相互之間的距離不過二十厘米。
武教頭剛欲行動,卻發(fā)現(xiàn)眼前突然多出一個人影,頓時心里一驚,凝神一看,卻發(fā)現(xiàn)竟然是禹巖。
還未攻擊,心中退意就生。
禹巖哪能讓他如意,嘴里蒼老的冷哼聲音傳來,剛有此念頭的武教頭就感覺有一個碩大的拳頭,似乎有幾千斤地力量,猛地砸在了自己的肚子上。立刻,他的身子就像斷了線的風箏,嘴里噴灑著鮮血,落在了后院的大廳正門前。
可憐他一個煉神三層的高手,此刻卻連動都沒來得及動一下,就被人一拳打在地上,確實有些丟臉。
羅管家心里大驚,額頭上的汗珠大顆大顆地滴落下來。武教頭的實力,在陳府可是人人皆知,但是這么厲害一個人,竟然連反應(yīng)的機會都沒有。如此,他不禁害怕的看著禹巖,無法
想象這么一個年輕的少年,達到了何種層次。
想到自己剛才還這么強橫的和禹巖說話,他的后背,都被汗水浸濕了。
武教頭帶來的十多人見老大都被別人一拳打飛,生死未卜,自然內(nèi)心喪失了沖過來的勇氣。他們幾個聚在一起,躬著身子,警惕的看著禹巖,一步步的往后退。
剛收拾心情吃飯的眾人,又被突然飛來的一個人影打破了寧靜,他們停下手中的動作,伸著腦袋往外一看,就發(fā)現(xiàn)一個滿臉虬髯的大漢躺在地上,雙眼緊閉,嘴角淌血,身子微微抽搐著。
被陳建安排出來的下人剛走出門外,就看見武教頭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
禹巖深深地看了羅管家一眼,走到他的身邊,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抓住他的領(lǐng)子,像提小雞一樣,把羅管家提在手里,一步步的朝后院走去。
步入后院,席間所有的賓客都落入禹巖的眼中,他掃視著一圈在座的眾人,目光落在了陳寧的身上,臉色平淡。
禹巖把管家扔在地上,輕輕拍了拍雙手的灰塵,淡淡地看著這些驚訝的面孔。
大廳之中忽然出現(xiàn)的少年人影,豁然見把所有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眾人在略微感到愕然之后,旋即把目光望著臉色驟然陰沉的陳建身上。對于頗好面子的陳建來說,在他生日之時,如此大鬧現(xiàn)場,無異于是當眾給了他一巴掌。
最過于震驚的莫過于陳寧,她從最開始的戲謔,到后來的憎恨,到現(xiàn)在,她的心里開始有些后悔。
“閣下是誰?”目光陰冷的盯著下方臉色淡然的少年,陳建皺眉沉聲問道。
“你就是陳老太爺吧?我今天來,只是為了討個說法。”少年臉上古井不波,絲毫沒有為在場眾多的勢力表現(xiàn)出一點怯懦,平靜的回答道。
“今天是我陳家的喜日,還請閣下能夠賞臉暫歇一下,若陳家有什么對不起閣下的地方,等今日宴會結(jié)束,必定登門道歉。可好?”陳建說道,同時,干枯的手掌緩緩探出衣袖,微微卷曲,狂暴的內(nèi)氣在他的控制下,安穩(wěn)的在手心聚集,閃爍著淡淡地白光。
聽著陳建客氣而恭維的話,禹巖淡淡地笑了笑,他輕輕玩弄著自己的手指,豁然抬頭,戲謔地說道:“登門道謝?是登門取命吧!”
眾人為之一呆,只有一個身穿青藍色長袍的年輕人表情與眾不同,看著禹巖,眼里目光閃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禹巖接著說道:“我也花不了你多長時間,我說了,我只是來討個說法。你要是按照我的要求來做,分分鐘就可以搞定。”
“什么說法?”陳建冷笑一聲,暫時壓住心里的火氣。
“就是你和你的寶貝孫女,當著這些賓客的面,給我賠禮認錯。本來不想找你,但俗話說,養(yǎng)不教,父之過。有這么一個不知規(guī)矩的孫女,你作為長輩的一樣脫不了干系。”禹巖說完,淡淡地看著在座的所有人。沒人注意到的是,他的瞳孔逐漸加深,片刻之間,就顯得深邃而滄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