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沒有新郎的婚禮無論如何都透著一股詭異,寧曼羅攥緊了沐許寒的手,多希望最后一刻,許諾或者小二,他們中最少有一個會出現(xiàn)。
見著自家老婆對別人的婚禮如此上心,沐許寒眸光微閃,忽而想到,他應(yīng)該還欠下寧曼羅一個婚禮。
“曼羅要是吻我一下,我就告訴你最新消息。”
“什么?”寧曼羅回頭,沐許寒眸光微閃,他的眼中只有寧曼羅一人,今天的婚禮最后到底該是什么樣子,他也沒有任何感覺。
只是不忍心看著寧曼羅如此緊張,還有她掐著自己手,真有點痛。
寧曼羅左右看了看,此時周圍的人的眸光都緊盯著寧國強和寧雪怡,迅速在沐許寒唇上印上一吻,耳垂處也帶著一抹疑紅,笑了笑,沐許寒忽而將身前的小女人按在懷中,吻了上去,然后,唇瓣移到她耳邊,輕聲道,“小二應(yīng)該還有一分鐘會走進這個大門,而許諾……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后臺看著她。”
瞬時瞪大了眼睛,寧曼羅因為驚愕過大而推開沐許寒,忽而坐直了身子,奈何腦袋正好撞到沐許寒的下巴,瞬時疼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無奈的看了一眼最近越來越放開的寧曼羅,沐許寒眸中帶著一抹淺笑。
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嘴角卻帶著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寧曼羅尷尬的別過臉,通紅著臉色看著此時已經(jīng)走向舞臺的寧雪怡和寧國強,主持人拿著話筒,正尷尬著。
寧雪怡卻已經(jīng)搶過了他的話筒,嘴角帶著嬌俏的笑容,美麗異常,“今天……是我結(jié)婚的日子,很感謝各位親朋好友過來參加我的婚禮,現(xiàn)在,我很幸福,可能大家都在疑惑,你沒有新郎有什么可幸福的。”
說到這里,她頓了一下,而下面也爆發(fā)出一陣笑聲,只是秋意穿著伴娘服站在邊上,已經(jīng)哭成淚人。
“因為這個世界上并不是每個人都能像我這樣遇到這般刻骨銘心的愛情,也不會有人如我這樣傻著去飛蛾撲火,為了那個男人,我曾經(jīng)傷害了我最愛的人,我曾經(jīng)挨過了最多的謾罵,但我都不放棄……因為我總覺得,只要我再堅持一段,他或許會回頭看我一眼。”
此時的寧雪怡淚水已經(jīng)滑落,臉上卻帶著笑容,見者動心,誰都有一段愚蠢的過去,誰都會曾經(jīng)看不到希望。
“我以為我已經(jīng)夠恨了,但當(dāng)我發(fā)現(xiàn),那個男人其實一直愛著我的時候,他看著我痛苦,看著我掙扎,卻分明深愛著我的時候,我更恨了,我恨不得將他撕碎了,真的!這樣讓我覺得好像我自己他媽的就是一個笑話。”
說到這里,寧雪怡哭哭笑笑,寧國強緊緊的握著她的手,老淚縱橫。
寧曼羅看著看臺上的他們,忽而輕聲道,“沐叔叔,曾經(jīng),我也有過這樣的感覺,感覺自己就是一個笑話,在你和許輕曼之間,在你明知道我喜歡你的時候。”
身子一震,沐許寒握著寧曼羅的手緊了緊,眸中閃過一絲心疼,輕聲道,“我不知道你愛我,曼羅……如果我知道,不論如何是不會做出那些事情的。對不起!”
抬眸,寧曼羅眼眶中帶著水霧,巧笑倩兮,“你所有的對不起我都原諒你,所以,從今往后,沐叔叔不要再說對不起了。”
“好!”沐許寒眸中閃過動容,輕啄了一下寧曼羅的額頭。
“后來我知道,他也有苦衷,是一種無法逾越的障礙,我知道就算是我不在意,他也會在意。那個時候,我死心了,并不是因為我不愛他,而是因為我明白,我愛他,會讓他更痛苦而已。”
“今天這場婚禮或許一直到結(jié)束都不會有新郎,但我想告訴他,如果你的生命里再次遇到值得珍惜的女孩,我希望,你從剛開始,就坦誠的面對她,因為……她或許真的很想……很想陪著你一起走下去。如果你在意,她可以陪著你一起在意的,真的!”
寧雪怡臉上的妝已經(jīng)花了,隨意的抹了一下眼淚,雪白的婚紗上便染上了一點黑色的眼線。
她好似并不在意,她好似就是要告訴全世界,她對許諾,對那個印刻在生命中的男人的感情,她也曾經(jīng)無所畏懼,她也曾經(jīng)飛蛾撲火。
“但是,今天的他不是我婚禮已定的新郎,就好像故事的結(jié)尾,你嫁給的一定不是那個讓你刻骨銘心的人。因為傷痕存在,就算是痊愈了也會有傷疤,每每觸碰,也有痛,也會累。”
“大家可以說我三心二意,可以說我水性楊花,但我還是要說,我想嫁的人不是我最愛的男人,我想嫁的沐二,是朱沙曼華的媽媽桑,是在最后關(guān)頭關(guān)心,愛護我的人。而且,我更知道,小二的生命中也有一個女人,一個我永遠都無法替代的女人,但是沒關(guān)系,我們都不是彼此的最愛,是彼此的溫暖就行不是嗎?”
她已經(jīng)泣不成聲,而全場起立,給這個女人熱烈的掌聲,此時新郎會不會出現(xiàn)好似已經(jīng)不是大家關(guān)注的焦點了。此時,她到底愛誰好像也不是大家想知道的答案了,他們或許都只想眼前的這個女人能夠幸福。
大門被打開,就好像是所有偶像劇的情節(jié),在最后一刻,白馬王子會出現(xiàn),他不會騎著白馬,未必有很帥氣的長相,但是他滿眼真誠,他嘴角帶笑,他的目光只在一個人身上。
小二穿著很正式的新郎裝,眼中只有寧雪怡一人,微胖的身子緩慢而期待的走向自己的新娘,他們中間連著的紅毯就像是月老手中的一根紅繩。
如果不是剛剛寧雪怡的一番講話,或許寧曼羅還是會覺得她會選擇許諾。
然而,她猜錯了,更多時候,當(dāng)你經(jīng)歷了狂風(fēng)暴雨,當(dāng)你為了一個人忘記了自己之后,當(dāng)你傷痕累累后,其實,沒有力氣再那么愛一個人,也不會再想嘗試這樣的灼熱而又自殘式的愛情。
她終于選擇了那個可以陪著她現(xiàn)世安穩(wěn)的人。
看著眼前場景的沐許寒眸中閃過一抹幽深,心中莫名的多了一絲后怕,當(dāng)初的寧曼羅何嘗不是現(xiàn)在的寧雪怡,她也曾恨自己將她的真心作踐,她也曾想過找一個人安穩(wěn)度日。
但這兩人終歸也是不同的,還好也是有不同的。
寧國強鄭重的將寧雪怡的手放到小二手上,張張唇,最終卻只有一句話,“好好對她。”
小二笑看著寧雪怡,重重點頭,“我會的。”
婚禮一切都很順利,寧曼羅以為許諾不會再出現(xiàn)了,卻在最后的環(huán)節(jié),在主持人的神秘烘托下,他成了那個神秘嘉賓,為新郎和新娘帶來了一首歌。
長相帥氣的許諾離開娛樂圈后,也一直都是眾多追星族的遺憾,甚至還有許多死忠粉在等著他回歸。
卻沒想到,他這次以這樣的方式,為寧雪怡唱了一首歌。
寧曼羅一時之間無法相信,忽而從椅子上站起來,差點摔倒在地上,沐許寒急忙起身,扶著她的身子,微微瞇起眼睛,眸中也帶著一絲驚愕。
將眸光轉(zhuǎn)向?qū)幯┾瑓s見她坐在臺下,哪怕是隔得這么遠,卻還是能隱約感覺到她的激動。
許諾唇角帶著壞壞笑容,每一句歌詞都是祝福,里面沒有懺悔,沒有歉疚,沒有愛情,只有祝福,只有愿你安好。
誰也不知道許諾唱出這首歌到底用了多少力氣,或許只有許輕曼懂得,或許寧曼羅能稍微猜到,或許,沐許寒也大致明了。但對于外人來說,他們只知道從來不開口唱歌的許諾,今天唱歌了,而且聲線飽滿,歌聲動聽。
甚至也有人認為,他唱歌方面的天賦遠遠高過演戲。
有些記者甚至已經(jīng)開始打電話,希望能第一手掌握這個資源。
許諾終歸只是唱了一首歌,以一個嘉賓的身份,以一個朋友的身份表達祝福,或許是他偽裝的太好,所有人都將他們之前的那段緋聞忘掉了,都沒有將寧雪怡剛剛口中的那個男人與許諾聯(lián)系起來。
一曲終了,許諾沒有走向?qū)幯┾亲呦蜃煤芸亢蟮膶幝_,像個大男孩似的笑了笑,“姐……好久不見,越發(fā)的漂亮了,看來姐夫把你養(yǎng)得很好啊。”
他莫名的拍了沐許寒的馬屁讓寧曼羅一時之間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抬頭看了沐許寒一眼,卻見他已經(jīng)伸出手,淡笑道,“一會兒一起去趟宇業(yè)。”
點了點頭,許諾答應(yīng)了。
另一邊,寧子軒早已經(jīng)忘記他花童的身份,拉著妹妹,邁著小腿朝著許諾這邊走來。
“許諾叔叔……”
許諾回頭,底下身子,一把將寧子軒抱起,輕捏了一下他的鼻子,淡笑道,“不應(yīng)該喊叔叔,應(yīng)該喊舅舅!”
“咦?為什么?”
“我也要抱抱!”
還不等許諾解釋,沐子魚便雙手叉腰,滿眼淚光的看著自家哥哥,一臉的怨念。沐許寒輕笑著將寶貝女兒抱起,帶著寧曼羅一同離開。
直到他們離開了,身后也還有一雙視線,追隨著他們的背影,直到他們消失在了門口。
寧雪怡婚禮的事情在西林市炸開了鍋,各種報導(dǎo)五花八門,只有當(dāng)事人和見證人,笑對著這些新聞,心中微微遺憾,卻也滿滿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