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踞在丹田深處的晶體究竟是什麼呢?自己根本不知道怎麼調動它,可是它不時會帶來意外之喜。至於妖豔男子,衛(wèi)辰隱隱有所猜測,穿繡著葵花的衣服,先天九層的境界,不由分說的動手,很可能就是在貫雲宗萬書閣門外那先天漢子口中議論的葵花大盜!看來宗主的大弟子歐天明並沒有將他擊殺。
輕輕搖了搖頭,衛(wèi)辰止住這些想法,只有一個念頭:不管怎麼樣,修行之途佈滿危險殺機,自當勇猛精進!
先前一番戰(zhàn)鬥,身上衣物已爛得像個乞丐,於是找到附近的小河洗淨血跡,再準備去找個人類居住地換套新衣服。不一會,來到一座名爲垬城的城池。衛(wèi)辰不從正門進,他看準賣衣裝的在哪,飛過去降落進店,速度之快,沒有人發(fā)現。
換完新裝,看上去身軀高挺壯實,標準勻稱,爲不引人注意,收斂起先天高手外顯的精氣神,看起來像個低階修士。儘管這樣,一條街走過去,還是引來不少懷春少女的頻頻注目。
接下來的幾天,衛(wèi)辰在這個城裡盡情地吃喝玩樂,雖然已是先天修士,他還是喜歡這類享受。直到過足了癮,正打算離去,旁邊一條人影往他撞過來,感到那人沒什麼修爲,他決定不躲閃。
“哇!”那人撞到了衛(wèi)辰,自己反跌倒在地,是個相貌堂堂的二十來歲青年人。他氣喘吁吁,轉頭望向身後,看樣子又怕又急,可又沒力氣站起來了。
“別跑!欠下我們廣明賭場的債還想跑!不想活了!”三五個大漢朝這邊追過來,很快就來到青年人身邊,正欲下手打他。
“住手!有事好商量!不要動手打人!”衛(wèi)辰喝止了幾個大漢的行動,聲音裡帶上了一絲真氣。
幾個大漢如聞震雷,一時之間沒有動作。
“這位爺,他借了我們廣明賭場的錢還不了,我們必須把他抓回去。”一個帶頭模樣的大漢看衛(wèi)辰不似一般人,上前說話。
一番瞭解之下,得知青年人名叫齊志,家境清寒,僅有一間祖宅,他一直想要有所成就,前些日子被損友騙到賭場,一開始贏得多輸得少,竟然賺到不少銀子。於是一發(fā)不可收拾,到最後卻輸得家宅變賣,還欠了高利貸。還不上錢,被賭場打手毆打,好不容易抓住機會掙脫逃出,又被追上,眼看要被打死。衛(wèi)辰救了他。
所謂救人救到底,衛(wèi)辰決定替他把債還上,還給他一筆足夠生活數年的銀兩。齊志自是感激涕零,拜謝恩人。
“好了好了,以後別再賭了,這次幸好遇到我心情好隨手救你。以後再賭誰也救不了你。”衛(wèi)辰有點不耐,將要離開,這時齊志似乎想起了什麼,探手從懷中摸出塊白色令牌,道:“公子大恩大德,小的無以爲報。這塊令牌是先父偶然所得,它材質奇特,堅硬逾鋼,火燒不熱,低溫不寒,先父疑是寶貝,一直珍藏傳至我手。小的身無長物,就將它送予公子。”
“哦?有這樣的東西?”
衛(wèi)辰接
過令牌,只見它形狀古樸,做工細緻非常,上面刻畫諸多紋理,覺得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出來的,輸入一股真氣到令牌上面,忽然略吃一驚,因爲從令牌反饋過來一道信息,大意是:這塊令牌是進出“先天秘境”的鑰匙!
“‘先天秘境’是什麼?”衛(wèi)辰不解,不過令牌到底不是普通之物,於是收入儲物戒,也不理會齊志,徑直飛走。他要回到貫雲宗,雖然出來歷練短短不到十天,但收穫甚大,感到隨時都可能突破到先天六層,就差臨門一腳了,他要回去潛修突破。
一路風馳電掣回到貫雲宗,衛(wèi)辰感到心情舒暢,劫後餘生必有後福,和妖豔男子之間拼命搏殺使他在修行上頗有了些領悟,巧合之下還得到一枚看起來像是寶貝的令牌。此番外出不虛此行。
驀地,一聲不和諧的慘叫打斷了衛(wèi)辰愉悅的心思。
不遠處的亂石堆,有兩個人對著一個褐色衣服的中年人拳打腳踢,旁邊還站有另外兩人,一高一矮。矮的是個胖子,他髮型特別梳理過,雙手抱在胸中,盛氣凌人。高的面無表情,似以胖子爲尊。慘叫聲出自被毆打的中年人。
“好了,停手!”胖子沉聲道,蹲下來把臉湊近面目全非的中年人,“劉禾,你這個月對本少爺的靈石納貢少交了一塊,這次只是給你個小小的教訓!爲了彌補你犯的過錯,下個月你要交三倍的!這叫少一罰三!知道麼!到時候再交不齊就是得罪本少爺,得罪本少爺下場會很慘的!”
說到這裡,他眼中閃過一絲寒光,臉上略顯猙獰,“同時你不要妄想能夠逃跑,核心弟子以下出入山門都是必須有記錄的,你的家底本少也打聽得很清楚!要是被我發(fā)現你膽敢溜走,我想偌大貫雲宗不會在意一個無故失蹤的區(qū)區(qū)先天二層弟子!”
劉禾頓時臉色慘白,起初他確實有今日之事過後立即找個理由離開宗門遠走高飛,到世俗中做一方小霸王,盡享人間富貴浮華的想法。他本性不喜受拘束,當初剛入山門時那種熱血壯志早就不在了,與其留在山上爲了修行苦苦掙扎,不如下山去享樂。可現在被胖子恐嚇,不敢輕舉妄動了。
他抓住胖子的手臂,哀求道:“簡少,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吧,三倍納貢實在交不出,不如接下來兩個月的俸祿我全交給您如何。”
內門弟子按修爲每月能領到門派發(fā)下來的靈石俸祿,劉禾是先天二層,每月僅能拿到兩塊靈石,雖然少,但總比那些零俸祿的外門弟子好。兩塊下品靈石,劉禾自己修煉還不夠,卻被這稱爲簡少的胖子每月勒索一塊,美其名曰“納貢”。
上個月劉禾看上了某種有助於提升修爲的丹藥,忍不住把平時辛苦積攥無多的靈石掏出來購買。服下丹藥之後功力有所提升,可是靈石一塊沒剩下了,無法滿足簡少的勒索。借,無親無故能向誰借得到?靈石對於他們這些低階修爲的內門弟子來說,都是異常急需的!現在簡少要求下個月要交三塊靈石,他幾乎不可
能完成!
“哼!少廢話,下個月交不出三塊靈石,有你好看!”簡少推開劉禾的手,啐了一口,在三個內門弟子簇擁下轉身待離去,正好看到衛(wèi)辰立在數丈遠處靜靜看向這裡。
“呔!那小子看什麼看!小心本少廢了你雙招子!”衛(wèi)辰將自身氣息壓到了先天二層,令簡少沒有收斂起一貫的囂張氣焰,大聲對他呵斥,說著還向他走過來。
簡少向身邊一直面無表情的高個子使了個眼色,意思是一旦發(fā)現衛(wèi)辰要跑立刻上去截住他。
“你這小子人高馬大的,叫什麼名字,‘上頭’有師兄麼。”簡少天生身材矮小一點,見到衛(wèi)辰高挺俊偉的模樣心裡有些不爽。他這是在問衛(wèi)辰有沒有需要納貢的師兄。
內門弟子一千多人,憑著倚仗去勒索低階弟子靈石的人不止簡少一個。一般來說,一個弟子有納貢的“上頭”了,別人不會再來“伸手”,否則就是挑釁。貫雲宗內有些內門弟子有後臺或有實力,彼此間不願起衝突。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衛(wèi)辰淡然道。
“不明白?”簡少一揮手,高個子隨即撲出,一腳踢向衛(wèi)辰。簡少想先來點武力壓制,再談談納貢的事情。
只見衛(wèi)辰隨手在高個子腳板上一碰,後者立即倒飛出去,跌地上渾身哆嗦,無力再站起來。
“什……什麼!”簡少等人大吃一驚,這結果和他們預想的完全不一樣啊。
“你……你隱藏了修爲……”簡少指著衛(wèi)辰,吞吞吐吐地道。能把先天三層的高個子如此輕鬆摞倒,至少需要先天中階的實力才能辦到。而衛(wèi)辰的看上去很年輕,顯然不像是那種下品靈根苦修多年至先天中階的內門弟子,那麼至少是身具中品靈根的核心弟子!
本以爲可以隨意拿捏的低階弟子一下子變成高深莫測的強者,簡少臉上頓時陰晴不定。平時他一般不輕易招惹先天中階的弟子,畢竟先天中階的弟子對貫雲宗來說是不算小的戰(zhàn)力,不是他這種有些靠山的低階弟子能隨便欺凌的。而核心弟子,他更是不敢惹。
就在他暗暗猜測衛(wèi)辰身份,一時無措的時候,那被打倒在地的高個子卻沒有這個覺悟,朝著衛(wèi)辰狠狠地大聲道:“你可知道簡少的大哥乃是北峰的核心弟子,得罪簡少,就是得罪北峰,絕對沒有好果子吃!”衛(wèi)辰剛纔那輕輕一碰,勁力衝入他身體裡橫衝亂撞,痛得差點要他半條命。看到簡少一時無語,猜想他在想怎麼結束這場衝突。畢竟是簡少先動的手,礙著顏面不好先出聲和解,於是做小弟的就擡出老大的大哥做靠山,讓衛(wèi)辰知難而退,不要多生閒事。
高個子的話說完,簡少面無表情地看向衛(wèi)辰,那直視的目光裡好像在說:我大哥也是核心弟子,識相的別沒事找事。好像惹事的是衛(wèi)辰而不是他自己似的。
這裡是個亂石摻和沙土雜草的寬地,不算偏僻。高個子大聲說話引起了附近門人的注意,漸漸有人往這邊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