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倒霉的事情,或者說讓人最無法忍受的事情,就是在一些隆重的事件中發生的意外。比如說,新婚上的血光之災,或者亡者送葬隊伍中的搗亂行為。尤其是后者,死者為大,看似侮辱死者,其實是對活著人的一種挑釁。
尤其是跳梁小丑的挑釁,更加讓人惱火!
但最大的問題就在于,你根本就不能動手,哪樣只會把事情鬧得更大!對死者就顯得更加不尊重!這樣的事情面前,再厲害的高手,都好像是被被什么東西控制了一樣,根本就不敢亂來。
許寧也聽說過,在清風城中專門有一種人,會在別人家的葬禮上搗亂,訛詐錢財。所以很多人為了息事寧人,干脆主動給他們一些錢。
其實,這些人原本就是做死人生意的,比如說賣棺材,白帛,紙錢,香火,剛開始的時候是為了搶生意,你不在他那里買東西,他們就會想盡辦法搗亂。
不過這種事情都是發生在那些小家族或者普通人家當中,像是許家這樣的大家族,一般人是不敢來搗亂的。所以許寧才感到很奇怪,也覺得很有意思。
“胡家壽衣鋪,呵呵,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許寧冷笑道。
“你不常在市井中走動,自然不會知道,而且這種生意也不是多見的上臺面的,很多人不打交道是不會了解的。”歐陽戰天說道。
“那個叫胡洋的人很厲害嗎?”許寧問道。
“我該怎么跟你說呢?”歐陽戰天一皺眉頭,似乎在絞盡腦汁,“簡單地說吧,就是一個雜碎。”
“哦?”
“作為一個兒子,為了錢財必死自己老爹老媽,這已經夠是畜生了吧?但是結果。就是為了和自己的兄弟爭奪一間壽衣鋪,這還不算,把自己的妹妹霸占了做老婆,做出**這種無恥的行徑,應該算是人渣了吧?!一個畜生加上人渣,不是雜碎是什么?”歐陽戰天說著搖了搖頭。
許寧一皺眉。頓感一陣惡心。
“人類的世界真是搞不懂,簡直是亂套。”九域桂昊搖搖頭說道。
一直沒有說話的許傲天開口了,同時也停下了腳步,“行了,不用在去想了,想要知道怎么回事的話,親自看看就行了。”
三個人立即停下了腳步,此時,作為前面領隊的四個人已經走出了城北。而送葬的隊伍還在北門以內。身后跟著的三十個百獸門的妖獸兄弟和夢蕓居的大將軍境以上的高手,迅速的圍攏過來,把許寧等四個人保護在中間。
通往城北墓園的道路上,站著上百個穿著各不同顏色的家伙,倒是路中間一口漆黑的棺材,更加的顯眼。
“兄弟們,沒有必要這樣,不過是一群耗子。你見過耗子和老虎叫板的嗎?”許寧微微一笑說道。
歐陽戰天沒有那么樂觀。說道:“許寧,還是不要小看對方。耗子急了也敢咬人。”
許寧微微一笑,邁步向前走去,許傲天沒有動,九域桂昊和歐陽戰天陪著,三個人不緊不慢,似乎在外面郊游散步。
“這個人。就是你說的胡洋?”許寧抬頭一看,問道。
“應該沒錯,夢影中涉及到了所有的職業,而且絕對不會弄錯情報的。”
“嗯,我來驗證一下如何。”
許寧腳下一跳。一身白衣輕飄飄地羅在對方的人群面前,等到所有人明白過來的時候,卻發現許寧蹲在那口棺材上面。
“誰是胡洋?”許寧微笑著問道。
接下來的半刻鐘,許寧都強忍著自己的笑意和惡心的沖動,看著眼前的一張臉。
問完誰是胡洋之后,一個身材“恨天高”的家伙立即竄了出來,一翻死魚眼之后,裂開自己的大嘴叉叫囂道:“本大爺就是胡洋!”
說實話,以貌取人是個很不好的習慣,但是,許寧也并沒有認為丑是毛病。話說獅王九域桂昊和黑狼嘯天,怎么看都不好看!而且一張臉還站著毛,怪里怪氣的,但是,許寧卻不覺得這種長相有什么問題。
至少不會讓人感到惡心。
但是眼前這個所謂的胡洋,就算是掏大糞的看上一眼都會吐出來,而且是從內向外的那種惡心!
翻著一對死魚眼,兩個眼角向下耷拉著,大嘴叉也向下耷拉著,嘴角也向下耷拉著,似乎整張臉上有看不見的手一樣,把他五官的部分都向下耷拉!
長得奇形怪狀也就不說了,真正讓人感到惡心的地方,來源于那種從內心里傳出來的氣質。如果說氣質分有很多中的話,其中一種就是下三濫,所以歐陽戰天說他是個砸碎,實在是有點高看他了。
許寧一向把自己遇到的這種人劃分為三種。
第一種就是普通的雜碎,踹寡婦門挖絕戶墳的,第二種就是提純的雜碎,讓人一眼就能夠看吐的,當著大街撒尿搶小孩包子的,第三種就是雜碎中的精品,看一眼就感到他的存在就是一種錯誤。
一種人類繁衍的錯誤。
胡洋這雜碎的出現,簡直就是上天跟人類開了一個玩笑!許寧心想,看來我以前對雜碎的劃分級別要重新修改一下了。
胡洋這種雜碎,應該單獨的列為一個等級,因為他對“雜碎”這個詞有了新的貢獻,豐富了雜碎整個詞匯的意境。從此還有,這次將和世界上最惡心、最恐怖、最無法忍受的詞相提并論了。
“好吧!”許寧嘆口氣說道,“胡洋,我有件事情先跟你商量一下。”
被許寧先將了一軍,這讓雜碎胡洋有些意外,不過憑借自己多年做雜碎的經驗,他很快就平靜了下來,問道:“什么事兒?”
許寧心中暗笑,這就是白癡!你不是來找我麻煩的嗎?這么快就上鉤了,智商實在是很讓人著急啊。
“我聽說你有個妹妹,叫做胡靜對吧,我想跟你提一門親事,最好我們家的阿黃也該結婚了。”許寧很誠懇地表情說道。
“什么?!”
胡洋的臉立即紅了,一腳踹在了棺材上!
他手下的那些人顯得尷尬,原本找麻煩的氣勢顯得非常低落!沒辦法,自己的老大本身干的就是丟人的事兒,難道還跟別人爭辯嗎?誰都知道,胡靜是胡洋的妹子,兩個人原本就是違背人倫茍且在一起的!
許寧一定是故意的!
胡洋的臉憋得跟便秘一樣,身后的一個手下人拉了拉他,低聲說道:“老大,別上當啊,我們是被委派過來找麻煩的,千萬……”
聲音雖然很低,但是許寧聽的很清楚,他冰冷地一笑,說道:“怎么樣啊,我們許家在清風城好歹也算是大家族,和你接親也不算是高攀吧。”
“你……哈哈,好啊,那我想問問,你們家阿黃今年多大了?”
許寧撓了撓頭說道:“今年,大概三歲吧!”
“什么?!”胡洋的眼睛一瞪,“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許寧故意裝傻。
“哼!”胡洋陰險地看著許寧,說道:“姓許的,你是來給你大爺我開玩笑的嗎?”
“我沒開玩笑,而且,我大爺早死了,你也想去死嗎?”許寧笑著說。
“放屁!”胡洋被氣的不輕,但是他也清楚,自己明擺著是讓許寧占了便宜,但是自己和妹子之間的那點事,又不能拿出來說!
“才三歲你就敢提親嗎?”
“三歲已經不小了。”
“放屁!什么人三歲恐怕還不會走路吧!”胡洋氣急敗壞地說道。
許寧向前挪動了一下,身體已經靠近了棺材天板的邊緣,和胡洋四目相對,一字一句地說道:“我說過是人了嗎?”
“啊!”
“白癡,阿黃是我們家的狗而已!”許寧冷冷地說道,“你看你這副尊容,你妹子……真不敢想,怕做噩夢。”
“哇呀呀!氣死我啦!”胡洋一蹦,矮矬子要上鍋臺樣子,把手伸到后面似乎要摸什么東西。許寧蹲在棺材上,本來就距離他很近,胡洋突然間一叫喚,真把他下了一跳!
想都沒想,幾乎是條件反射一樣,許寧伸出右手,掄圓了狠狠地給了他一個耳光!
“啪!”
清脆的響聲傳來,胡洋的身體在腦袋的帶動下,扭曲成了一張壓扁的餡餅一樣,連滾打爬的被抽飛了。
“唉呀媽呀,屎殼郎爬上腳面,還挺嚇人的。”許寧平復了一下心情說道。
地上的胡洋撅著屁股,腦袋埋在一堆黑乎乎的東西里面,一動不動。
許寧心想,不會吧,一巴掌就抽死了?
那也太不經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