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危險到底從何而來,但是莊重卻是知道自己對于危險的直覺一向準確,很有可能黑暗中就隱藏著什么不知名的東西,在伺機偷襲。
于是莊重變得更加謹慎,不再依靠眼睛去看,而是感知全開,精神力擴散到整個石室,時刻注意動向。
“沒路了!”劉鐸四周查看一個遍,道。
胖子卻不屑的說:“要是路就擺在你眼前,那還是墓室嗎?路肯定有,就是看你怎么找到了。”
說著,胖子又開始施展哮天犬神技,不斷在石室里嗅著。
莊重跟劉鐸全都停下來,靜靜等待胖子找到路。
半天后,胖子竟然真的發現了什么,站在一面墻壁前不動了。
莊重知道,這肯定是胖子有什么發現了。
誰知,胖子站了半天,卻沒有說是發現了什么,而是一揮手:“再次重申一遍,誰先找到的第一件寶貝就歸誰。”
“這里有東西?”莊重跟劉鐸一愣,隨即問。
胖子鄭重的點點頭,道:“我已經聞到了寶貝的味道,我的雙手已經饑渴難耐了!”
說著,胖子就在墻上一番摸索,要找到打開暗門的機關。
只是跟之前一樣,胖子一無所獲,惱怒的胖子連番罵娘。
無奈,最終還得求救莊重。
“小哥,要不寶貝咱倆平分?你幫我打開這面墻?”
莊重板著臉,問胖子:“你確定?”
胖子肉痛的咧著嘴,回答:“我確定。”
聽到胖子這么說,莊重才笑笑,示意胖子躲開。
胖子站開的同時,還不忘提醒莊重小心點,別打壞了暗門后面的東西。
莊重點點頭,示意自己曉得。
深吸一口氣,松垮圓襠,猛然起腳。腳尖好像一把尖銳的鑿山鋤,使勁戳在了暗門上某一點。
咔嚓,聲音不大,靜心之下才能聽見。接著莊重就收回了腳。
“完了?”胖子疑惑的問。
“完了。”莊重點點頭。
“你蒙誰呢?這墻上連個縫都沒有,就完了?快點的,我說過寶貝分你一半了。趕緊用你之前那一招,一拳砸開多省事。”胖子催促莊重道。
莊重卻是一臉笑意的看著胖子,沒有動作,只是努努嘴:“你碰一下試試。”
“我?”胖子極度沒有自信的指指自己。
“對。”莊重肯定道。
“靠,胖爺我這小拳頭皮嬌肉嫩的,萬一石頭沒有碰壞,把我胖爺的玲瓏小拳傷了怎么辦?”
胖子一邊抱怨著,可還是試著用拳頭捅了墻壁一下。
接著就像是摸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一樣,迅速收回。
別說是力氣了,充其量就算是跟墻壁接觸了一下。
可是,就是這樣的力度,卻讓墻壁發生了不可思議的改變。
嘩啦……一道裂紋從墻壁上蔓延開來,接著第二道,第三道……
瞬間一個蛛網形狀的裂紋出現在眾人面前,而墻壁,早就以一個中心點為圓點,塌陷下去了一塊。
“媽的,這也行?!”胖子瞪大眼睛,不相信的道。
“難道哥剛才小宇宙爆發,一下發揮出了黃金圣斗士的實力?”
莊重鄙夷的看一眼胖子,輕輕伸手,將破碎處的碎石清除,轉眼間清理出來一個大洞。
眾人卻沒發現,就在莊重清理的時候,劉鐸眼中忽然閃過一道光芒,有些癲狂有些狂熱,又有些急躁。
直到莊重將最后一塊碎石掰下,劉鐸早已按捺不住,刷的一步搶了上去。
“我去!說好了寶貝是我的!”胖子一看,急眼了,也是三步并作兩步竄了上去。
誰知,才剛到了劉鐸跟前,就被劉鐸反手推開,跌了一個屁股墩。
“媽蛋,胖爺跟你們拼了!看你們一個個長的道貌岸然,背地里卻是蛇蝎心腸!竟然想暗算我瀟灑多情的胖爺,胖爺我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胖子是真被氣到了,說話語無倫次,各種成語亂用,一雙胖手胖腳亂舞著。
莊重皺著眉頭,對于劉鐸的行為也有些不理解。
按理說,劉鐸不是那種見利忘義的人,不至于為了一個還沒看見的寶貝就上搶。
一定有什么原因。
想罷,莊重看了一眼胖子,有些嚴厲的道:“閉嘴!該是你的就是你的!沒人會搶你的!先看看情況再說!”
胖子聽到莊重這么說,才不情愿的爬起來,拍拍屁股,哎喲哎喲的叫喚著,小心翼翼湊了上去。
莊重也跟著湊上去看。
透過那個破開的墻洞看去,卻是只能看見一段有些烏黑的木頭。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莊重這就有點不懂了,一段木頭至于讓劉鐸如此失態嗎?
“是烏木!”胖子瞅了一眼,當即就叫起來。“賠大了,賠大了!我不管,這段烏木至少也要平均分配,給我一份!”
“烏木?”莊重疑惑的看看那段木頭,卻搖了搖頭。“這不是烏木。這木頭紋理奇特,在手電照射下呈現黑色,其本色應該是紫色。烏木不可能是這種顏色。”
“啊?不是烏木?那你說是什么木頭?”胖子不服的問莊重。
莊重又看了一遍,還是搖了搖頭,卻也是沒見過這種木頭。可以說,這種木頭應該不在主流珍貴木材行列。要么一文不值,要么就價值連城。
“切,原來你也不認得,那鼻子里插什么大蔥?”胖子哼一聲。
這時,忽然一個幽幽的聲音響起:“這是梧桐木。”
卻是劉鐸。
劉鐸終于恢復冷靜模樣,只是眼睛依舊盯著那段木頭不放。
“梧桐木?不會吧?弄半天原來只是一段破木頭!破木頭!送胖爺都不要!”像是為了宣泄心中的憤怒,胖子連續重復兩遍,道。
劉鐸聽了胖子的話,猛然轉過頭,一雙眼睛死死盯著胖子,道:“你說的啊。”
胖子被劉鐸盯得心里發毛,后退一步,怯生生道:“我……我說的……”
聽胖子肯定,劉鐸隨即轉回頭,不再理會胖子。
而是開始清理墻洞,直至將墻洞清理到可以將那段木頭拿出,才停了下來。
然后劉鐸就伸進手去,輕輕將那段木頭給捧了出來,眼波溫柔的就像是捧起了情人的心。
莊重被劉鐸這奇怪的反應弄得有點迷糊,問劉鐸:“這木頭很珍貴?”
劉鐸先是仔仔細細看了一遍木頭,才點點頭:“嗯,千金不換。”
“有這么珍貴?你不是說這只是一段梧桐木嗎?”
“是梧桐木沒錯,可是這不是普通的梧桐木。你看這里。”劉鐸說著,將那段木頭遞到莊重面前。
“看到了什么?”劉鐸指著木頭表面,問莊重。
“這些凹痕是?一二三四五六七,總共七條,難道是琴弦?”莊重忽然心有感悟,道。
“沒錯,這其實不是一段木頭,而是一把未制成的古琴。這七條凹痕就是琴線,用來拉琴弦的。只可惜這把琴只完成了一半。”劉鐸嘆口氣,道。
“可是……即便這是把琴,也只是梧桐木的琴啊,現在最好的琴木不是楓木嗎?南斯拉夫楓木。”莊重對此倒是略微懂一點。
“放在現在來說,楓木的確是制琴的最佳木材。但是以前,卻不一樣了。你知道伏羲制琴時候用的是什么木頭嗎?”劉鐸輕輕擦拭著這把未完工的古琴,道。
莊重眼睛忽然一亮,道:“難道就是這種梧桐木?”
在典籍中記載,伏羲當初看見鳳凰落于梧桐木之上,受到啟發,將那棲鳳的梧桐木制成了古琴,好“返其天真”,使人類的心靈能夠通過琴聲回到自然。
古琴跟古箏不同,古琴分五弦、七弦,而古箏的弦數就多了,從十三到二十一弦都有。劉鐸背后背著的那把古箏,就是二十一弦的。
古琴跟古箏還有一點不同的是,表現力不一樣。古琴的聲音更加清幽,聆聽的時候需要完全靜心屏氣,公共場合則不適合彈古琴。古箏則外在表現力較強,不太被場所局限,像是劉鐸在酒吧里就曾彈奏過古箏。
而當初伏羲之所以說古琴能夠“返其天真”,就是因為古琴的這個清幽特性,像極了自然之聲。需要用心才能體會,仿若天道,靜心方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