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重,你在哪里?那東西你解決了沒有?”
莊重還沒理清頭緒,就被胖子的叫聲給驚醒了。
莊重沒好氣的道:“沒解決,那玩意正趴在你身上呢!”
“什么?!救命,救命啊,我家三代單傳,就我一根獨苗,我娘還指望著我傳宗接代呢。我不能死啊!莊重,快救我啊,你是我大哥,不,是我大爺啊……”
胖子哭爹喊娘的叫著,甚至都喊莊重大爺了。真是為了要命僅有的一點節(jié)操都舍棄了。
莊重沒理會胖子的慘叫,而是提起自己剛才扔下的AK,對著射燈殘骸連開幾槍。射燈殘骸的塑料材質(zhì)頓時燃燒起來,一時間讓這個耳室有了一點光芒。
再看胖子,竟然像是一只胖老鼠一般在地上不斷打著滾,兩手還使勁揮舞:“滾遠點,離我遠點!”
“哈哈哈哈……”看見胖子這樣子,榔頭不禁大笑起來。
而胖子此時也察覺了不對,接著射燈殘骸燃燒的火光一看,艸,自己背后哪里有什么僵尸了?那只僵尸分明已經(jīng)被莊重制服了!就這一會的功夫尸身已經(jīng)開始了腐化。自己又被莊重坑了!
胖子氣鼓鼓的爬起來,狠狠剜了莊重一眼。
“榔頭,把棺材板劈開,做兩個火把。咱們現(xiàn)在可是一點照明工具都沒了。”莊重對榔頭道。
“好叻。”榔頭應(yīng)著,上前將李佐國兒子的棺材板給拆了,然后借助射燈殘骸的火焰點燃,做成了兩個火把。
胖子這回是真害怕了,主動搶過來一個火把,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安全,又一把將莊重手里的槍搶了過去。
有槍在手,胖子才覺得有了保障。再次恢復(fù)那種“一槍在手天下我有”的氣魄,變得神氣活現(xiàn)起來。
“咦,莊重你想什么呢?”胖子見莊重皺著眉不說話,也不說接下來干什么,不由問道。
莊重搖搖頭,說:“我有個事情沒想明白。你們看,這是李佐國妻子的尸體,她胸口有明顯刀痕,顯然是被人殺死的。你們再看李佐國兒子胸口,同樣也有傷痕。可是他們的墓志銘上明明說他們是偶然風(fēng)寒而死。墓志銘上為什么要撒謊呢?”
胖子跟榔頭檢查了下李佐國妻子跟兒子,還真是如莊重所說,兩人也沉思起來。
“或許,這艘船上發(fā)生了內(nèi)亂,李佐國作為這艘船的掌控者自然首先被叛亂的人殺死了,他的家人同樣也不例外。”胖子提出一個假設(shè)。
“如果這樣的話,那他們的尸體怎么會保存在這里?直接扔下大海不行嗎,正好可以毀尸滅跡。到時候回報朝廷的時候更是死無對證,他們卻留下三具尸體,豈不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莊重反問道。
“這……也許他們腦子不靈光呢?”胖子這話就說的很勉強了。
“我倒是覺得,很可能有其他的事情發(fā)生,不一定是叛亂。”榔頭摩挲著下巴,說。
“什么事情?”莊重跟胖子同時問。
“還沒想出來。”
“切!”莊重跟胖子同時給了榔頭一個白眼。
“你們別切啊,咱們現(xiàn)在不還沒看見李佐國的尸體嗎?只要找到李佐國,看看李佐國身上有沒有這種刀傷,不就知道了嗎?興許李佐國身上還有其他東西,能夠揭開整件事情的謎底呢!”榔頭不服氣的說。
“嗯,也對。那就先不想這個了,繼續(xù)往下走看看!”莊重點點頭,同意了榔頭的看法。
三人將李佐國妻子的尸體拖回第一間耳室,放入了棺材。死人為大,既然她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那就得將其收殮好。
蓋好棺材之后,三人走出耳室,卻是都愣了。
剛才只顧著說繼續(xù)往下走了,卻是沒想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路可走。
前方已然到頭,墻壁橫亙,似乎在說此路不通。
“掉頭?”榔頭不確定的問道。
胖子跟莊重卻沒回答,莊重不斷觀察著四周,胖子卻直接走到了前面那堵墻上觀察起來。
榔頭知道這兩人是在找可能隱藏的出路,搔搔頭,沒說什么。
“你們看,這墻壁的顏色明顯跟周邊不同。”忽然,胖子指著那堵墻說道。
莊重跟榔頭走上前一看,果然,墻壁中間的部分材質(zhì)顏色略淺,而周邊就顯得深一些。
“這顏色深的部分應(yīng)該是浸染了桐油的,而這中間部分沒有,所以才顯得顏色淺了。”莊重上前摸了摸,說道。
古代造船,為了防止?jié)B水,會在木材上涂抹桐油,這樣就能起到填充縫隙跟防水的作用。浸了桐油的木材顏色會發(fā)生改變,變得更深。
“那為什么這一塊沒有涂桐油呢?是桐油不夠了嗎?”榔頭問。
胖子聽了不禁發(fā)出一聲嗤之以鼻的笑聲。非專業(yè)人士就是幼稚啊,竟然會說出這種話。
咚咚咚,胖子用手使勁敲了敲顏色淺的那部分,傳回來的聲音是空洞的。
“后面是空的。”胖子斷定道。
結(jié)果也換來榔頭的一聲嗤笑:“誰家墻后面不是空的?不然弄墻做什么?”
胖子臉色一怒,卻忽然忍住了,沒說什么。而是端起手中的槍,示意兩人退后一些,接著狂掃起來。
只聽噠噠噠一串子彈掃出去,登時墻板被胖子掃的千瘡百孔,而槍里僅剩的一梭子子彈也被胖子浪費了。
“看著點,菜鳥!”胖子揚揚頭,將手中的槍砸向木板墻。
本來墻壁都被子彈穿透了,胖子這微微施加力量,登時墻壁發(fā)出咔嚓聲音,轟然碎裂。
墻壁碎裂后,立即從墻后傳來一陣劇烈的冷氣,還伴隨著腥氣,讓人情不自禁遠離幾步。
等到氣息稍減,三人才往前幾步,用火把一照,卻是全都倒吸一口涼氣。
因為這墻壁后面不止是空的,而且空的讓人膽寒!
分明就是一個懸崖!
“怎么會是懸崖?難道咱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接觸到了海底?這是一個海溝?”莊重疑惑的問。
似乎就是莊重所說,這是一個海溝。里面海水翻滾著,形成一個渦旋,不斷將寒氣噴涌上來,那轉(zhuǎn)動的渦旋讓人看一眼就頭暈。
這個海溝并不大,其實稱其為海溝并不準確,它更像是一口井,一個巨大的海井。
這就是墻壁背后的路?莊重苦笑一聲,知道這次猜錯了。
“這里也有一尊神像!”胖子忽然叫一聲,卻見在墻壁一側(cè)果然也有一尊海神像。
不過這個神像是刻在木板墻上的,神像嘴角帶笑,眉目微垂,手指著斜下方。
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正好就是那個海井位置。
“這神像什么意思?是在告訴我們井口危險,禁止玩耍嗎?”胖子揶揄道。
莊重卻忽然眼色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
半晌后,莊重猛的走到了海井邊緣,深吸一口氣,回頭看看胖子跟榔頭,道:“我準備先走一步,你們誰愿意一起?”
“莊重,你別想不開啊。不就是遭受了一點挫折嗎?有什么大不了的!心若在夢就在,天地之間還有真愛,看成敗人生豪邁,只不過是從頭再來!”胖子這廝,竟然唱了起來。
榔頭也是勸著莊重,讓莊重別想不開。
莊重一陣無語,看來這兩個家伙都誤解自己意思了。
于是指著海井道:“你們誤會我意思了,我是說,通道就在這下面,所以我要跳下去。”
“什么?你在開玩笑吧?這可是漩渦!跳下去就死無葬身之地了!”胖子嚇了一跳,大聲嚷嚷道。
“對啊,雖然這神像手指漩渦,但是也不能證明這就是通道啊。這可是有死無生!”榔頭也道。
莊重聽了榔頭的話,卻是一拍手:“沒錯,就是這句話,有死無生!你們還記得岔口神像上刻的那幾行字嗎?”
“那個什么神通無礙?”
“對。其中有一句話是,凡是將虔誠與我者,我會賜他大自在,無生無死無恐怖。現(xiàn)在這種情況,分明就是在告訴我們,要對他的提示保持虔誠,而他會讓我們無生無死無恐怖。無恐怖,自然就是要讓我們面對漩渦也不懼怕,方能得到永生。”莊重解釋道。
而胖子跟榔頭顯然對莊重這個解釋不認可,兩人均是狂搖頭,嘆息著:“沒救了,你沒救了!要死你去死,我可不想陪你瘋。”
莊重見兩人不認同,不由微微一笑,將潛水面罩戴上,氧氣瓶還剩一點氧氣,自從可以自由呼吸后,莊重就停止了使用,現(xiàn)在卻是派上用場了。
連接好氧氣瓶,莊重沖兩人揮揮手,道一聲“再見”,忽然身體往前一傾,撲通,毅然決然的跳進了滾滾渦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