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淑{轉(zhuǎn)過頭來,見到那是位身材高大的男子,臉部、手皆扭曲得十分模糊了。不過,還是能看出,之前出是骨骼精壯的青年男子。
她胸口頓時被絕望情緒布滿了,忙跟上前到其他人中間查找。
望著齊淑{險些癱軟在地背影,高氏擔(dān)心自己之余多了幾分快意
可她還沒得意多久,身后就響起一陣求饒聲。
“你們憑什么帶走我女兒?”
是鄭氏的聲音。
高氏轉(zhuǎn)過來,起身迎了上去。
“這是作甚?她瘋瘋癲癲,你們?yōu)楹螌⑺龓ё撸俊彼龘踉诠俨罡啊?
“衙門收到舉報,說寧國府有人縱火,順天府尹劉大人,讓兄弟們來捉舀人犯。”那官差一臉公事公辦的樣子。
高氏不露聲色,望向旁邊的婆母,鄭氏一臉震驚的樣子:“怎么可能?前幾天我女兒就被嚇得癡癡傻傻,哪里會去縱火?”
那差人斜乜了她一眼,說出來的話涼嗖嗖的:“是不是真瘋,還要帶到衙門里拷問查探才知。”說著,他手一揮就將人帶走了。
鄭氏搶救不及,險些跌倒,等回過神來,就撲向高氏,揪住她胸前的衣襟,問道:“是不是你……是不是做下的?你這掃把星···…還想栽到嬈兒身上,你要害得齊府家破人亡,才甘心嗎?”
高氏拼命掙脫開她的鉗制,理了理領(lǐng)口說道:“若是我要她的命,何必如此大費周章。母親可別忘了,人是您關(guān)進(jìn)去思過的,五妹留在府里養(yǎng)病,是您親自作的決定……”
聽得大兒媳這些話,鄭氏癱軟地跌坐在地上。
見目的達(dá)到,高氏裝模作樣的安慰起鄭氏:“母親您放心,我回娘家請大哥出來作證,順天府衙門不敢給五妹上刑的。”
大兒媳這句話,讓鄭氏面如死灰的臉上,總算有了一絲生氣。
且說舒眉這頭,自打搬進(jìn)莊子后,還沒怎么收拾,就讓人把朱護(hù)衛(wèi)請來,吩咐道:“······給母親和表姐她們送信吧!不用說咱們的具體位置,只要報個平安就行了……”
朱護(hù)衛(wèi)點了點頭:“您就放心吧!”說完,安排余下的幾名暗衛(wèi),好生護(hù)著她們就離開了。
舒眉所不知道的是朱能離開莊子后,沒有直接回寧國府,而是拐到了北面行宮某個不打眼的密室里。
“安置得怎么樣了?”黑暗里傳出一老者的聲音。
朱能一抱卷:“在下幸不辱使命!”
過了一會兒,他又問道:“先生這邊的人,既然事先查到她要縱火,何不當(dāng)場將人擒獲,何必等房子都燒起來了,再去讓小的們轉(zhuǎn)移,過后棄尸混淆視聽,豈不是幫了他們?”
那位老者嘆了口氣沉吟了半晌才解釋:“時機不對,查到又如何?到時栽到齊五小姐身上,她還不一樣可以逃脫!”
朱能眸光一黯想想也是這個道理。
又過了幾個瞬息,那老者重新叮囑道:“你且記住,這兩三個月里莫要在外四處走動,也不要進(jìn)城。恐怕明天,京城上下都會傳開的。四夫人被人反鎖,活活燒死在自己院里,也許未來一段日子,京里會起大風(fēng)浪若是讓人知道四夫人行蹤就糟了。上前段時間‘滴血認(rèn)親,的鬧劇此次高家想置身事外,怕是有些難了。”
朱能朝地下一跪恭敬地謝道:“此番遭遇,幸虧先生派人提早幾日給信。不然咱們夫人和小主子怕都得藏身火海了。”
那老者擺了擺手:“不必謝老夫,我也受人所托。對了,齊家那四小子,可曾有消息傳來?”
朱能搖了搖頭:“不曾!小的正要把京里的情況,派人送信給他。”
那人指節(jié)敲了敲桌面:“不可!這樣做只會誤事,還是等他回來后,咱們再親口跟他講明白。”
朱能點了點頭,接受了這提議。
他兀地想起頭次見到眼前此人,就是扶著受傷的齊峻,從密道出來到山上靜養(yǎng)的那回。四爺對好像對這老人頗為尊敬,言聽計從的。想到這次要不是他報信,自己怕是再沒顏面在齊府呆下去,朱能心里對他只有感激。
也沒細(xì)想瞞著四夫人未死的消息,到底會掀起什么樣的風(fēng)波。
寧國府這邊,自從衙役將女兒帶走后,鄭氏就回了霽月堂。她還未從失去嫡孫子的悲痛中醒過神來,又開始蘀齊淑嬈操上心,一時有些彷徨無計。最后還是蔡婆子提議,派人給五姑奶奶的夫家報信。
鄭氏連連搖頭:“不行!不行!他們早看嬈兒不順眼了,如今恐怕撇清都來不及,哪里還會往前面湊?他們正缺一個由頭將嬈兒趕出府呢!”說著,她長長嘆了口氣,“唉,峻兒不在京里,連個蘀嬈兒出頭的親兄弟都沒有。”
蔡嬤嬤卻提出不同的看法:“太夫人,咱們不去試一試,哪里就說得準(zhǔn)呢?他們?yōu)榱嗣暎率遣荒苄涫峙杂^吧?!”
鄭氏垂頭不語。
這話也不■全錯,文臣講究面上的氣節(jié),若是此時趁機休妻,就不有人說他們落井下石?之前,他們想改弦更張投靠高家,不都一直遮遮掩掩的,還特意派嬈兒到高氏跟前試探,此次哪會公然授人以柄?
高家?鄭氏腦海里靈光一閃,渀佛抓住了什么。
果然,齊家把話遞過去后,宋閣老就將以兒媳被嚇得迷失本性,要求順天府衙門放人。
隨后,高氏還特意請?zhí)t(yī)出面,到獄中給齊淑嬈看病,還找了百日宴那日,在場的幾位證人。尤其是她娘家兄長的證詞最為有用。
最后,順天府尹沒法子只得將人放了出來。其實,這樁案子確實有讓人很棘手。沒有原告,連苦主也在火中被燒死。就連她唯一的血親,遠(yuǎn)在嶺南,相公離京千里,疑犯還是她小姑子。雖然他們接到匿名報案,把人帶了過來,可幾天過去了,沒苦主家屬前來申冤這案子沒法開堂辦理。記住牛屁屁書院最快最新文字版更新
再加上,前段日子嫌犯受了驚嚇,神志失常是眾所周知的。只是火星拋到跨院里,為何會引起那么大的火,當(dāng)晚一院子的人為何逃不出來,因涉及了國丈爺?shù)呐畠海竽锬锏挠H妹妹,順天府尹就選擇裝聾作啞了。
與此同時,回到孟府的三姑奶奶,這兩天接待了一位不速之客。
“碧璽怎么會是你?”望著地上跪著年輕婦人,齊淑{有些神情恍惚。
“小姐,夫人聽說表小姐快生了,就撥了奴婢回京侍候她的。說是主仆一場,此時正是她需要人手照顧的時候。”說到這里,碧璽語氣一滯,抹著眼淚哭道,“奴婢剛來京里,就聽說,聽說······表小姐她……”后面的話她再不能說下去了。
猛地從椅上坐了起來,齊淑{問道:“你回寧國府沒有?”
碧璽連連點頭。
齊淑{眸子驟冷,厲聲問道:“現(xiàn)在寧國府怎么說?她們可愿意蘀表妹出頭,還是說……想早日下葬了?”
碧璽目光一黯,答道:“奴婢進(jìn)霽月堂求見太夫人時,她好似在給學(xué)士府來的仆婦交待什么。世子夫人,哦,國公夫人當(dāng)時也在屋里。”
齊淑{眉頭一跳,不動聲色問道:“進(jìn)去時,大伯娘跟你說了些什么?”
碧璽撇了撇嘴角道:“旁邊的范嬤嬤將噩耗詳情告訴了奴婢。說四夫人如今不在,您這邊小公子出生沒多久可能更需要奴婢。”
齊淑{抬起眼眸:“難道她就沒說點別的?當(dāng)時表情如何?”
碧璽覷了她一眼,道:“奴婢不敢多呆趕緊就出來了。”
齊淑{臉上露出失望的神色,碧璽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忙補充道:“奴婢在院門口等待接見時,倒是聽到有人在底下議論,說表小姐可憐,要發(fā)喪了,親人都不在身邊。
且身后還無子,連個摔盆捧靈的人都沒有;另一名婆子還說,要采用火葬,連個尸骨都不給表小姐留。”
齊淑{大驚,忙站起身來,問道:“怎地?她們真打算就這么把人葬了?”
碧璽點點頭,說道:“聽她們提到,前兩天府里來了位風(fēng)水先生,掐指一算,說小公子懷在肚子還沒出世就沒了,形同產(chǎn)厄,只怕是冤魂投胎。建議府里早日下葬,省得對活著的人,造成更大的妨害。”
啪嗒一聲,案桌的茶盞被重重地摔在地上。
齊淑{頓時氣得渾身發(fā)抖,她顧不得擦干眼淚,厲聲罵起高氏來:“什么不吉,分明是有人想毀尸滅跡!肯定又是那惡婦在作怪,欺人太甚,簡直太欺負(fù)人了!四哥都沒回來,就急著下葬,是怕他見到表妹慘狀后,找人報仇或是查出什么來吧?!”
從來沒見過小姐發(fā)這么大的火,碧璽頓時被嚇得噤若寒蟬。
齊淑{掃了她一眼,然后命人到寧國府去打探。
到天黑的時候,派去婆子回來稟報,說是太夫人確有這意思,頭七過了就發(fā)喪下葬。鄭氏還交待,若她身子不好,就莫要來參加了,省得到時出了什么事。還說,請來的法師說,竹韻苑此次之所以出事,就是犯了重喪,優(yōu)曇死后三天內(nèi),就又出了這么多條人命,此事確實有些古怪。
不知怎么地,齊淑{想起表妹來京的那年,寧國府接二連三遇到一些怪事。還有,堂妹齊淑嬈玩火的事,讓人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齊淑{找管事到順天府衙門打聽,想知道這樁案子的進(jìn)展。
誰知,孟府人帶來的消息更讓她更加怒不可遏。
大家還記得碧璽這個人物嗎?第四章出現(xiàn)的,在女主醒來后,打了次醬油。下一章《擊鼓鳴冤》將由她唱主角。后面的戲份,將把前面布的線都要連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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