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劉鐸眉頭一皺,抓住了莊重話中的重點(diǎn)。
“嗯,至少!”莊重再次肯定道。“你看這些石俑的姿勢,握著笏板的還是握著笏板,手按寶劍的還是手按寶劍,就像是根本沒有動過一樣。你覺得合理嗎?這些石俑會面對敵人入侵而沒反應(yīng)?所以說,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石俑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
“……”
饒是淡定如劉鐸,也無話可說了。
這些殭屍石俑對於生人的感知極其靈敏,方纔莊重跟劉鐸還沒接近它們,就已經(jīng)遭到了攻擊。何況那化勁高手還是近身用掌力將石俑震碎?
也就是說,那化勁高手比這些石俑還要快!起手也更爲(wèi)隱蔽!
如果那化勁高手潛伏在一旁伺機(jī)偷襲的話……
劉鐸驟然出了一身冷汗,接著眼睛看向四方,生怕那人真的蹲伏某處,在等待偷襲。
按照那人表現(xiàn)出來的實(shí)力,莊重跟劉鐸是完全不可能發(fā)現(xiàn)那人的存在的。
“別看了,他要?dú)⑽覀兘^對不會偷襲的。只要近身我們兩個就會死,而我們還活著,就證明他沒有殺我們的心思。不奢望他是朋友,但至少不要是敵人吧。也不知道他來這地宮到底爲(wèi)了什麼。”莊重有些黯然道。
自從出道以來,莊重還是第一次遇見化勁高手,以前莊重覺得化勁高手不過就比暗勁多了些熟練度而已。現(xiàn)在莊重才知道自己大錯特錯了。
差之毫釐,謬之千里。就像是明勁跟暗勁的境界一樣,不邁入這個門檻,是萬萬不知道其中差別之大的。
但是一想到暗勁跟化勁之間還隔著幾層境界,而且化勁幾乎很難觸摸到,莊重就有些心灰意冷。
那種挫敗感,簡直無以言說,瞬間使得莊重大感無趣。
似乎感受到了莊重的挫敗,劉鐸輕輕道:“念念無滯,不礙於心。山無定xing,水無定勢。一切終可得。”
似禪語,又似風(fēng)水定理,猛然擊打在莊重內(nèi)心,讓莊重一下驚醒了。
“是啊,吊絲還有逆襲時呢,我怎麼就能自甘墮落呢?差點(diǎn)著了心魔。”莊重?fù)u搖頭,眼神重新變得清澈起來。
“走吧。”劉鐸沒有多說什麼,而是繼續(xù)帶頭往前走去。
兩人一前一後,迅速穿過了大殿,來到了王座前。
及至走到近前,才發(fā)現(xiàn)這個王座有些奇特。巨大的座位上刻畫著無數(shù)龍紋,兩邊飛出的扶手像是昂首的蛟龍,霸道威猛。
王座的下方則是一個異常古怪的轉(zhuǎn)盤,王座處於轉(zhuǎn)盤之上,不知是用來做什麼的。
“這轉(zhuǎn)盤有古怪,看那些符紋,很像一個卦盤。估計大有奧秘。”劉鐸道。
轉(zhuǎn)盤底部確然刻著一個八卦符號,分佈在王座四周,這些符號跟王座上的龍紋隱隱成對應(yīng)之勢,顯然是有某種聯(lián)繫的。
噗!
莊重跟劉鐸正觀察著王座,忽然一聲吐血聲音傳來,接著一道黑影跌在王座旁邊,嘴角還帶著絲絲血跡。
莊重一看那黑影,頓時大吃一驚。
“李顯一?!”
那吐血的人卻是李顯一。
只是,他怎麼會受傷?
莊重轉(zhuǎn)頭一看,就看到了讓李顯一受傷的元兇。
是她!
莊重瞳孔緊縮,就像是被踩了尾巴一般跳了起來。
那人不是別人,赫然是之前在朱燮墓裡見過的白衣女人!
當(dāng)時白衣女人還暗算了莊重一把,差點(diǎn)讓莊重死在禹狨手裡。
而莊重還清楚記得,白衣女人的功夫很高,從禹狨樹冠上跳下,根本就不需要借力,就像是踩雲(yún)一般下來。
這種輕功,莊重自忖是絕對做不到的。
難道……
莊重瞳孔又是一縮,想到了一種可能。
既然這女人出現(xiàn)在這裡,她的武功也讓莊重猜不透,那前面震碎了石俑的化勁高手會不會是她?
莊重沒有跟她交過手,不知道她的真正境界,但是莊重從這女人身上傳達(dá)出的氣息來判斷,十有八九就是她!
而且她隨隨便便就把李顯一給打飛了,自己卻雲(yún)淡風(fēng)輕,一副毫不費(fèi)力的模樣。
這更加從側(cè)面印證了這個女人的功力之高。
“糟糕!要是真的是她的話,恐怕要壞事。之前她就暗算了我一次,這次會不會再來一次?”莊重鬱悶的想著。
“你認(rèn)識她?”劉鐸有些訝異的問莊重。
莊重?fù)u搖頭:“不認(rèn)識。”
不認(rèn)識?劉鐸表情就更加訝異了。不認(rèn)識那你喊什麼“是她”?
看出劉鐸疑惑,莊重解釋道:“我之前跟她有過一次照面,不過並未說話,也沒交手,只知道她的武功很高,那個化勁高手十有八九就是她。”
“那就算是舊識了?”
“如果她願意承認(rèn)的話,應(yīng)該算是吧。不過你別抱太大期望,這女人上次還算計我一次,這次說不準(zhǔn)會再來一次,一定要小心。”莊重提醒道。
“我從不對別人抱有期望,一切都要靠自己。”劉鐸靜靜道。
之後就不再說話,緊緊盯住白衣女人。
如此三方便形成僵持。白衣女人一方,莊重劉鐸一方,李顯一又是一方。
只不過三方倒是劃分成了兩個陣營,李顯一跟莊重、劉鐸暫時全都將矛頭對準(zhǔn)了白衣女人。
白衣女人獨(dú)自面對三人,臉上卻平淡的看不出一絲情緒。
她冷冷看一眼李顯一,緩緩開口:“打開樓盤,我拿到我想要的東西就會走。不然,死!”
“咳咳……”李顯一咳嗽一聲,又吐出一口血,道。“如果你要的是那件東西,我是絕對不可能給你的!想要拿走,就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好,很好!”白衣女人冷冷說著,忽然動了。
只見眼前白影一閃,李顯一就猛的倒飛出去,在空中噴著鮮血,撞在王座靠背上。
“最後一次機(jī)會!”白衣女人又道。
“呵呵,我的答案很明確了!那就是絕對不可能!”李顯一眼中閃現(xiàn)一抹癲狂。
任他玄門秘術(shù)登峰造極,面對白衣女人這種化勁高手,也是毫無辦法。何況白衣女人也不止是化勁高手那麼簡單,她肯定還精通風(fēng)水之術(shù)。不然不可能順利走進(jìn)地宮,將李顯一給揪出來。
只是,她一直讓李顯一打開樓盤,樓盤又是什麼東西?
她想得到的又到底是什麼東西?那東西又跟李顯一有什麼關(guān)係?值得李顯一以性命相護(hù)?
莊重此時就覺得自己像是一個矇在鼓裡的大傻瓜,別人都知道發(fā)生了什麼事情,偏偏就他不知道。看戲都看的一頭霧水。
“既然如此,那你就死吧。”白衣女人點(diǎn)點(diǎn)頭,似乎批準(zhǔn)了李顯一的死亡要求,緩緩走進(jìn),準(zhǔn)備成全李顯一。
誰知,李顯一嘴角忽然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接著就見他雙手快速結(jié)印,即便這種快速的作法手段加重了他的傷勢,讓他又噴出一口鮮血都不在意了。
然後就聽“嗷”一聲嘶鳴,王座竟然開始顫抖起來,李顯一面色蒼白卻臉上帶著勝利般的微笑,顫巍巍的掙扎起身,坐在了王座上。
莊重不解的看著李顯一,實(shí)在不明白都這時候了,李顯一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接下來莊重就知道自己小看李顯一了,這次李顯一不僅玩出了花樣,還玩的異常大!
李顯一屁股下的王座緩緩擡升,而王座底部的卦盤快速轉(zhuǎn)動著,直至整個浮上地面。
而在卦盤的四周,九個方位,赫然出現(xiàn)了九個巨大的蛇頭!
“是九嬰!”認(rèn)出了那怪物的劉鐸失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