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的平靜,
這已經是離開中國的第三年了,是春天,萬物復甦的春天,到處草長鶯飛,到處滿馥馨香,到處濃縮著淡淡的喜悅。
冷曼依伸出手,接住了飄飄灑灑的柳絮,輕盈的飄落在手心中,然後靜靜的躺著,一動不動。
這雪白的,柔軟的飛絮在冷曼依的手心中,顯得格外小巧可愛……
冷曼依坐在柳樹下,活像一副靜靜的美麗的景象,這柳樹在她來美國的時候就有了,也已經長大了,這柳樹是醫院後院的花園裡種的,這幾年,她雖然康復的很好,鄀梓錫也聯繫了最好的,全世界最權威的專家教授,每天都進行觀察,治療,所以,她康復的很好,可是畢竟是絕癥,能夠一點一點的康復也算是不容易了,但身體上還是落下了病根,可能這輩子也好不了了,但是這樣子已經很好了。
冷曼依也已經知足了,她看淡了這一切,只要能靜靜的活著,又怎是不好呢?
柳條輕輕的拂在冷曼依的臉頰,很舒服,冷曼依輕輕掐下一條柳葉,看著橢圓型的柳葉在手上慢慢的飛到了地上,然後合起手,閉上眼,淡淡的小憩。
“crystal,”是她的看護護士,一個美麗的美國女人,金黃色的頭髮挑染了幾縷酒紅色,也燙了大卷,顯得格外的性感風韻,身著白色的大褂,在冷曼依身後輕輕的坐下,“why do you like this tree?Only this one?always lying under the tree?(你爲何喜歡這樹?只有這一顆?總是躺在這棵樹下?)”
冷曼依微微睜開了美麗的雙眼,帶著特有的情,看著頭頂飛揚的柳葉,帶著絲絲柳絮,“why? I don't know,really,(爲什麼?我不知道,真的。) ”冷曼依回答了看護的問題,可是又好像什麼都沒回答,這兩年她學會了平易近人,學會了太多了。
可是這回答也確實是真的,她不知道爲何愛上了這顆柳,只有這顆。
兩年後的冷曼依死後看透了,厭倦了這種紛繁的世界,這兩年,忘卻了寰球,商場上的爾虞我詐,忘卻了幻幫,黑道上的冷血無情。
有鄀梓錫陪著的兩年,她感到的是前所未有的快樂
但願永遠就這樣吧。
夏季,醫院後的池塘裡,荷花開了,莫名的想起了周敦頤,“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淨值……”
秋季,菊花也開了,陶淵明“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愜意……
冬季,梅花開了,“牆角數枝梅,凌寒獨自開……”
一年復一年,冷曼依一直在醫院裡,這已經是第五年了……
無數個春夏秋冬,無數個花開花謝……冷曼依一直都在這裡……
————Ending—————
後記:又是一年的冬季,聖誕節前夕,到處充滿了過節的氣息,美國的街頭一個身著白衣的女子踩著雪,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抱歉。”突然踩到了一人的鞋子,是一雙純手工打造的名牌,女子擔心的擡起頭,“疼嗎?”
迎上的是一雙純潔的眼神,乾淨的不帶波瀾,卻又那麼熟悉,此人低低的說到:“沒關心。”
冷曼依愣了愣,一股熟悉涌上心頭,她知道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