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君邪,我發現,你這真是一個奇怪的人。”冷冷瞥他一眼,墨瞳冷艷勾唇,撕下衣服的衣角將他不住流著黑血的傷口包扎。
她原本以為,這個北國邪帝再怎么名聲在外,也不過是一個不理世事的花花公子罷了,不學無術,風流倜儻。
不曾想,鬼狼山山腰一戰,她發現,他的一身好本領比她這個專業訓練出來的殺手,還要高出許多。
她原本以為他邪魅風流、優雅尊貴,可剛剛那一幕,卻讓她知道,他也有心狠手辣的一面,真正的如傳言中一般,嗜血又殘忍。
他真是一名讓人看不透、讀不懂的男人!
素昧平生,他憑什么認為她能幫他解決了那一群讓他煩躁的女人,并且對她這么好,一路上保護她、寵著他呢?
狐疑的看著男人瞬間冷冽的剛毅側臉,她迷惑了!
“奇怪什么?”鳳君邪回頭,看她盯著自己的側臉發呆,頓時大樂,“瞳兒對為夫的這長相,可還滿意?”
他英俊瀟灑、風流倜儻,雖然傳言中女人無數、邪魅無雙,但他對自己的魅力,還是有十足的信心的。
就算這個小妖精對他沒感覺,他也天天用美男計誘惑她,直到她對自己有感覺,心甘情愿留在身邊,為止!
他鳳君邪想要一個女人,多的是辦法,要想吃她,早就可以了,放著她亂蹦,不過是享受貓捉老鼠游戲的快感,等她乖乖撲上來罷了!
對征服墨瞳這樣獨立獨行、離經叛道、不拘小節的獨特女人,他很有成就感,只要一想到她是自己獨有的小寵物,曾經在身下那么妖嬈的綻放著,他心里就特別的……沖動。
“人模狗樣的,有什么好滿意的?”對他無時無刻都在發揮自己魅力,并且自戀得讓她想吐的行徑,墨瞳如今是連嘴角抽搐的欲望,都沒了。
小嘴一撇,她毫不留情的打擊他剛剛受挫的自信心,“要身材沒身材,要功能沒功能,你除了這張臉,沒有別的地方可看的!”
鳳君邪冷眸一瞇,危險的光狠狠盯在她臉上,見她嘴角噙著冷意,想到這幾日來她突然的暴躁變化,他又生生壓下。
這懲罰,可以押后,先讓她開心起來,恢復之前的張揚自信,神采飛揚,再說!
“時間不早了,你剛剛解毒,不能熬夜,我們回去吧!”深深看一眼右邊樹林,他上前,牽起她的小手。
想了想,自己也確實有些累,打完架的雙手都有些酸軟無力,墨瞳便不再拒絕,點了點頭,順從的跟著他離開。
兩人剛剛離開,一個人影便從斷壁殘垣右邊的樹林中走出,密林郁郁蔥蔥和黑夜融為一體,也將他的黑衣也隱藏得恰到好處,以至于鳳君邪和墨瞳都沒發現他的存在。
男人看著鳳君邪離開的邪魅背影,目光射出陰狠毒辣的光,呢喃出的話也帶著狠戾,“鳳君邪,你踩了狗屎運躲過此劫,下次,就沒這么容易讓你避開了!”
說完,他原本英俊的臉因為陰狠而扭曲,如果墨瞳看了,顏控的她會嚇得跳起來,然后飛起一腳,將這個影響她審美觀的男人,一腳踹到西伯利亞冰山去,以免看到惡心嘔吐。
長相俊美的男人因為狠戾而陰狠扭曲起來的臉,實在不怎么賞心悅目!
……
天上的白云染上了灰色,遮蔽了藍色,濃厚的云層壓得非常低,只遠處的一堆雪花似的白,反射著亮光。
飛龍山莊不久前剛開了武林大會,此刻黃河岸邊的商船上,擠滿了中原各派的名家子弟,這些人有男有女,年紀都很輕。
船頭站著一名黑衣男子,二十多歲的模樣,幾縷頭發散落在眼瞼處,快船濺起的水珠落在發上,然后緩緩滴下,漆黑的眸劃過身邊紅衣女子時,帶了一抹淡淡的激狂。
雖然身上穿的是普通的繡龍虎暗紋的黑袍,卻依然帶著皇室獨有的尊貴和優雅,然,更多的是狂野和性感。
那深邃的眼波,仿佛要吧人吸進去一般,迷人,又魅惑,身上的每一個地方,都讓人心動!
渾身上下最名貴的,也就是他腰間掛的九龍翡翠環佩了和有著斑斕花紋的古劍,他就是北國邪帝鳳君邪,由于昨晚和墨瞳玩得太晚,那個小女人又賴床,以至于現在才趕上船。
站在他身邊不遠處的女子,一身繡罌粟花暗紋的如血紅衣,飛濺的水珠淋濕了她柔順如瀑的黑發,順著臉頰落在優美的鎖骨上,一路往下。
風太大,她的長發有一些凌亂,臉色因頭頂太陽散發出的熱氣而艷紅,如一顆水嫩的蜜桃,那一身冰冷的氣息也消失,化成熱情又性感的妖精,傾倒了穿上不少熱血青年。
鳳君邪轉眸望著她,她正望著波濤洶涌的水面出神,那雙魔魅而妖異的大眼,正透出滄桑和孤獨,很令人心疼……特別是這種她安靜沉思的時候。
“瞳兒,你到底在煩躁什么?”深深的望著墨瞳,他長臂一伸,霸道的將她摟在懷里,修長的手指拂過她汗濕的額頭,目光灼灼。
這幾天,她的變化和之前相比,太大了!
之前的風情萬種雖然還在,但她周身仿佛布滿真空,將她和這個世界,分割開來,就算自認為對女人無比了解的他,也看不透。
“沒什么!”墨瞳冷冷別過頭,撥開他的手臂,望著波濤洶涌的水面繼續面無表情。
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是她心情最變幻莫測時,她需要發泄,需要殺人來發泄心中的憤怒、不甘和潛藏在體內的嗜血因子。
這就是,為何昨天晚上她剛剛醒來,身體并沒有完全恢復,卻在和幾名殺手大打出手的時候,起了凌厲的殺心,幾乎將他們幾人,徹底留在那個斷壁殘垣中。
但,那件事是她心中最深的痛,就好像是心中的一根刺,刺進去疼痛不已,拔掉更疼痛難忍,讓她永遠,也無法擺脫。
那一對狗男女早就被她殺掉,送到媽媽面前去贖罪,為什么每年的這個時候,她的心情,依然無法平靜,暴躁得厲害?
“真的沒事?”深邃的目光緊縮她絕色的臉頰,鳳君邪冷硬的眉峰蹙成一條線,臉上已經帶了不悅,“瞳兒,你當我眼睛有問題嗎?”
這么明顯的不開心,這么明顯的疏遠,甚至身上還帶了那么明顯的冷銳殺機,真當他北國邪帝是吃軟飯,靠女人保護,看不出時局的人嗎?
她性格張揚而自我,隨心盡情,不受世俗拘束,有時候還離經叛道得讓他這個自認不走平常路的人都忍不住甘拜下風的對她豎起大拇指。
這樣情緒低落的時候,他還真是第一次見,不但不言不語,還對人冷冰冰的,好像變身冷魅似得,他真的很不習慣!
“你的眼睛沒問題,是我的問題!”墨瞳抬頭看他一眼,繼續華麗麗的無視,將目光落在飄揚而起的船帆上,里面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悲哀和凄涼。
當年的事情已經過去十幾年,這十幾年來,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是她最難受,最無法控制自己天生嗜血沖動的時候。
那些殘忍的往事,總是在這個時候,宛如滾滾而上的波濤,涌進自己腦海,勾起心底最嗜血的怨恨。
然,這些事情,她并不想告訴鳳君邪,這個她在異世碰到的第一個人,第一個男人,而且還是她的第一個男人的人。
直覺上,她不想讓他知道,她的真實身份,至于原因,她自己也說不上來。
“罷了,你不想說便不說吧!”看她意志堅定,完全沒有談一下的想法,鳳君邪便不再追問,第一次溫柔的關懷一個女人,“等你想說的時候再來找我,我隨時聆聽你的心事!”
熾熱的目光灼灼的望著她絕代芳華、白里透紅的小臉,那粉嫩的肌膚帶著一股無形的吸引力,讓她無數次拂過,都為那嫩滑的觸感深深的著迷。
她朱衣紅裙,姿容傾國傾城,可以讓無數英雄為其折腰,而他的心境,也在逐漸隨著她的喜怒哀樂,而變化。
墨瞳華麗麗的無視他的話,望著桅桿,陷入自己的思緒。
鳳君邪伸長手臂將她再次攬入懷中,貼著她的耳朵,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語道,“瞳兒,不管你現在在想什么,我只想告訴你,無論何時何地,我都會站在你身邊,支持你!相信我!”
這樣類似于告白的話,讓墨瞳終于有了點反應,扭過頭來望著他棱角分明的妖孽俊臉,給面子的扯了扯嘴角,微微點頭。
鳳君邪臉上重新浮現妖孽的笑,直達眼底,風流倜儻的迷倒一大片年輕姑娘,但看到他懷里絕代芳華人兒時,又悻悻垂眸,躲到角落畫圈圈。
嗚嗚,他們看起來好般配,一個風華絕代,一個妖孽無雙;一個妖異魔魅,一個風流倜儻,俊男美女的一對,真養眼!
不遠處,滿臉猥瑣的男子靠著門柱站定,目光在墨瞳玲瓏有致的身上釘住,時不時發出猥瑣的笑聲,此刻他心底正在狂叫:好極品的女人啊,肌膚水嫩,身材玲瓏有致,容顏傾國傾城,這樣的女人中的女人,老子還從來沒玩過呢,嘿嘿,這次遇上我‘花中圣手’杜密,算你倒霉!
墨瞳身邊一直跟著鳳君邪,他很霸道的將她護在身邊,杜密一直沒找到機會下手,直等到天黑之后,墨瞳進了自己的房間休息,他才縱身躍起,潛入船艙。