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敏正在父親的指導下苦練著武技,無論是發(fā)力還是動作,都比之前到位了不少。龍羽帶著那逃走的壯漢來到他們家的院子,看到這一幕也有些尷尬。想來他纔是廖敏的師父,但直到今天,除了給他準備了一瓶藥,好像也沒教別的什麼。而現(xiàn)如今,他們父子團聚,才真正有人開始教起了他。
“廖叔,小敏,我來了?!饼堄鹛岣呗曇舸驍嗔硕说木毩?。
父子二人一看龍羽來了,都像百姓見了紅軍一樣樂得翻了天。廖殘當即迎了上來,廖敏行了個禮就向一間房跑去。
不多時,廖敏拿出了一個能裝十斤酒的葫蘆,這葫蘆可不是曬乾後做的那種,外表光滑閃亮,口嘴接合嚴密,葫蘆身上貼著一個在大的酒字,不管什麼酒,裝在這裡肯定就提了價。喝酒之人誰看了誰喜歡。
“師父,這是給您準備的。”廖敏雙手奉上,對自己的安排很是滿意。
龍羽也立即笑了,伸手接過,入手葫蘆極輕,像沒有重量一樣。將隨身的酒倒入其中,竟然也輕得像只有五斤左右,可十斤酒卻是都倒?jié)M了整個葫蘆了。龍羽搖了搖笑得更大聲了。
“說到底,我到現(xiàn)在也沒教會你什麼。今晚,我就將我領(lǐng)悟的移山心法和地龍陣全部與你細細道來。”龍羽有些臉紅的說著。
“不!師父,您不能這麼說?!绷蚊魠s立即板起了臉,對龍羽這種說法十分不贊同。
廖殘也點了點頭,“龍上人,其實,你可能沒發(fā)現(xiàn)。你教了廖敏不少東西了。這孩子受了不少委屈,性格都變得怪癖,要不是遇到你,他不可能有今天這種成就。你教會了他最重要的,就是如何做一個真正的自己?!?。
“這……”龍羽的臉更紅了,這次卻是被誇得不好意思。
“這位是?”廖殘指了指龍羽身後,那人的身上還沒有衣服呢。
龍羽這才拍了下頭,“這是位可憐的兄弟,被新來的女伯爵欺負了。正好,我要問他一些事,我們就在這商量一下如何對付這新來的魔頭和那個白癡城督吧。”。
“不妥,不如這樣,我們一起去土城商會,找臧上人他們商量一下吧?!绷螝埩⒓刺嶙h。
龍羽也在這時才醒過來,正如廖殘所說,自己不是一個人在戰(zhàn)鬥,這件事關(guān)係到整個土城的發(fā)展。倒不是怕了那些人。但把所有消息與戰(zhàn)友分享,纔是真正的尊重。想到這,龍羽搖了搖頭,“你看我,這真是忙暈了頭。那隻大狗還真厲害?!?。
“是呀,不過還是被龍上人你打跑了?!绷螝堈F獎著。
龍羽嘟起嘴來做了個奇怪的表情,“哦,這可不是。廖叔,如果不是你最後的一棍,它沒準當天就會回來跟我拼命呢。是你七級上人的實力才擺平了它?!?。
“哪裡哪裡,還是龍上人前途無量,年紀輕輕,我不行啊老了?!绷螝埿γ粝碌纳筋^胡。
“好了,爹,師父,你們都是最厲害的。天色不早了,再聊下去要過午餐時間了?!绷蚊粼谝慌钥床幌氯チ?,笑著分開了二人。
給壯男拿了套衣服換好,他們四人才向商會的方向走去。
到了商會的總屬,臧霸正和雪影和矮子在商議著上禮的事,一看龍羽來了,都出來歡迎。
“多日不見,龍上人這次可真是爲土城發(fā)展做了大貢獻呀?!标鞍哉F獎著,彎著腰還比龍羽高出三個頭去。
龍羽擡頭道:“大當家,你真是越來越客氣了。我這點兒小事,你不都看在眼裡,我就是你帶出來的,在你面前,你永遠是大當家。”。
“唉,現(xiàn)在可不能這麼說了。我都聽廖上人說了,現(xiàn)在今非昔比,你已經(jīng)是一位四級上人,我區(qū)區(qū)三級上人,哪能再自大的稱一聲大當家。如果你不嫌棄,叫我一聲臧老哥就好。雪影,你說對不對?”臧霸說著,有意的讓開了身子,露出了身後的傾國之色。
雪影臉色微紅,看了看龍羽,眼神中也帶有了一些異樣。不久前,這個少年還是讓她有些看不起的小護衛(wèi),後來到龍羽爲她做了那些平常人做不到的事,她的心就已經(jīng)開始動了起來。現(xiàn)在,龍羽的實力竟然已經(jīng)在她之上,完全有了迎娶她的實力,這個年紀偏大的聖女又怎麼會不感到害羞呢。
大家心照不宣,都讓兩人多看了幾眼。
龍羽也有些不好意思,走上前去叫了聲雪姐,話音卻很是曖昧。雪影回禮卻叫著龍上人,微有些生。
一來二往,大家走近了會議室。會議室中,一個沙子堆成的土城全貌盤,讓龍羽很是吃驚。他已經(jīng)很久沒進過會議室了,忙裡偷閒的來看看雪影也是看了就走,商會現(xiàn)在可以說跟他只有半毛錢關(guān)係。沒想到這些日子裡,人家已經(jīng)比他這個本地人還了解土城的一切了。
“很精細吧?都是按比例縮小的,精準到位。你放一顆芝麻進去,就是一個人,土城現(xiàn)在可以說是建設得差不多了。接下來,我們要在這,還有這,擴大城的範圍,讓城牆修到外面去。這些可都是矮子做的?!标鞍则湴恋慕榻B著。
龍羽點了點頭,也終於明白,爲什麼一個元氣級修爲的矮子哥,竟然能有著當家人的地位。離了他,商會可以說就少了一半兒的實力。這種人才,雖然在外不被尊敬,但真正的智者卻會相當重用。
“對了,這位兄弟是從城督府逃出來的。我要讓他講講他受的折磨,聽說這個女伯爵是個變態(tài)?!饼堄鹫f著,推過了那壯男,給他使了個溫柔的眼色。
壯男膽怯的縮著脖子,手也端在了胸前,看來已經(jīng)長期被嚇,羞於見人了。他本應該是在人前天不服地不服的年紀,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事讓他都變成了這般模樣。
“那,我就說了。說完你們可得幫我逃走,我再也不想被飛鷹軍的人抓走了?!眽涯杏憙r還價著還怕悲劇再發(fā)生。
龍羽點了點頭,“你連自殺都想過了,我怎麼會不知道那裡有多苦。放心的說吧,在座的就是土城的主宰,我們給你做主?!?。
“嗯,事情是這樣的……”壯男面露綠色顫抖著講起了自己的回憶。
他們原本是被天朝招工的人抓去做壯丁的。本來有吃有喝,還有些錢往家裡送,也是個差使。但後來,軍方突然在他們工人裡找身強力壯的年輕男子,湊夠幾十就送走。直到他被送走時,已經(jīng)失蹤了上百人。
而到了地方他們才知道,原來他們被當成了玩物。血腥伯爵林修燕,有著一隻實力超凡的靈寵。凡是四方臺天朝的子民,沒聽說過皇家亂聞的有,沒聽說過林家家主當年傳奇的也有,但沒聽說過林修燕殺敵爲國的,就少了。
可大家猜天猜地,就是沒猜到這傢伙竟然是個變態(tài)。傳說中,這女人不近男子,連女子也不喜歡??梢哉f是個標準的性冷淡。但沒人之時,他卻把綁在地牢裡的奴隸放出一個來,脫光衣服,坐在一旁看著自己的大狗強行與男人歡好,她在這時也會獲得跟大母狗一樣的滿足感。
但男人畢竟是人,與巨大的母狗相比,差太多了。每當他們不舉,就會被喂些強壯陽物的藥,而每當他們被母狗弄得交了槍,就會被當場咬成碎肉。
每個月裡,總要有十來天是母狗和女伯爵有需要的日子。而每次需求,都要有至少七、八名男子受害。就這樣,日積月累下來,死在這對人狗不分家的畜牲手中的男性,已經(jīng)不知道有多少了。
說到後來,男子深深戰(zhàn)慄著蹲在了地上,用力的扯著自己的頭髮,想起每天看到同類被狗玩弄後咬碎的情景,他不禁再次想吐。
雪影則已經(jīng)差得臉紅恥赤,目光看向外面,逃避著與人對視。
“這個女伯爵,簡直就是連畜牲都不如啊。”龍羽淡淡的說著,沒有任何的感情-色彩。
“是啊,看來,我們要上的禮,也不能送了。送去這一百名男子,就是送他們?nèi)ニ?。”臧霸手中,一張禮單被揉成了碎片。
“報大當家,外面有飛鷹軍團的人來找事,說要要我們商會上秋季天氣改良稅?!币粋€商會成員在門外喊著。
龍羽一聽,立即拿刀準備出去大幹一場。他好不容易壓抑下來的情緒,被這些不知死活的傢伙再次點燃了。
“龍羽,別去,讓我來處理。”雪影說著,已經(jīng)先一步出了門。
大家隨後跟上,到了商會大門口。
正門前,一個帶著將士頭盔的中年人正嘴裡嚼著什麼東西,不耐煩的叫罵著。他騎著軍馬,身後帶了足足上百名軍兵。這次他們要勒索的對象不是百姓,不是商鋪,而是土城最有錢的人,商會。
做足了本錢,說不定就能一下得到一輩子花不完的銀子。於是,他親自選了一大批精兵來到了這裡。做爲林修燕手下第一大將,他也像林修燕一樣,從未遇過敗仗,從不知道什麼叫怕。
“你們要暴力抗法?信不信我馬上踏平你們的商會?”那個將士說著,摘下了掛在馬身側(cè)的一根棗陽金頭槊。
“這位大人,請問您是?”雪影飛快的飄了出來,擡手施禮客氣的問著。
“飛鷹獨立戰(zhàn)團,副團長孟三常!你是帶頭的吧?交稅?!泵先7娇谝粡垼鲁隽俗煅e的一塊肉皮。
“可不知我們哪稅未交?”雪影繼續(xù)的客氣著。
孟三常眉毛一挑怒道:“還要老子說幾次?這是秋天什麼改良的稅??旖弧!?。
龍羽和一衆(zhòng)人等都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個武大壯,平日帶兵打仗,口齒卻不行,根本連自己要收什麼錢都沒記清。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那不知道要交多少銀兩?”雪影的語氣也發(fā)生了一些變化,變得不卑不亢。
孟三常伸手一指,一個巴掌。
“五百兩?”身後的臧霸戲謔的說著。
“五百兩?你打發(fā)要飯的哪!醜大個兒,你是找死不成?”孟三常把槊一橫,催馬向前走了兩步。
隨後,衆(zhòng)人都不吱聲,他才繼續(xù)說道:“五十萬兩!少一個子兒都不行!”。
雪影低頭輕笑,這人還真是獅子大開口,但動了這麼大的人馬前來,也值這個數(shù)了。擡頭後,雪影道了一聲:“好,我交。”。
龍羽心裡就是一陣不爽,持刀到了雪影身後一米處。
“還是這漂亮的小娘皮識相。來人呀,拉車,給我裝銀子?!泵先R粨]手,叫了起來。
“五十萬兩也用不了車來拉吧?每位大人帶一些,直接走了就得了?!毖┯袄^續(xù)安排著,分明是話中之意已經(jīng)知道他們是來分髒的。
孟三常卻一瞪眼,“五十萬兩黃金,怎麼能不用車拉呢?我們是徵稅,不是私吞。”。
雪影頓時臉就氣得跟熟透了的紅蘋果一樣,全身也不自覺的放出了雪色的靈暈來。
聽到這話,龍羽徹底的氣瘋了,他輕拉了雪影的手一下,站到了她的前面。
“怎麼怎麼?要反悔,那好,就把你們的家產(chǎn)全沒收了??茨銈兡膫€合算。哈哈哈。”孟三常提馬就要闖。
龍羽上前揮刀向上,正迎上了他的大槊。兩武相交,那馬連著向後退了幾步,一下坐在了地上。孟三常被摔得七葷八素,站起來就大吼:“反了,反了,連我也敢動。我的馬死了,今天,就是你們想交稅也不行了?!薄?
“交你嗎了個逼!這裡是土城,我宣佈,從此以後,諸稅全免。所有商家只交商會管理費,其它一概不要!”龍羽大刀一舉,對著那孟三常噴起吐沫。
緊接著,一羣在家中躲著的百姓商家就是一陣低聲叫好,但軍隊在那,事態(tài)不明,他們還不敢出來叫好。
“土城怎麼?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土城也要交我四方臺天朝的稅!”孟三常以槊指天,同時揮起了手。
身後的百匹戰(zhàn)馬齊聲嘶鳴,就向著商會衝了過去。
龍羽突然靈氣猛提,用最大的聲音吼道:“這片天下!不是王土!”。
聲音壓過了所有馬嘶,嚇得最前方的五匹馬立即來了個揚蹄人立,身上的士兵也被甩了出去。還沒開打,就已經(jīng)有十幾個飛鷹軍人撞在了一起,人馬亂踏,被踩得哎喲直叫。
龍羽回身一看,大家顯然都支持他。龍羽心中暗道:今天,就是土城之人與這些外鄉(xiāng)之官的開戰(zhàn)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