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的氣氛有些濃重,雖然他們知道事情的真相,對於案件的調查方向也有了明確的指向,但是在座的人臉上都沒有那種喜悅的神色,相反他們非常的悲哀。
不僅僅是爲了這個孩子,也是爲了這個家庭。家庭問題導致的刑事案件每天都在這個世界上發生,而這些問題帶來的惡劣影響,對於那些知情人來說是一輩子都不能抹去的。
“總而言之,我們現在有了個調查方向。”刑天擺擺手,張瑞把那個小本子從投影儀上拿了下來,他想說什麼但是卻欲言又止。
他的舉動被刑天看了個正著,作爲一起共事這麼久的老朋友,對方的這個舉動被他看在眼裡,不過他沒有繼續追問。
“你是說那個男人。”一個警員回答道,刑天點了點頭,他的眼神中迸發出了無盡的睿智。
他換換張口,淡淡的說道:“我們或許並不能確定這個男人就是殺害江順並且分屍他前妻的犯人,但是我們可以肯定一點,他是害死江海明的兇手。”
刑天喝了口水,幾個警察有些不太相信,如果說是這樣的話,爲什麼不可能是別人,他們家經常有陌生的男人來,不可能有別人進入到這裡實施這樣的計劃麼?刑天的考慮在他們看來有些過於武斷了,即便是他們沒有辦理過命案,但是思維的嚴謹性還是有的。
刑天也聊到了這樣的情況發生,雖然這裡沒有發生過諸如此類的重大命案,但是眼圈坐著的這些警察都是有著豐富經驗的前輩。
外來的和尚好唸經?起碼這條理論在這些前輩的心裡是沒有辦法成立的,刑天雖然在職期間也破獲了很多的命案,但是終歸在這些前輩的眼中還是個孩子。
他們允許青年才俊的出現,不過他們對於青年才俊的要求也十分苛刻的,畢竟這個行業你需要嚴謹和思維的縝密性,很多時候,你的一個失誤往往來自於一個很小的問題,錯誤的判斷會造成各種不可預估的結果。
他們看過了很多,也經歷過了很多,所以,此刻他們的臉上纔會出現這般神色。
刑天不緊不慢,他早就習慣了各種考驗,也深知這些前輩的目的,他開始闡述自己的觀點。
第一現場的門鎖在警方強行進入之前沒有被
破壞的痕跡,同時因爲走廊的灰塵較大,門鎖上的灰塵也很好的佐證了這一點。
這就說明了,犯人在死者死亡的這段時間內,起碼是三天之內,沒有再次回到現場。
而且死者江海明是被關在收納箱裡窒息而死的,有生活經驗的都知道那種大號的不透光的收納箱,箱子的邊緣有那種扣合的設計。刑天當時發現屍體的時候收納箱的那個扣合的地方是扣著的。
同時死者江海明的手腳是被捆著的,沒有什麼劇烈掙扎的跡象,同時刑天並沒有發現死者劇烈的反抗。
即便是個孩子,對於這種舉動一點都不反抗的原因很簡單,就是這個人是他信任的人。
結合江順的死亡時間來看,肯定不可能是死者江順回來把兒子給殺掉,而且他也米有動機。
跟他媽媽一起其他的叔叔他也不熟悉,這樣看來也就只剩下那個他筆記中所記錄的的給他看視頻的叔叔了。
對方這樣做的目的非常的明確,報復,他跟江海明的母親之間有著他們不知道的仇恨,然而根據鄰居交代,這個母親雖然有些不太正經,但是對自己的孩子還是足夠疼愛的。默認分章[8]
死在自己的孩子手裡,這是她做夢都沒想到的事情吧,這也是兇手盡心策劃的。
“所以我覺得我們接下來的工作重點是要調查死者秦海玲的人際關係,同時我推測犯人應該是一個年齡在三十五歲到四十歲的男人,工薪階層,而且這個人應該不會給人一種很強的壓迫感,至於身高體重,痕跡科給出的結論會比我的更細緻。”
“你的意思是,那個男人在現場留下了痕跡?”一個警察站了起來,在他有些不可思議的目光中,刑天淡淡的點了點頭。
“你怎麼就相信那個孩子的筆記是真的呢?”
面對對方的質問,刑天不爲所動,他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先生,如果都想死你這樣想的話,這個案子也就沒有辦法了不是麼?”
“你就這麼輕易……”
“有時候適當地冒險是必要的,我相信我的判斷,至於我的理由是什麼,我說出來你們可能沒有辦法理解。”
他的口氣有些輕蔑,讓這些前輩的臉有些下不來:“但是,
這個解決了,江順的……”
“江順的交給我們來處理,你們處理好現在的事情就好了,而且我覺得……”刑天看著旁邊的張瑞:“江順的問題要比他妻子的要更加的容易,你說對吧。”
面對著對方的微笑,張瑞有些無奈的別開了腦袋,刑天打了個哈欠,顯然剛剛車內的短暫睡眠並沒有讓他得到良好的休息:“幾位去忙吧,我得回去加油了。”說著他拍了拍旁邊的張瑞,兩個人有些不合羣的離開了,那些前輩們雖然不怎麼高興,但是也沒有別的辦法。
雪後的街道很冷,伴隨著涼風寒氣順著衣服領子直勾勾的鑽,恨不得把身體跟心臟都徹底冷凍。
沒有了車子這種工具的刑天跟張瑞,需要徒步走回去,這注定不是舒服的路途。
“組長,我們這麼走不太好吧?”張瑞低聲問道,刑天倒是不以爲然。
“你也知道這樣做不太對了麼?”他的話中有話帶著嘲諷的意味,張瑞也明白他指的是社麼事情,低下了頭。
“出任務的時候喝酒,這可不像是你的作風啊。”刑天淡淡的說道,白色的霧氣順著他的話語在空中飄散,有一種很夢幻的感覺。
半晌他才接著說道:“是因爲是什麼不能說的事情麼?”刑天的語氣開始變得柔和起來,這有些不太像他,此刻張瑞根本也來不及分辨組長這跟之前不同的差距,他痛苦的搖搖頭。
“不,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事情,這是一件……”他的腦海中浮現出看到的那些血腥的畫面,再加上之前吐過,胃也很難受,他蹲在地上,痛苦的乾嘔著,刑天蹲在他的身邊,小心的拍著他的後背。
這樣的場景可能有些夢幻,雪地裡,兩個帥氣的男人在一起,一個照顧著另一個。
路邊幾個早起的女孩子看到這樣的畫面情不自禁的捂著嘴巴議論紛紛。
“好點了吧?”刑天順著張瑞的後背,後者胡亂的抹了一把壓迫行成的眼淚點了點頭,刑天看他也不像是有事兒的樣子:“我去給你買瓶水。”
他的步子還沒等邁開,然後就被一把抓住了,張瑞搖搖頭:“我沒事兒,就是胃有些不舒服,畢竟那即便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事情,也是很可怕的事情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