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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走到門口前,習(xí)慣性地往裡一瞥,又迅速地回過頭。
和皇后站在一起的那個女子,她似乎在哪兒見過,可就是想不起來。
“姑娘,回偏殿裡歇會兒吧?娘娘吩咐了,說您身子不好,但也要曬太陽,所以奴婢在院子裡搭了一個鞦韆,您要去看看嗎?”輓歌還是那樣的殷勤,眼珠子一刻也沒從清歌身邊移開。
“走吧。”
一路走過的路上,都要有宮人,都在行禮,恭敬而熱情。如果她心裡不明白自己的身份,這會兒都要以爲(wèi)自己纔是這些宮人們的主子。
進(jìn)了後院,放眼看去,草木成林,空曠的櫻花樹下結(jié)了一個鞦韆,鞦韆周圍都是些鮮嫩的草,聞著就清新怡人。
鞦韆旁還擺了一張梨花桌,輓歌一件清歌的目光看去,就笑著解釋:“姑娘若是累了,就可以坐在桌椅上休息,桌上的點(diǎn)心是剛做好的,藥也要等一會兒涼些纔好入口。”
“嗯。”清歌輕輕應(yīng)了一聲,走到鞦韆上坐下,倒是輕鬆了很多。
輓歌盡心盡力地在後推清歌的背,時不時說句話給清歌解悶,清風(fēng)拂過,好不自在。
突然有聲“喵”響起,清歌睜開眼睛,腿上不知何時多了一隻小巧玲瓏的貓,看毛色純白,眼睛是綠琥珀的顏色,可愛得緊。
但她什麼時候爬到自己腿上的?清歌沒有立即推開它,左右這貓就算染上了什麼不得了的病,她也能治,不打緊。
但輓歌卻嚇得飛了魂,跪在地上碰著頭,渾身亂顫:“姑娘,奴婢不知何時進(jìn)了一隻貓。”皇后宮裡,就算是這偏殿,一天也有人來打掃三次,連只老鼠都放不進(jìn)來。如今她當(dāng)差卻遇上了這事兒,皇后知曉了還不知要生多大的氣。
清歌沒有理睬輓歌,任由她顫聲解釋,還不住地碰頭。
她揉了揉貓咪的腦袋,柔聲讓她離開,可是貓咪卻傲嬌地一甩尾巴,不肯理她。
清歌笑道:“清燉好還是紅燒好呢?也許宮人們愛吃油炸
的?”
貓咪的身形一頓,立即擡頭,那雙剔透的貓眼閃了閃,就撲到清歌的懷裡使勁蹭著小腦袋。
清歌哭笑不得,又逗一逗它,心情出乎意料平息了下去。嘆了口氣,清歌將貓咪抱在懷裡,道:“這宮裡可有那位主子養(yǎng)了白貓?”
“絕對沒有!”輓歌立即回答,這宮裡主子們的東西可金貴著呢,只是這隻貓卻從未出現(xiàn)過。
清歌點(diǎn)了點(diǎn)頭,放心了,便問:“養(yǎng)貓難麼?”她從未見過有靈性的動物,卻覺得悶時可以打發(fā)了不好的念頭。
輓歌點(diǎn)了點(diǎn)頭:“很難的,這種波斯貓應(yīng)該是夷狄進(jìn)貢的,這些貓的性子傲慢,吃食挑剔,對吃住都很講究……”
“手有千金,行止由心,沒什麼可擔(dān)心。”說著,清歌就下了鞦韆,將懷中的貓?zhí)峤o輓歌,道:“起身吧!”
她也不是真心要教訓(xùn)這個姑娘,只是如今不教訓(xùn),日後宮人們伺候她,可能就不如今日用心,她可不想放縱了別人。
輓歌誠謝著起身,伸手就來接貓,可手還沒碰到貓的頭,就被一爪子撓破了手。
清歌皺眉,點(diǎn)了貓的額頭:“不許突然傷人,否則晚上就給你蒸煮了下飯!”話是這麼說,她卻不想吃貓肉,這種有靈性的動物,能養(yǎng)著還是養(yǎng)著讓她舒心。
貓咪卻聳拉著小腦袋,窩在清歌懷裡不做聲了,委屈的模樣倒是可愛。
“清歌!”屋外有人在喊時,清歌我正支起頭看向牆外,她可不信貓會誤打誤撞地來找到自己。
可是一不留神,就被人用手肘輕輕撞了她的胳膊。
轉(zhuǎn)頭一看是歐陽少卿,清歌一臉驚疑,這個話很少超過三句的男人,怎麼就突然來找她了?
他的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頭髮黑玉般有淡淡的光澤,脖頸處的肌膚細(xì)緻如美瓷。?那張漂亮的臉臉讓他嚴(yán)肅的模樣顯得有些好笑。
可是清歌不能笑,她只能安靜地行了一禮,就聽歐陽少卿說:“父皇想要見你,我順道將
你帶過去。”
“勞煩景王殿下親自來跑一趟,您這看著倒像是護(hù)花使者。”
“那是自然!”歐陽少卿眸色一身,清歌完全看不穿他在想什麼。
她撐著下巴的手一顫,簡直不能相信他竟然回了自己這麼一句,而且還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
不敢再多停留,以免聽見更不該聽見的話,清歌急匆匆地將貓交給輓歌。
回頭一看,貓絲毫沒有掙扎,卻瞪圓了小眼睛,聳拉著耳朵。
雖然很想再摸一把,再說一句什麼來安慰它,清歌卻是加快了腳步,跟著歐陽寒離開了。
她越是想要一個東西,就越不能讓別人看穿,否則早晚要失去。
盯著她看的眼睛太多了,她也得趕緊處理乾淨(jìng)髒水,將雲(yún)玲瓏打回原形纔是。
“父皇要見你,你可千萬不能失了分寸。”歐陽少卿不鹹不淡地來了一句,直接講的清歌有些尷尬。
一個皇子說起自己的父皇那麼順口,而且都不關(guān)心隔牆有耳的,這心也太寬了,清歌點(diǎn)了點(diǎn)頭:“景王今日的話可不少。”
“清歌喜歡聽?”
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問,清歌搖了搖頭:“和我沒關(guān)係。”
歐陽少卿卻是不再說話了,至始至終就沒有回過頭一次,他的步伐分外堅定,彷彿走慣了這條路,很是順當(dāng)。
清歌仔仔細(xì)細(xì)地瞧著,心裡越發(fā)肯定自己最初的想法:如果景王想爭皇位,她要在背後猛地推上一把,一個冰冷的皇上,總比一個利慾薰心的歐陽以澤好很多。
她的時間不多了,真的不多了!
乾坤宮已經(jīng)有數(shù)百年的歷史,自從楚國建立那年就已經(jīng)修剪好了,到了當(dāng)今皇上這裡已經(jīng)是第五代了。
清歌走進(jìn)去的一瞬間,就看見桂公公僵著臉走來:“景王請留步,縣主跟我走。”
這口氣,倒是承認(rèn)自己的身份了?畢竟桂公公可是太監(jiān)總管,很多時候都代表皇上的想法!清歌越想越驚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