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問道看著陸斬的樣子,也是有些想笑,不過看他的樣子,心中強忍著笑意說道:“先去房中,換身干凈的衣衫吧。”
陸斬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臉色還是戚戚然口中嘟囔這什么。
蕭問道問道:“那李卜雖說性子刁鉆了一些,還在這天上地下都鉆了個洞,不過也無需跟他較這個勁,對于你我,他不過是萍水相逢的路人,這些過節不必放在心上。”
陸斬說道:“下次見到非砍死他不行。”
蕭問道一聽他說這話,心中還是有氣當然也沒說什么。
陸斬看到住的那間屋頂上,破了個大洞,就說道:“我去將那房頂,修補一下。先生怕是昨夜也沒休息好,再去房中休息一會吧。”
蕭問道看他回來的樣子,就知道李卜絕對是高手,而且修為也在陸斬之上,不過三族之內,皆以武立國。世間尋常的比拼也是以弱肉強食論長短。朝代更替更是以成王敗寇來輪流坐著萬里河山。他們兩人的這場掐架,不論強弱,只不過是技不如人。
蕭問道回屋看到了昨晚李卜為了賠不是留下的那本書,就拿起來翻閱起來。扉頁上寫著龍紀元之術。
人忘道術,魚忘江湖。
八個字倒是直抒胸臆,酣暢淋漓。
人和魚,有何分別呢。不過是活著的地方不同,卻各有各的活法。
正文,說的竟然是關于龍族的一些說法。
龍族出現在這個世上,便是這個世界的統治者。幼年的龍族,需用龍族的秘法,點睛以后就可修煉龍族的道法。
天下龍族眾多,不過修煉的道法不出五行和四法。
五行分為金木水火土,四法則為風雨雷電。
這五行和四法,在龍族中稱謂九尊。
天地萬物都離不開這五行四法,即使是四海八荒,也是以這五行四法鑄就的。天地四季,日月星辰都是有他們創造。
龍族就是造就天地的第一種族群,也是天地間最恐怖的族群。
這么一本介紹龍族修煉概括種族的書,也值得李卜珍藏?
而且還是龍族的大致分類。
李卜若是告訴他,其實這本書就是在床下的墓中拿上來的,估摸他也不會看。
蕭問道看完這本書后,倒是想到了青樓地宮下的小黑龍,不知它算是龍族九尊的哪一類,看著應該算是火尊的分支,不知道點睛了沒有。
這本龍紀元之術,看完以后。他隨即想到了今夜的行動,天斗院的伏魔瓶,聽到最多的還是須彌界的說法,他在魔族的時候,都不曾聽過和見過。
蕭問道走出里屋,看到站在房頂還在修葺的陸斬。他在下面也拿著一捆稻草,往屋頂上方拿著,幫著陸斬修葺這也不算大的破洞。
不大一會,修繕完了以后,蕭問道去房中沏了一壺茶,還泡上了納蘭蝶衣從青樓拿回來的南越州的貢茶。
蕭問道看著陸斬說道:“快來喝杯熱茶,剛才也是出了一身汗。”
陸斬拿起茶杯說道:“有勞先生費心費力了。”
這陸斬剛喝了口茶,蕭問道就問道:“不知陸斬兄,可曾去過天斗院,見過伏魔瓶,據說那瓶子也是須彌界構造的。”
陸斬聽他說這句話,就明白他是不明白這伏魔瓶和須彌界的含義,當年他是見過須彌界的,唐門老祖宗的右手上,一直拿著一枚戒指。那枚戒指就是須彌界,據說是方圓大小也就如雪廬一般。
陸斬雖然明白蕭問道心中的疑惑,卻也不敢托大。
陸斬說道:“伏魔瓶在很多年前就在天斗院中,就在天斗院的后院。天斗院的院主就住在那伏魔瓶的那一處院落中。這伏魔瓶卻是算是須彌界的一類。須彌界,廣義上是世外存在的空間的含義,那一方天地不在這世上,而在那一方須彌界中。而伏魔瓶就是煉化魔族的法器,而這伏魔瓶還分實體和虛體,實體就是院落那高數十丈的白色的瓶身,虛體就掌握在天斗院院主的手里,據說是大小只有兩寸的瓶子。”
蕭問道聽他這么說算是清楚了,這所謂的須彌界伏魔瓶。就是化外天地,方圓之境。
蕭問道又問道:“那若是有人進了這伏魔瓶,可會有什么遭遇。”
陸斬笑道:“誰沒事往伏魔瓶里跳啊,莫不是想不開了,那伏魔瓶聽起來像是用來對付魔族的,其實但凡是修道者進去以后都會很麻煩,除非是修為高深的修道者,能破開那重重天地,或是天斗院的院主愿意放人出來。”
蕭問道心中悵然,魔君讓做的這件事怕是也是九死一生,不過自己也無路可退。
“我出去走走,今晚也許不回來了。”他給陸斬交代了一句,就往天斗院走去。
天斗院,坐落在尚京西北方,道院修道者不下兩萬。兩萬之眾,也是天武舉國之地,挑選的天賦突出的修道者。
天斗院,四千年前,是名為天成子的所創。也是天斗院第一位和唯一一位立嬰的先輩。
進入天斗院的大門,有一方三丈左右的池塘中,矗立著天成子的雕像,仙風道骨的氣勢,仰天望去的氣概,長須三尺倒真是恣意風流。天成子雕像的道袍上,鐫刻著金光閃閃的“天斗道”三個鎏金大字。
蕭問道看前面人潮洶洶,才知道那兩族論道還在進行中。
他剛想去后院看看那伏魔瓶,就聽到有人在后面叫他:“蕭公子也是來觀戰的。”
遠處從人群中,走來一個人,面目消瘦,眼神卻明亮的很,從遠處看看都看到他眼中的星光熠熠。
可蕭問道思來想去,還是想不到此人是誰。
那人走過來拱手施禮道:“在下璇璣宮,呂輕愚。蕭兄來此可是為好友助威來的。”
蕭問道心中暗贊此人聰明,也許他知道當時在皇宮設宴的時候,記不清楚他,上來就先是一番介紹,省的兩人都是尷尬。
蕭問道拱手還禮說道:“今日,我并沒有好友過來比試。呂公子,來這天斗院是為誰助威的,還是來比試的。”
呂輕愚回道:“今日是我小師弟葉九風來比試,我僥幸連贏了四次,已經進到前三十了。蕭公子在皇宮與妖族小公主那一場比試,我著實佩服,若是有朝一日我們兩人比試,也望蕭公子不吝賜教。”
蕭問道笑道:“那場比試也純屬僥幸。若是在以后的比試遇上呂兄,也望賜教。”
呂輕愚笑道:“我倒是愈發的期待與蕭公子的比試了。”
忽而,比試的道場中一陣驚呼。
蕭問道不經意的問道:“現在這場比試可是呂兄小師弟在比試么。”
呂輕愚右手擺出一個請的手勢,蕭問道也只能跟著呂輕愚往比試道場的人群處走去。
蕭問道一眼望去,還真是看到一位認識的人。天杵院,吳瑾萱。與她比試的人,看似柔弱,倒是挺秀氣的一個少年。
呂輕愚笑道:“那個人便是我的同門師弟,葉九風。而他的對手,我想蕭兄倒是不陌生,也曾與你交過手的杵云院的道友。雖說,這杵云院的道友第一次是落敗于自己的同門師弟唐逝水,不過蕭兄也知道,在皇宮中獨孤含寒與唐逝水的一戰,后來唐逝水就棄權了。而吳道友就補了上來,三場未敗,不過倒是挺為那個唐公子可惜。”
唐逝水棄權了,蕭問道心中有些悵然。雖說以前的寒門舊案中與唐門有些關聯,可畢竟不能責怪到唐逝水的頭上,而唐逝水與獨孤含寒的那一場比試,無非是想為自己減輕壓力罷了。
這個朋友,倒真是我的真朋友了。有空,必須去探望一下。
一聲金鳴跌落之聲,這場比試勝負已分。吳瑾萱勝了,而呂輕愚的小師弟倒是不為這一場勝負掛在臉上,還是一番笑意撿起他的劍,走下臺來。來到呂輕愚的身旁。
這葉九風滿臉笑意的沖呂輕愚喊道:“二師兄,我敗了。可我卻學了不少的招式。”
呂輕愚看著他說道:“先來拜過蕭兄長。”
這葉九風沖著蕭問道就是深深的一拜說道:“葉九風見過蕭兄長。”
蕭問道趕緊說道:“千萬不必多禮。”
他雙手扶住葉九風深深拜下的身子,趕緊扶了起來。
蕭問道此時心中又是暗贊,這璇璣宮的道者著實不凡,勝不驕敗不餒的性子當真是心中佩服。
吳瑾萱看到臺下的蕭問道,也是走到蕭問道的身旁。
與吳瑾萱同時來的還有幾位同門師兄弟。
蕭問道也不能裝作看不見,就沖這吳瑾萱和她的師門道友拱手施禮說道:“吳道友,諸位同修。”
吳瑾萱掠過他的身子看著葉九風說道:“小道友,姐姐不過是勝在修為和武技熟練上,若是再過一年半載,我怕就不是你的對手了,以后勤于修行,日后你的修為絕對在我之上。”
說完這句話,她和幾位同門就一起走了。
呂輕愚看著蕭問道說道:“莫不是這吳道友,還記恨著你與她之間的那場比試么。”
蕭問道也只能苦笑,心中想到。若是下次看到她就當沒看到吧。
呂輕愚又拱手說道:“蕭兄,我先行告辭,還要做晚課,就先走一步了。”
蕭問道,拱手回禮。
天斗院種的最多的是梅花,現在還不是梅花開的時候。
庭院深深,道院中其他的草木,倒是一派生機盎然。
蕭問道走至后院。看到一把大的銅鎖,鎖住了去往后院的通道,抬頭望去倒真是能看到瓷白色的伏魔瓶的上面。
忽然,一個人的手拽住了他的右手,回頭一看居然是那位和他約定好今夜一起行動的“吉叔。”
那吉叔把他領進一處比較偏僻的屋子中,蕭問道今天仔細一看這位吉叔身著天斗院的道袍,道袍的衣領處還有金絲鑲邊,看起來倒是華貴不凡。
那吉叔壓低聲音先開口說道:“你怎么現在來了,不是說的今晚行動的么。”
蕭問道說道:“今天閑來無事,就先過來看看,卻不知吉叔在這天斗院卻是身居高位啊。”
那吉叔說道:“那天去為你通信,也不過是掩人耳目,本來一會兒還想找你一次,你現在就過來了。”
蕭問道說道:“怎么還有什么事么。”
那吉叔說道:“今夜,魔君南燭也要來。”
蕭問道心中一變,魔君要來尚京了。
縱使前方晴日少,任風雨,路迢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