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花閣中,霧氣煙煴。
蕭問道一看曲館兒的神態(tài),一下便轉(zhuǎn)過身子,眸中泛起寸芒。
“館兒姐姐?!蹦絻汗媚镆缓簦肿右幌屡吭诘厣?。
“前輩,館兒如此做,并非是故作色態(tài),讓前輩難堪?!鼻^兒說著,言語也濡甜了起來。
“你先披上衣衫兒。”蕭問道一呼。
短短的沉默,便是三胖子都沒一絲聲響。
“前輩,轉(zhuǎn)身···?!鼻^兒一呼。
蕭問道挪著步子,一步步往后看去,眸中一動。
只見,曲館兒露著白玉無暇的玉背,窈窕白皙的身材,盡收眼底。如同一榻白脂玉石,頗為刺眼。
“呼···?!笔拞柕澜蛔”窍⒁粍?。
慕兒姑娘抱著三胖子,便出了黃花閣,門扉緊掩。
“前輩,這乃是玉堂圖···便是當(dāng)年讓我墜崖也要保的東西?!鼻^兒陡聲一呼,玉背上顯現(xiàn)出幾行字。
蕭問道聽著曲館兒所言,便一望她的玉背之上,看了幾眼。
煙雨冷清,玉人不言。
“破天錄。”蕭問道看著玉背上的文字一呼。
“嗯?!鼻^兒淡淡的頷首,繼續(xù)說道:“此破天錄,乃是曲家一脈單傳的劍錄,而劍式則以秘法,刺在曲家長女的背上,以便···以便以后的夫家相學(xué)?!?
待曲館兒言語一落,蕭問道都能聽到曲館兒的心跳之聲,如同震雷。
“前輩,念出這破天錄的錄言可好?!鼻^兒一呼,身形一動。
“道極,乃天地之外。抱一是惟天下艮,圣人是以天下式。無極,乃乾坤之內(nèi)。太上,逍遙于天法,不積與地法,吾身亦無涯。太極,藏萬物名四象,歸一大道矣。破天一錄,藏?zé)o極之乾坤,納太極之天地,抱天下式?!笔拞柕酪蛔忠痪淠钪?。
魂海之中,顯現(xiàn)出一柄劍。
那一柄劍,劍身如同白玉,星塵游蕩在劍身之上,立于魂海中央。
劍,如人形。
一劍一式,一式一劍。
取星塵之魂息,納萬物之靈氣。
破天錄!
一道劍氣,從蕭問道的魂海之中,崩裂而出,一劍破天。
這一劍,掀翻了黃花閣,震碎了亭臺樓闕。
一剎之間,蕭問道回過神來···
只見,曲館兒雙臂攏著上身,赤著身子呆立在蕭問道的身前。
眾人一望,皆是側(cè)目不看,嘴角卻懸著淡笑。
蕭問道從須彌戒中,拿出一件尋常的衣衫兒,披在曲館兒的身上。
廢墟之中,玉人嬌羞。
···
···
太初殿上。
“道吉天師,以十神儀有幾分把握,卜算出伏天氏的蹤跡?!笔拞柕酪缓?,問著黃道吉。
“天師,飲茶?!备F鬼姑娘一呼,將茶碗放在黃道吉的一側(cè)。
“五分把握。”黃道吉說著,喝了一口茶。
茶苦生津,卻難以下咽。
“這是大空門獨(dú)有的苦丁茶,天師覺得如何?!备F鬼姑娘問著黃道吉。
“十分苦?!秉S道吉一呼。
“那就有勞天師。”蕭問道一呼。
“不瞞宗主,我心中藏事,魂海不穩(wěn)···還望宗主救我的師父和師妹。”黃道吉一呼,繼續(xù)說道:“若是有師父與師妹相助,有八分把握?!?
“八分把握。”蕭問道聽著這四個字,眸中大亮。
“令師尊與師妹,困于何處。”蕭問道一呼。
“夏虢之淵?!秉S道吉一呼,禁不住臉色一暗。
“十萬年前的夏氏靈淵?!眴柼煊鹨缓?,眸中泛著熱切。
“與其說是靈淵,不如說是百萬夏氏的陵園。”夜魚一呼,提溜著山鬼筆。
忽爾,萬邪與納蘭蟬衣一并到了太初殿,看著黃道吉。
“靈淵所傳,萬人祭一魂,一人出生天。難不成,你是想讓大空門的門人,做祭品?!比f邪一呼,一望黃道吉,繼續(xù)說道:“讓你師傅和師妹逃出生天?!?
黃道吉聽著萬邪的言語,眸中卻似是一汪井水,毫無波瀾。
“你們師徒三人,為何會入靈淵之中。”蕭問道淡聲一呼。
“采花?!秉S道吉一呼。
“采什么花?!笔拞柕佬闹幸差H為好奇。
黃道吉眸中泛著一絲猶豫,正欲開口言語。只聽,夜魚淡聲一呼說道:“鴻蒙靈牡?!?
“鴻蒙靈牡?!笔拞柕绤s從未聽過此花。
“不瞞宗主,我入朝天界,也是為了此物。聽聞,鴻蒙靈牡一心要入長生仙界。而朝天界,與長生天界同為異界,我才一心前往明王山?!币刽~說著,將去往朝天界的心思,說了個通透。
“這鴻蒙靈牡,到底是何物?!笔拞柕酪缓?。
素有“癡書”之稱的崔觀魚,淡聲說道:“此鴻蒙靈牡,并非凡界之物,也非仙界之物。傳說,道祖在凡世布道,身旁曾有一位精靈相隨,名曰牡丹。此牡丹乃是鴻蒙先祖座下的弟子,也是鴻蒙先祖的九弟子。后來,鴻蒙靈牡卻不知為何留在凡世之中,至今成謎?!?
“你是說···鴻蒙靈牡并非是花,而是活生生的仙人?!笔拞柕莱雎曇缓?。
“若論萬海仙域的道者修為,鴻蒙靈牡當(dāng)屬第一。即便是雨師狐還是李太阿,也得稱呼鴻蒙靈牡為仙尊,不敢怠慢?!贝抻^魚一呼,繼續(xù)說道:“只不過,我所說的···皆是傳說?!?
待崔觀魚言語一落,夜魚淡聲說道:“鴻蒙靈牡絕非空穴來風(fēng),我曾見過此人?!?
三言兩語,夜魚便娓娓道來。
夜魚曾在拜月宗中,便聽聞蘇墮便是拜鴻蒙靈牡為師。
少年成名的“蘇墮”,戰(zhàn)績太過于矚目,天下猜測紛紛論斷。而蘇墮卻是緘默其口,一言不發(fā)。
“拜月宗的,有一處秘地,名為神女闕。我曾隨蘇墮而入其中,神女闕中卻有一人。便是蘇墮,也要行跪拜之禮?!币刽~一呼,眸中泛起往昔思緒。
幾人一言一語,任是蕭問道對這“鴻蒙靈牡”也信了五分。
“這鴻蒙靈牡,有何作用?!笔拞柕栗局右粏?。
“呼···。”夜魚深呼一口氣,說道:“聽聞,蘇墮當(dāng)年是將死之身,而被鴻蒙靈牡所救?!?
“起死回生?!笔拞柕酪缓簟?
他眸中泛著促狹的眸色,口中念道:“將死之人,醫(yī)治而活不難。已死之人,才是難···難···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